第460章 周旋
“娘娘，您这是去做什么？”
翠儿跟在柳如馨身后，看上去似乎有几分的迟疑。
因为柳如馨什么话都没说，就顾着匆忙赶路，看上去好像很忙的样子。这样的柳如馨，翠儿还是第一次见。
“去看看皇后娘娘。”
柳如馨没好气回答，这个线路，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怎么自己身边养着的丫鬟，就这么不争气呢？
那个小桃，人家不过一个眼神，就明白皇后要做什么，怎么人跟人之间的差距，就那么大呢？
“皇后娘娘那边，似乎是不许旁人近身的。”
翠儿远远提醒柳如馨，“娘娘，那边的话，只有皇上可以过去。”
可是柳如馨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几个跨步上前，准备敲皇后的门。
说实在的，这次的柳如馨，不是一个目的来的。
“姐姐，您让臣妾看看您吧。”
柳如馨在外面敲门，虽说丫鬟奴才都已经禀告了，但是柳如馨非要多此一举，再敲敲门不可。
“皇上，您不让她进来吗？”
兰若漓已经差不多可以坐起来了，脸上虽说还是很虚弱的样子，但是至少，说话不是那么有气无力了。
柳如馨已经在外面喊了很久了，再不进来的话，估计嗓子都要哑了吧。
“不用管她。”
郝玉宸不用想就知道这个女人想要做什么，八成就是那种哭哭啼啼来道歉，然后想方设法求原谅。
郝玉宸不想看见这些人的嘴脸，每日照顾着兰若漓，已经很辛苦了。他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可是妹妹没有回去的打算啊，”兰若漓似乎是被吵到了，所以脸色很不好看，“既然她都来了，就见见吧。”
“好吧。”
郝玉宸犹豫了片刻，也是清楚柳如馨的为人的。
一直在外面，也不是什么好事。指不定明儿又能传出什么消息来呢。
“皇后姐姐，皇上。”
柳如馨一进门就跪在了地上，意料之中，帝后都在。
兰若漓身子弱，皇帝并没有直接看进门的是谁，而是吩咐丫鬟把门关好。
柳如馨知道自己被无视了，内心很烦躁，可是现在她能做的，就只有压抑住自己的怒火。
现在来低头的是她，求原谅的也是她，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绷不住。
能忍的事情，那就忍着，她要做的，是把自己放到最低的位置上，只要自己足够可怜，就不怕皇后不心软。
没错，她很了解皇后的性子，也很了解皇帝的为人。
现在的问题是，皇帝就算不心疼她，皇后估计也不会不动容的。
“这是干什么？还没到守岁的时候呢，不必见面就行此大礼。”
兰若漓虽然看上去虚弱，但是最先做的事情，居然是开玩笑。
也是，素日妃子之间行礼，都是欠身礼仪的，也没有一见面就得下跪的。
所以这一套下来，柳如馨确实显得很生分了。
“皇后娘娘，臣妾来，是赎罪的，自然不能一直坐着。”
柳如馨说着话的时候，居然有些哽咽了。
“娘娘，臣妾也不知道自己能酿成那么大的错误。本身那安神香，是臣妾故居那边特产，一直都没有什么特殊成分的，也许是臣妾没有了解透，总之都是臣妾的问题。”
“让娘娘您这么辛苦，是臣妾的不是。”
“臣妾这次来，是负荆请罪，不管皇上和皇后娘娘给臣妾什么样的惩罚，臣妾都认了。”
柳如馨说着话，忽而泪如雨下。
“臣妾虽然没有做过母亲，但是臣妾知道那个孩子对于娘娘来说有多重要。”
她的话也是难得这么多，而且好像怎么都说不完一样。
一旁本来站着的翠儿，也是出于无奈，忽而也跪下开口了。
“皇上，皇后娘娘，奴婢可以给我们家主子作证，那些安神香，确实没有特殊成分的。我们娘娘一直用着。”
“我们娘娘绝对是无心之失啊，还请皇上和皇后娘娘网开一面。”
翠儿低着头，一跪三叩首，那样子，是真的很虔诚。
但是这主仆做戏，看得兰若漓有点头疼。
毕竟自始至终，也没人给柳如馨定罪，这多此一举的事情，为什么非要做？
“你先起来。”
郝玉宸没说话，所以兰若漓先开的口。
倒也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看着她一直跪着，实在不像是那么一回事。
“这件事情本宫不是很清楚，皇帝也没有跟本宫仔细说过。不过既然皇上没有定你的罪，那你就是无罪的。”
兰若漓这话说得很有道理，自己来请罪，那就是多余。
柳如馨既然知道兰若漓为什么早产，现在就不该出现在这里膈应人不是吗？
“可是娘娘，小桃姑娘都因为臣妾被贬去了那种地方，臣妾实在于心不忍啊……”
这句话，倒是兰若漓万万没想到的，本身她都没打算拆穿皇帝的事情，居然让柳如馨一句话给说出来了。
“你说什么？”
兰若漓明知故问，既然有人提出来了，那她的脾气，不发才不对。
“来人，把柳嫔带下去，她没休息好，胡言乱语。”
郝玉宸一看形势不对，只能开口制止柳如馨了。
可是一切都晚了，柳如馨话都说完了。
太多的事情都过去了。
“等等。”
兰若漓转头看了一眼郝玉宸，语气里多了一分凉意，“皇上，不给臣妾解释一下吗？”
“啊，姐姐不知道吗？”
柳如馨现在也很会装，她脸上全然都是畏惧的表情。
“那是臣妾话说多了，皇上，您饶了臣妾吧。”
“怎么会是你的错呢？”
兰若漓冷笑一声，“皇上，臣妾身边的大丫鬟呢？”
她的目光，从柳如馨身上一直看到了郝玉宸，眼底里的冷意，也是越来越深邃。
有些话，说出来就不好了。但是现在柳如馨给了自己这个机会，那么，是时候算算账了。
兰若漓不是气他私自罚了自己的丫鬟，是气他什么都不告诉自己。
小桃跟在自己身边那么久，可是兰若漓却连知道她的消息的能力都没有，是真的寒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