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乘人之危,准备大捞一笔
穷奇嘴角一抽,“你来做什么?”
书癫嘿嘿一笑,双眼直勾勾盯着桌上的东西看,“没什么,刚好路过而已。对了,我刚刚好像看到小文了,你找他有事啊?”
表面询问,脸上却一点好奇都没有,反而有种想要趁火打劫的贪婪。
就这么一眼,穷奇立刻反应过来,明白了他的来意,抿了抿唇,略微不高兴地说:“你这是想趁火打劫?”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书癫摆了摆手,笑得一脸温和,无耻道:“正确来说,我这是乘人之危,准备大捞一笔。小羊之前不是说了,大家有难不一定共患,有福一定要同享吗?小文的东西,大家应该见者有份才是。”
言语间,丝毫不掩饰他早已知道她威胁小文一事了。
穷奇看了他一眼,又垂眼看了眼宝物,心想:“书癫这人嘴上最没有门把,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把事情说出去,届时闹得村里人尽皆知,那她之前的伪装岂不是白费了?倒不如分他一点,当做堵住他的嘴好了。”
想到这里,穷奇抬眼看向他,淡声道:“分你一份也行,但今晚之事,你绝不可对外泄露一句!”
“这你完全不用担心。”书癫想也不想地点头,拍着胸膛保证道:“我绝不告诉观里的任何人。”
毕竟,除去两个当事人,大家都知道了,没什么好说的。
见他上道,穷奇没有再说什么,只道:“那行,你进来吧,看喜欢哪样,自己选。”
书癫高兴地应了一声,直接翻窗进入,小跑到桌前,喜滋滋地挑选宝物。
就在这时,窗户边传来了一声怯怯,略带羞涩的声音——
“小奇姐,书癫大哥,你们这么晚还没睡啊?我刚刚看到小文一瘸一拐地离开,他没出什么事情吧?”
穷奇:“……”
看着突然从窗边冒出的姜连山,再听着似曾相识的台词,穷奇脸都黑了。
她唇线拉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转眼看向书癫,冷声道:“你们一伙儿的?”
“呃……”书癫顿了一会儿,把手里的东西往储物袋一塞,道:“我们两个只是刚好路过,不是有意窥探你和小文。”
说完,朝她露出个讨好的笑容。
穷奇皱紧了眉,瞥了眼站在窗边,面露期待的姜连山,没忍住轻哼了一句,“拿了我的东西,就得管住自己的嘴巴。”
“小奇姐放心,我一定不乱说。”
姜连山认真保证,与书癫对视一眼,露出欢喜的笑容,抬腿一跨,翻身入内。
还未等他走到桌边,窗外再次出现一道人影——
“哟,小奇,书癫,连山,你们这么晚还没睡啊?大晚上的,在忙什么呢?”
熟悉的开场白,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以及那熟悉的激动、期待和莫名羞涩的表情。
穷奇眼睫一颤,一双冷浸寒星般的眼缓缓掠过三人的面容,最终稳稳落在窗外某处,声音冷如玉石,“说吧,是不是梁兴扬也来了?”
亏她刚才还暗暗得意自己终于抢先一步,在梁兴扬还没动手之前,先把明文柏身上的值钱东西都拿走了,却不知对方正躲在暗处,打算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穷奇已经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被他算计了。
但这无疑是最屈辱的一次。
她劳心劳力,坏事全部都是她在做,而他呢,旁观袖手,看似不染凡尘,实际上好处是一点都没落下!
她俨然是被当枪使了!
见三人久久不回话,穷奇环顾了一圈,声音更冷了,提声道:“有胆量算计我,却没胆子出来吗?”
察觉到她动怒,书癫和姜连山没出息地往旁边躲了躲。
混沌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不过为了能成功分一杯羹,他还是硬着头皮,顶着穷奇几欲杀人的目光,按照梁兴扬所教的,努力表现出紧张兮兮的样子,压低声音提醒道:“小声点,别吵醒了小羊!”
书癫和姜连山连忙点头附和。
书癫道:“对对,小声点。要是小羊知道了,咱们四个全玩完!”
穷奇目光如冰,“你是说,梁兴扬根本没与你们一起?”
书癫硬着头皮道:“是。小文是明天相的弟弟,要是小羊知道了,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你欺负呢?”
姜连山和混沌也一脸认真地点头,“没错没错。”
穷奇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阖眸深吸了一口气,道:“所以晚上的事情只有你们三个人看到了?”
