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自从一见粉白后 直至如今总不能
有话你就说,想好就去做。
抬望眼西山日薄,去日苦无多。
真切地存在,实实在在过。
唱得是甚不重要,重要是快乐。
这是一只什么鸟儿的羽毛?打着旋儿落在那朵花的旁边。北风吹过,难道是一件春天的礼物?天下大势,斗转星移,飞天的情怀或许只有这样的季节才会有。抬起那迷离的眼眸望向蓝天,接着再落在那云朵的深处,风的尽头,真实地感觉到了一群鸿雁飞过。
这时候,跟我说点开心的事好吗?花坛的旁边站着几个人,在望着天,议论着什么。他们的话题是那个鸿鹄之志,还是今天的气候?我想,那些寒来暑往的生命不是不懂,只是不愿。或许只是为了暂时躲一躲,避一避,才会那边去。幸运的是,诚挚的心没有凋零。
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能在这里存在,不无道理。不要把这个故事告诉他,他不明白。于是,她便施了个行为给有情人去看:烂漫的一个春天里,最实实在在地慰籍,却是个一羽花落的红楼迷。
相思自不欺,绿萝寸寸肌
长情在斯土,物我两相与
雨过天晴后的世界,总是那么触目清新。见阳之光,天下大美。今天的空气真好,站在绿荫下,看着如此晴朗的天感觉特别舒心。
这是落下个什么东东来?真真切切一个怪异的现象。莫不是要来交换自己的那些珍藏?周武看了看女人手里的物件,神秘的眨着眼睛。那张已不再年轻的脸上,泛滥着诡异的笑:
“从天上掉下来物象,只要落在你的视野里,那就属于你。我确定它是个真挚的祝福。因为这是我的一个神仙朋友抛下来的一枚芒补乐的叶子,也可以说是由那枚叶子幻化出来的东西。”
“芒补乐的叶子?我不记得有这么个果子。”
冬梅瞪着那对童真无邪的大眼睛,又仔细地看了一遍。分明就是根羽毛,根本与树叶不搭边。另外了,其外貌实在也算不得突出:
“真得是一枚鸟的羽毛。嘻嘻!你又在故弄玄虚,把事情夸大了。你要说是天秤座上落下来的,或许更接近良心一点。”
羽毛与良心一样的重,你就可以过关了。为什么总是心甘情愿地掉进人家的陷阱?这个现象的发生,或许是重建或改造美的概念。冬梅犹疑地望着身边这个男人。很久不与这个男人互动了,但她还是继续沿用着某种功能。也许就是等待着他,再次踩到了自己的位置。当某些情愫满足时,情感自然会被激活,然后,便是那个灾难性的后果。
可能只是一种习惯:你想摸摸我的羽毛纹身吗?让我能回顾一下以往。你这样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还没有完全适应。
冬梅耳边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儿叫声。怎么像是在开一场音乐会?循着音律望去,原来是几只红嘴红脚,青蓝色羽毛的相思鸟。
难道这枚羽毛是它们遗落的?也不是很像啊!那几只小家伙似乎并不在意他们的存在,而是更关注自己嗓音与语调。刚才是我太多情了,一个寻常惯见而已,现在越听越像:它们在开某个项目的研讨会。
“真的,我何曾骗过你?神仙告诉了他,一个返老还童的法子,就是吃芒补乐树上的果子。不过,吃了果子后,要经历一个由人变兽,再由兽变人的过程。不曾想,有一次他正在变化中,被别人给撞破。天机泄露,魔法失灵。结果他便成了人面蛇身的怪物……”
周武的天方夜谭,情节有些乱,也缺乏逻辑性。可能喜欢哲学的人都这样?或者他只有这样,才能出现在光明中?反正冬梅感觉还不错。故事跌宕起伏,叙述绘声绘色,可与树上的那些鸟儿相媲美。
“这个样子,需要他去适应,同样需要他的身边人去适应。这个男人是一国的王,当然是很聪明的。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完全适应了新的生活。就像熟悉他的王宫后花园一样简单,而且他的未来前景非常可观。我是说,人类不可能达到的领域,可以交给他来完成。
半人半仙,最后他成了那一方最大的神。随之而来,他得到了人们的供奉和敬仰。可能还不止于此。我不知道,这究竟是基于怎么样逻辑形成过程,但无疑是个奇迹……”
既然你不知道形成过程,这个故事缘何而来?我看你就是个半人半仙的怪物,而且我还能想象到那种庄重之下的感觉。冬梅噗嗤一声笑了。她很清楚,男人是在讲那个有野生大象地方的故事。
“嘻嘻!芒补乐叶子。这是一个非常激动人心的情物,有着巨大的潜力,还被认为是人类解决生死问题的灵丹妙药。看来,我们不会等待某个神灵的允许,只要守住那棵树就会得到永恒。”
冬梅眼前立刻出现了一头笑呵呵的大象。让意愿成为现实,需要一番周折,当然会有一些困难。身边的这个男人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他迷路了。因为只有处于窘境的人,才能滋生出非人非兽的信仰。她看着往来的车流,人流,笑了。那种重压之下的滋味,我懂。
误却尘缘旁,风流着非常
走马堪不破,拈花这一方
“嘻嘻!周武,我们在人生之初与成长之时相遇、相识、相亲,自觉得已经很了解你了,其实不然。你的变化挺大的,你的样子和你说话的方式,也让人感觉同以前不一样。另外,我发现,你更有趣了。”
周武看到了自己升华形象,当然是在冬梅那一双美丽的眸子里。那么神化一下眼前这个女子,又会是什么个样子呢?
