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询问
“孩子怎么样？”
郝玉宸气势汹汹地跑到太医院的时候，一群人正在围着刚出生的小皇子观察。
“回皇上的话，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因为早产，所以孩子有些弱。”
其中一个太医回答道，“还是得仔细呵护着，如果顺利，是可以健健康康长大的。”
郝玉宸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那就是说，这个孩子必须要像是温室里的花朵一样被仔细呵护着，否则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以后的问题还是很大。
郝玉宸站在原地愣了愣，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关于这个孩子的事情，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诸葛太医，你过来一下。”
郝玉宸想着，或许现在更应该做的，还是弄清楚有些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微臣来了。”
诸葛方一直低着头，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
在太医院待了一段时间的他，看上去越来越死板。谁都不知道他待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可是，他确实是在这个地方待住了的。
要说无所求只是为了有功名，那郝玉宸是不信的。
“朕问你，皇后为何会早产？”
因为那会在现场的只有诸葛方一个比较熟悉的太医，所以就算皇帝不想问他，也没人可问。
剩下那些，都是位置比较低的人，都会存在看错病的可能性。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应该是吸入了什么不该用的东西。”
早就知道郝玉宸会这么问了，所以诸葛方准备好了很多说辞。
“按照时间看，应当不是生产那天吸入的，还要早一些才对。”
“不过应该时间也不长，要不然孩子估计保不住。”
诸葛方一边细细回想着，一边道，“最多也就一天不到的时间吧。”
“皇上，到底是什么微臣不是很清楚，当时急着帮皇后娘娘接生，所以这些东西就没注意。”
吸入？
郝玉宸在思考着诸葛方说的话，如果是这样的措辞，那大概是什么气体之类的东西吧。
“你随朕来。”
这次郝玉宸确实没有发脾气，而是带着诸葛方，重新回到了兰若漓的寝殿。
兰若漓已经睡着了，因为生产过后，身子确实很乏力。
“皇上，怎么了？”
小桃站在门口，拦住了皇帝的去路。
“娘娘已经休息了，您看要不要过会儿再来？”
这偌大的皇宫，也就兰若漓这个地方的丫鬟有这个本事了。
试问，谁敢拦着皇帝的去路？
很简单的答案，那就是小桃了。
“没事，朕不去打扰她，朕去暖阁看看。”
因为平时兰若漓都是在暖阁活动的，所以有些东西，大概率会出现在那里。
“那皇上小心啊，不要吵醒主子了。”
小桃看上去还是有几分担忧的样子，毕竟兰若漓的身子很虚弱，这个时候再有什么刺激的话，她也过不好。
“好。”
郝玉宸从来不会对小桃说的话有什么异议，因为他知道，那也是兰若漓的意思。
因为皇后的寝宫很大，所以暖阁和睡觉的地方是有一段距离的。
如果声音不大，倒是也可以放进去。
后来郝玉宸就带着诸葛方进了皇后的暖阁，郝玉宸坐在主位上，安静地看着诸葛方到处查看。
如果有消息的话，诸葛方肯定能看出来。
这个时候的郝玉宸还是相信他的，毕竟做这件事情，对他半点坏处都没有。
或许诸葛方还可以借着这次机会，洗脱自己的嫌疑。
毕竟郝玉宸，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他不是吗？
“皇上，这里面是什么？”
就在郝玉宸开始神游的时候，诸葛方忽然有了自己的发现。
他指着一个香龛一样的东西，有些好奇地问着郝玉宸。
“这是皇后的香龛，里面放着的应该是皇后常用的香吧？”
郝玉宸一边说话，一边看向了身边站着的小桃。
小桃想了片刻，忽然跪下，声音里满是哽咽。
“皇上，这件事情，或许是奴婢的错。”
小桃的语气愈发卑微，“昨儿奴婢因为好奇外面的宴会，所以想去看看，再走之前，换了里面的香。”
“因为皇后娘娘最近睡得不是很好，所以奴婢换上了之前柳嫔娘娘给的安神香。”
那香其实兰若漓有一段时间没碰过了，倒不是因为怕有毒，而是怕产生依赖性。
这些玩意跟现代的鸦片差不多，闻多了一样离不开。
“奴婢也是害怕娘娘睡不好……”
小桃说着说着，差点哭了出来。
倒不是因为害怕被惩罚，小桃只是单纯觉得，都是因为自己，皇后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在看见诸葛方的行为的那个瞬间，就已经大概知道皇帝来这里的目的了。
既然是追查这件事情，那么这个香龛，就一定有问题。
“小桃姑娘，那现在的话，里面是你换上的那个香吗？”
诸葛方皱着眉头，看上去似乎很是紧绷的样子。
“对，应该是没有换过的。”
“难怪。”
诸葛方看了一眼小桃，忽而转身对着皇帝行礼，轻声道，“皇上，这个香，是不能给临盆左右的女子使用的。因为里面的配方比较少见，可能柳嫔娘娘并不知道这个坏处。”
“之前的时候，皇后娘娘可能月份不够，所以反应不大。但是停了一会儿再用的话，那就是双倍的反应。”
“包括微臣接生的时候，皇后娘娘难产，也跟这个有一定的关系。”
诸葛方的话说得很流畅，半点都不像是费劲编出来的。
所以，郝玉宸当真了。
他把诸葛方的话全部听了进去，甚至没有仔细分析，就已经开始生气了。
“小桃姑娘，下次你可得记清楚了，一段时间没用过的东西，不可以再用了。”
诸葛方还在继续说，“很多草药都是不能停的，这份安神香里，就带着这样类型的草药。”
“安神助眠，皇后娘娘睡得好了之后，停掉再用，属实不该啊。”
小桃本来就很自责了，经过诸葛方这么一说，她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只觉得都是自己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