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半个白色的纸人脑袋
原本这样生活下去自然是一帆风顺,可地主家的娇小姐忽然遇上了爱情。
对方还是各方面条件都不如自己的穷小子。
说白了就是娇娇女遇上了凤凰男。
林倩倩一门心思和对方爱得死去活来,即使家里人反对也坚决不分手,甚至愿意为了这个男人离家出走。
林父被闺女气得要死,干脆停了她的银行卡,又将她名下的所有财产全部冻结,让她一分钱都花不了。
于是身无分文的林倩倩和她的爱情过起了穷日子。
凤凰男叫常明亮,来自西省农村,据说家里好几个儿子,他并不受宠,这才早早出来打工。
林倩倩和常明亮谈对象林家虽然不同意,却也没表现出太大意见。
在他们看来,女儿也不小了,只要注意保护自己,找个男朋友还是很正常的。
反正又不是结婚,只是谈谈而已,别太当真就行。
可林父发现,这个常明亮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老实,这人小心思很多,而且接近林倩倩的目的也不单纯。
这才开始激烈反对,要求两人立即分手。
在林倩倩的经济来源全部被切断后,养家的重担就落在了常明亮头上。
而林倩倩又是个过惯了奢侈生活的,由奢入俭难,让一个用惯了上万块护肤品的人忽然用几十块的,是个人都很难接受。
常明亮本来想假装一段时间,让林家人看看他的表现。
可等日子真的过了一个月后,看着那一堆欠款账单,这才有些受不了了。
常明亮给林倩倩出主意,让她先怀孕,这样林家人看在孩子的份上也能成全两人。
最起码为了不让林倩倩孕期吃苦,应该会给一些支援。
却没想到这件事遭到了林倩倩的坚决反对。
林家人从小对林倩倩的教导都是散养,但曾经明令禁止过,绝对不允许她婚前怀孕,更是坚决不同意她怀着孕嫁人。
并表示如果实在怀孕了,也会强迫她打掉再结婚。
在林家人多次三令五申后,她也将这件事放在了心里。
所以常明亮提出这个意见后,她说什么也不同意。
常明亮一看这样,觉得林倩倩也没恋爱脑到他想要的地步,就萌生了分手的想法,总不能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却没想到林倩倩怎么也不肯分手,知道常明亮是因为家里人不能接受才要分手的,于是自己想了个办法。
假装自杀。
到时候让常明亮及时出现,将她送去医院,那样更逼真一些。
两人商量半天,最终选择用煤气自杀。
却没想到正式实施那天出现了失误。
原本按照她的估算,从早上开始煤气泄漏,等到中午屋里的浓度应该也到不了太严重的地步。
那时候她应该也就是有点反应,可能刚刚昏迷。
为此她还查阅了一些资料,却也只看个一知半解。
等到真正实施那天,她和常明亮约好几点过来开门,自己才关好门窗打开煤气。
林倩倩从家里出来后和常明亮租房住在一起,因为两人比较穷,租住的这栋房子只有不到六十平。
门窗紧闭后,煤气打开,一氧化碳以极快的速度充满整间房子。
一个小时后,林倩倩就已经陷入昏迷。
常明亮当天正常去上班,他想着稍晚回去一些,这样林倩倩情况稍微严重些才更逼真。
于是等他回去时,已经是五个小时后了,林倩倩死的不能再死了。
常明亮知道是因为他的失误才导致林倩倩死亡,屁都不敢放。
在公安机关给家属出具自杀身亡的报告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清平。
生怕林家人会因为这找他麻烦。
等沉浸在悲痛中的林家人反应过来,这小子已经不知道跑到哪个犄角旮旯了。
卫绵听林倩倩说完一点反应也没有,只一脸麻木的看着虚空。
“呃,你在听吗?”
林倩倩小心翼翼的问道。
卫绵将手往兜里塞了塞,免得忍不住伸出来给她一下子。
“你能跟我说说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吗?”
林倩倩面色尴尬。
成为鬼的这一个多月她到处看,很多事情也算想明白了。
多少人想要过她之前那种生活都不能,她却好日子过腻了想去吃糠咽菜。
现在真想时光倒流,抽当时的自己几个嘴巴子。
脑瓜子里怕不是糊得都是翔,不然怎么能干出这么缺心眼的事。
卫绵顿了片刻,决定不再继续打击这姑娘的自信心了,只疑惑道,“所以你找我干嘛?”
林倩倩又恢复了刚刚那副眼眶含泪的模样,她想伸手抓住卫绵的胳膊, 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敢将手伸过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面对卫绵时总觉得不敢造次。
只能客客气气道,“我想请你帮忙给我家里人稍几句话,将实情告诉他们。”
生怕卫绵不愿意,她赶忙继续说道,“到时候我会让家里人支付你五十万作为报酬。”
大冷天,卫绵原本不想动弹的,可一听到“五十万”这几个字,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动上一动的,动一动更暖和。
卫绵思索了一下,建议道,“要不我安排你和家里人见一面,你自己跟他们说?”
林倩倩一听还有这好事,当下更激动了,“还、还可以这样?那是不是要加钱?加多少我都愿意!”
卫绵:“……”
她好像找到了个能快速发家致富的办法。
林倩倩兴奋过后,想到自己怎么也离不开这片地方不由有些丧气。
却没想到这对于卫绵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只是在她身上点了一下,林倩倩就察觉出灵魂中那种隐隐约约的束缚感消失不见了。
卫绵将人带回家,从家里取了个之前剪好的羊角辫纸人,施法让林倩倩附身在上面,这才下楼取了车。
于是这天晚上,一个捂得严严实实的姑娘,骑着辆小电驴飞奔在宽阔无人的马路上。
而那姑娘胸前的口袋里,露出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半个白色的纸人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