着墨不多着意多,似将开未开,又似将落未落,偶尔露出尖尖一角的小荷。延伸出向上的张力,而且还与池塘边的长柳各美其美。
“我知道,这枚羽毛是你的,你去了又回来。而我呢?却从未离开过。这几天,我都会在手机的键盘上,敲打着自己的认知。我开始懂了一件事,能跟你想与,我无怨无悔。再能看见你真好,好像回到过去。一个季节,一个轮回的道理,让我们彼此有了一个永远的精神……”
忠于内心,活得敞亮。望着双手摆弄着羽毛,低着头娓娓道情的冬梅,周武心里涌出一堆的往事。她真的是破除诅咒的仙女吗?
是呀!我们分别太久了。朝花夕拾,也已然不见了清晨的妩媚。心态变了,看待一些事物的眼光也变了,对待一些问题的方式也变了。有些东西变了也就变了,可看着好像跟以前一样。
“冬梅,你还如以前那般美丽。我知道,喜欢你的人肯定不少。只是不知道,他们是谁?又在哪里?会不会像我一样,跟着那群候鸟从遥远的南方沿着不可退出的路径飞来。就为结对于浩瀚的天空,然后,吵闹着,盘旋着,在这桃花之上……”
又来了!看似新人,却是个旧相识。他放弃了自己的情愿,以及各种所有。在觊觎之下,也不在乎这一点点唾手可得的快乐。或许有些事不挑明最好,一旦说出来也许真是贻笑大方:不仅青史上留下不忠、不义、不情,而最不堪的还有当下内心的挣扎和煎熬。
一天好像有做不完的事,但还是感觉有孤独的味道。其实他是害怕自己一无是处,不能工作,而且被养起来。还有老问题一直困扰着他,那是个道德的困境。他就这样自己活跃着自己,可内心很是忧郁。不过,他身边的女人很活泼,活泼地想让他遛到了她的身后。
莫言香易断,休道花期短
可堪当可看,五月天正妍
“真是这样吗?我以为只有我和我的想是一如既往。不过,你刚才讲得那个故事,更像一个垂垂老人过时的睡前故事。好了!忘了看得不真切的,过去的也不说了,未来的更不要去提。我们就说今天吧!这么重要的约会你都迟到了,我认为你需要反思一下。”
我不想听你讲的那个半仙的故事了。女人白了他一眼,嗔怪着。有点累了!冬梅突然想休息一下,远处大树下就有一张长椅,她突然想起一个小小说来,那是坐在长椅上一对男女的对白:
男人对女人说:我爱你!
女人说:我知道。
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又坐在了这张长椅上。
男人对女人说:我不爱你了!
女人说:我知道。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再次坐到了长椅上。
男人对女人说:我想过了,我还是爱你的!
女人说:我知道。
男人很生气:你怎么总是我知道!我知道!你究竟知道什么?
女人说:我知道,我爱你!