书癫再次点头,随口胡诌了两三句,着重说明他们是无意中撞见的,并非有意偷窥。
穷奇轻轻“嗯”了一声,也不知道信没信。默然片刻,方才重新开口,“我可以把宝物分你们一半,但今晚之事你们谁也不许再提,更不能告诉第三人!”
书癫三人自然应好,相互使了个眼色,示意混沌赶快过来,按照梁兴扬之前的指示,扯开储物袋,疯狂往里面塞东西。
穷奇回身,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犹如小蚂蚁般疯狂往储物袋里塞东西的三人,一开始宝物得手时的喜悦心情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说不清的难受滋味。
白忙活了。不管有没有梁兴扬。她在心里说道。
……
白驹过隙。
一眨眼,明文柏来到玄真观已有十天了。
这短短的时间里,明文柏整个人发生了质的变化,从一开始五体不勤,五谷不分,十指不沾阳春水,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贵小少爷,变成现在手脚麻利,厨艺高超,精通各种家务、农务,田里田外一把好手的居家旅游必备好男人!
“果然,环境改变人啊!”
大殿内,梁兴扬看着忙里忙外的明文柏,不禁发出一声感叹。
书癫十分赞同,笑着对他说:“他这算是改造成功了吧?咱们这两天要不要给明府去个信儿,让他们过来接人?”
否则,一旦超过十五天,他就自动成为荒山的人,到时候想走也走不掉了。
梁兴扬也想到了这一点,沉吟片刻,道:“也行。那咱们明日走一趟吧。也趁此机会到镇上透透气,游玩一番。”
对此,书癫几人没有异议。
在旁擦拭桌椅的明文柏起先还以为他们是故意逗他的,却没料到梁兴扬接下来却一本正经地讨论起进了平陵镇,要去哪里玩,吃些什么,做些什么,根本不似在开玩笑!
意识到这一点后,明文柏鼻子一酸,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
苍天有眼,他终于能离开这里了!
总算能结束这非人的生活了!
迫于众人的淫威,他不敢表现得太过喜悦,吸了吸鼻子,无声抽噎两声,把抹布往木盆里一丢,抱起木盆就往外走,准备找个地方好好为自己脱离苦海庆祝一番。
行至门口的时候,檐下的风铃突然响了起来。
正在说笑的梁兴扬几人一顿,不约而同看向外面。
梁兴扬一改往日的懒散,坐直了身子,看了眼明文柏道:“小文,外面有人来了,你去看看来人是谁?”
明文柏道了声“好。”将木盆放在角落,快步朝院子大门处走去。
“吱呀——”
伴随着开门声,院子里响起明文柏惊喜交加的声音——
“二哥!怎么是你?!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明天相来了?
梁兴扬愣了愣,没忍住探头往外看。
不多时,就看到明天相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看也没看周围众人一眼,直奔梁兴扬,开门见山道:“袁承天之前居住过的洞穴被烧了,他的佩剑也丢了!”
闻言,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梁兴扬很快反应过来,看他额上带汗,呼吸急促,周身风尘仆仆,显然一路奔波,便招呼他坐下,转头示意明文柏上茶,这才开口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明家这段时间不是准备找尚天宗讨要说法吗?我琢磨着那尚天宗肯定咬死不承认,就想着回那洞穴把袁承天的佩剑拿过来当做证据,谁知去了却发现那洞穴里的东西都化为灰烬了,佩剑也跟着不见了!”
短短几句话,听得梁兴扬是直皱眉头,槽点多到竟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沉默了下,梁兴扬问道:“找尚天宗讨要说法不是一开始就决定的吗?为何当日我们一分开,你不领着人去把所有证物收起来?”
“我这不是一时疏忽吗。”明天相有点不好意思,辩解道:“后面想着那地方除了咱们几人以外,根本无人知晓,那些物证放在那里比放在明家安全多了,所以……”
“所以就不管它了?打算即用即取?”
梁兴扬简直无力吐槽,无语地盯着他看了半晌,说道:“这样说来,你之前全空口指认袁承天要害你,明老爷和龙宗主是一点证据都没看到……”
说到这里,神情越发一言难尽,“难道他们就一点都没怀疑你话里的真伪吗?”
“没有啊。”明天相理所当然地说道,“我说过的,家中长辈十分疼爱我,他们一直都很听我的话。”
梁兴扬、穷奇、书癫、姜连山、混沌:“……”
“你们还真是……真是……”梁兴扬张了张口,“真是”了半天都没找到恰当的词语形容鸣蛇一族。
许久之后,才幽幽地叹了口气,感慨道:“鸣蛇一族这么多年都没覆灭,真可谓是苍天庇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