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没有象征自由的风
我站在寒风中打了一个哈欠，一手拿着鸡蛋灌饼，一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今天我穿了一件皮质的黑色夹克，下身是蓝色的牛仔裤，站在街边一边吃一边向公交站台走去，身旁一辆辆汽车迎着朝阳飞驰而过，卷起一阵阵劲风。
突然，一辆奔驰s停在了他的旁边，车窗落下，依旧是那张即使是带着墨镜也无法遮掩住美丽的面庞，“上车。”有些清冷的嗓音传来，我愣了一下揣着鸡蛋灌饼打开了车门，车门刚关上，也不管我有没有系上安全带，车子便如离弦之箭般穿行在人少车也少的马路上，此时天刚亮不久，车载显示屏上刚到六点。
车子飞驰在主干道上，突然一个漂移景念拐入了一条支路，我侧过头，也顾不上继续啃手中还剩下一半多的鸡蛋饼，有些恐慌的问道“你要干嘛？”虽然认知告诉他景念应该不会害我，她也没道理害我啊。
正在开车的景念突然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幽幽道“这里比较偏僻，警察不会很快找到的。”
“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啊，现在可是法制社会，现在停手还来的及！”我带着些许颤音大声道。
景念瞥了我一眼，我的一只手紧紧搭在门把手上，整个人的姿态倒是符合惊恐的表现，但是……面部表情中那一双眼睛依旧如同死水，她在开玩笑，我也知道，我已经极力在配合她了，可是原本只是为了开个玩笑的她不知怎么的心有点痛……为这个男人而痛……
车子中再度安静下来，而我又啃起了鸡蛋饼，车子驶入了一条盘山公路，沿着公路盘旋而上，这时景念开口道“我也想吃鸡蛋饼。”
我看着还剩下一半多的鸡蛋饼，有些心痛的用手将我咬过的部分掰断，然后吃掉，剩下大约一半递给她，景念瞥见了这一幕，突然恼怒道“不吃了！”
我也不生气，只是将剩下的鸡蛋饼揣在怀里，然后转过身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色。
这是一座并不算高大的山，但是站在山顶却可以轻易将脚下的小南城收入眼底，算是一个不错的景点，虽然并不清楚景念来这干什么，但想来不是为了看风景。
历经近三十分钟的车程，终于到了山顶，我打开车门下车，同时景念也打开了车门，我走过去将还有些许温热的鸡蛋饼递给她，她只是扫了一眼，然后‘哼’了一声便拿过鸡蛋饼吃了起来。
跟在她的身后来到一个半圆形的露台，她趴在露台扶手上，一边吃着鸡蛋饼一边俯瞰着脚下的小南城，这座城此刻在我们眼中很小，但是它也可以很大，大到可以困住一个人的一生，哪怕灵魂也难以逃脱，最终永眠在这里。
“清起，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一样东西是自由的，不受任何约束的东西。”景念背对着她，有些轻柔的山风吹起她额角的发丝。
许清起想了一会道“应该是没有的。”肉体牵绊着灵魂，物质牵绊着意识，两者相依，这便注定了只要是物质便注定了不可能绝对自由。
景念感受着脸颊的微风，她轻声说道“我觉得这一缕缕风便是最自由的东西，它们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行……”
我自然可以轻易的辩驳，但是，没有必要，我走到她的旁边伸出手掌，感受着微风的流动，侧过头看向身旁的景念，在我不知觉间，她的眼泪已经隔着墨镜流下……
沉默了很久，我问道“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吗？”
景念转过身不顾流着泪的面容，哽咽的笑道“我们说好的，以后你不许再过问公司的事的……”
我转过身又看着脚下渐渐热闹的都市，本不存在丝毫波动的眸子涌起一缕悲伤，有些沉闷的“嗯”了一声。
景念向我靠近了一些，有些冰凉的手指突然握住我的手背，依旧是哽咽的说道“你看，我抓住了自由。”
我不敢回头去看景念，喉中也有了些许哽咽，那抓住我的手也迟迟未曾放下。
可是被抓住的自由真的是自由吗？
漫漫春风吹散了她额角的发丝，她执拗的看着旁边的男人，她想要他看一眼……就一眼，可是至始至终我都没有回头，她苦笑着放开了手，用冰凉的手抹掉冰凉的泪，她恢复了以往的样子，笑着说道“我们该回去了。”
我应了一声，跟随着沉默的她上了车，整条路上景念都在分享着她生活遇到的趣事和琐碎，我们也像以前一样开着玩笑，戏说着以前的一些事，可是我们都知道，有些隔阂是存在的……
到了那栋我依旧不是太熟悉的商场，互相告别之后，那辆奔驰s飞一般涌入车流之中。
进入店中，季青和童安早已经坐在店中，依旧是人迹罕至，我一屁股坐在柜台后的工学椅上仰起头打量着天花板，只是此时童安那张天使般的面容猛地出现在眼前，许清起被吓得差点仰倒过去，他可知道这位天使面容的小姐有着魔鬼的灵魂和力量。
我有些瑟缩的问道“干嘛？”
童安举起一块不大的黑板道“我们可以用这块黑板写一些增加吸引力的东西，来吸引一些顾客。”
我坐直了身子思考道“这么做倒是可行，不过该写一点什么呢？”
童安白了他一眼，她要是知道写什么会问你？遭受到一轮白眼过后，我的脑子飞快转动，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子中呈现。
童安看着我逐渐变态的脸内心有些不安，她开始考虑这么做是否是正确的了。
终于我抢过黑板，拿起卡槽内的粉笔，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呈现而出“进店叫声帅哥，可减免一元钱”下面备注道‘一人限减免一次’，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多多益善’
童安看着黑板上的字有些瞠目结舌，果然还是低估了我的下限，季青走过来看到这些文字，简略的脱口而出道“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