……
神情自若,自信满满,很那个,就是很骄傲的样子。这种骄傲即使在飘零之时,也依然如此。这个花一树,不只是一树的花,或者是我喜欢的那个美丽,那是悲悯之手慷慨的馈赠。给予我的思想,还有我的行为。我当时想,最初的我们应该有一个热烈奔放的庆典才是。
那个彩云之南的神,本就是人类变得。应该不需要模仿我们的决定,以及智能行为。另外,一片叶子就让他具有神的前瞻性,说明他的多维世界与我们的物理世界是相通的。
“周武,我叫冬梅。我特意为这次约会,做了充分的准备。趁着晨曦的光亮,早早地来到了约会的地点。我在那棵银杏树下,树翘首以盼。石径上石板的夹缝间的那一株小草也跟着我在探头张望。你看到了吗?这是一个特别的存在,青翠欲滴,像是才生成的那种。”
木石良缘?此间舞霓裳,尘中生幻境。冬梅收住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那张长椅。于是,俩人朝那个方向走去。这是不是一种默契呢?她认为是。并满意地接着说道:
“这个季节,怎么会见到这个这株拟人的小草呢?莫非是我找补失望的理由,想出的一个新东西?付出是自己的,而得到是他人的,我知道,没有生命会长生不老,但可以复活。唯有复活,才是体现爱的真意。你别这样看着我。这些确实是那株小草留着眼泪告诉我的。”
最美的景致,犹自风前,从来都是这般无理。谁人可以融入不洁,而依然不失纯净?我们坚持到了最后,现在已经可以向各色人等做个交代了。但我们还是尽量能去躲一躲,避一避,不要成为众矢之的。
西陉第一倾城客 不踏金莲不肯来。不是我喜欢隐藏,我是怕再次成为西陉酒肆茶坊间的笑话。
春草当是先,似得一声叹
情老心不古,遣影弄不凡
“一滴甘露,一丝阳光,它便能在最不欢迎生命的地方生长,紧贴着地面开放。没有明艳的色彩,耀眼的纹路,炫耀的花香,若说是初时的模样,也不尽然。它所以存在,就是希望能用生命换来真相。
冬梅,我总会这样告诉自己,那是一株仙草。是前世被我的眼泪浇灌才救活的生命,所以她附着了我的灵性与思想。若说,现在她比起始时多了一些什么?是一分超然,还有几分端庄。”
天很蓝很蓝,风意绵绵。你这是从哪里飞来?轻盈柔曼,飘飘欲仙的样子。春天的相会,是个美丽的遇见。叶儿是那么闪闪,花是那样的鲜。你来了,真好!我很高兴,春光一城柳如烟。
街口一枝秀,冠华向阳光
频频来入镜,总是不寻常
他们走到了那张长椅跟前。眼前的不是桃树,而是一棵大槐树。只闻鸟的啼鸣,未见其面。事情越来越有趣。我一直以为,既然巢穴在这个树杈上,那只美丽的鸟,就应该出现。
鸟怎么想,我不清楚。起码冬梅是这么想的。
收起了浮华的羽毛,看来它不打算去抖动尾翼,做绚丽的展示了。既然选择这么做,自有它的道理。我知道,它也知道,美丽很重要,保持良好的仪表,就是那个矜持也很重要。
冬梅看了看身边的周武,周武也看了看她。你怎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早一天看见我,晚一天看见我,区别很大吗?人世间的生活或许就是这样,让我们很矛盾。至少现在我们需要我们,不是么?在这个时候,我还是不想再听你讲,你那个莫名其妙的半人半兽的故事。
薇薇风过耳,且当爱语听
展展探春意,亦是一往情
杜牧与垂髫女相约:我后必来官此郡,十年不来,乃从而所适。十四年后,来此郡为官。女母曰:向约十年不来而后嫁,嫁以四年生三子矣。牧乃礼而遣之,赋诗自伤。
自是寻春去较迟 不须惆怅怨芳时。一切早已不同,茫然四顾,含盐的泪水干涸了眼角。孤单寂寞的时候,自由完全没有了任何意义。
“走累了吧!要不,我们在这张长椅上坐一会儿。我忽然想起了关于长椅的一个故事来。”周武说着话,从兜里掏出纸巾擦拭着长椅。
“我不确定我听清楚没有。这个是我做梦,还是你一直在看着我传情?你可能对自己太过苛刻,由此失去了安全感。我知道,你有些话只能封隔在心里边想一想,不然恐怕连自己都得搭进去。
下次出门,你就带出去自己。别误会!我是想告诉你,你有一天没有了灵感的时候,或许还会写一下我们的故事。”
冬梅坐了下来,示意周武坐在自己的身边。这不是距离问题。有些事情,尤其是情感方面的,并不是相逢一笑就能化解的。
怡红混世王,绛洞无事忙
唯恐花色老,故来送春光
周武坐了下来,并象征性地握着冬梅的一只手。他试图用温情加语言解释些什么,或者说是进行一下某方面的疏导:
“很久很久以前,遇到了难解的问题,我就想,长大了就明白了。其实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是收到了怎样的诅咒,要应付很多事。时间长了,我明白了一件事,我的灵魂是有缺陷的。那天,路过一个完全的中学,见校园里景色宜人,生机勃勃。我要求参观,保安直接就把我给拒绝了。他有公共的道理,可我也有自己的情怀。
崞山守望,心中在告白。也许我能做的还有很多很多。不过,所有的发生总是在这将风欲风,欲雨还晴的一天之中……”
他怎么可以这样?刚才明明是说的是长椅的故事,怎么又拐到学校的保安上面去了。冬梅看了看身边的这个男人,决定还是由自己来讲那个长椅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