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抉择
“把你放进去，就剩三个了，”鱼默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说，“终于快结束了，如果里面和外面没有时间差，那也应该过了好几天吧，可别为我担心——我可千万不要是那个‘烂柯人’，这要是出去就过了几百年，我就可以当场去世了。”
鱼默有点魔怔地自己一直嘀嘀咕咕说个没完，他手中的坚毅守卫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开始散发出强烈的光，可鱼默恰巧正仰头看天，眼中只有那无尽的深邃。
于是，守卫不知道是有了自主意识还是石桌把它吸引住了，竟然直接从鱼默的手里挣脱，纵身一跃便跳进了石桌上属于自己的凹陷之中。
鱼默这才反应过来，当他低头去看硬币的时候，代表坚毅守卫的那面墙已经开始坍塌了。
几秒钟后，四棱柱最终变成了三棱柱。
“勇气和恐惧，还有我这个被称为‘先行者’的人，”他最后一次拿起了骰子，“答案即将揭……”
话还没有说完，掉在石桌上的骰子直接破碎开来，如同玻璃一样，清脆的声音顿时响彻了整个空间。
鱼默瞪大眼睛看着破碎后正在消失的骰子：“这也能碎？难道是因为守卫消失了？”
不知什么原因，一种压迫感突然袭来，鱼默顿感有些呼吸不畅，他他开始大口呼吸，可半天也没有任何缓解。
“难道说？”
鱼默抬头看向天空，只见一张和他的面孔一模一样的大脸从上面压了下来。
见到如此画面，鱼默直接坐在了地上：“我靠，这也太恶心了……”
头顶的鱼默皱着眉一咧嘴，骂道：“你才恶心呢！骂我就是骂你自己。”
“你又是个什么妖魔鬼怪？”
巨脸翻了翻白眼，满脸无语地说：“我就是你啊，你瞎么，这还看不出来。”
“你可真粗鲁。”
“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样，瞎摆什么斯文。”
鱼默眯了眯眼，问：“那你干嘛的，有什么要说，有什么要做，为什么以这种恶心的形式出现？”
他虽然这么问，但是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这家伙，绝对是一切的始作俑者，现在变成自己的模样百分之百就是为了套近乎。
巨脸摆出了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一切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还没想明白？”
“喂喂喂，既然你是我，那你就直接给我答案，别在这里故弄玄虚，这么大张脸都挡住光了。”
“你倒是……”
鱼默有些不耐烦：“你说不说，不说我可就对你动手了。”
“呦，就你还……”
还没等他说完，鱼默直接开启元素之力，只见鱼默手中雷火纵横，风水穿梭，沙土漫卷，眨眼间一把元素之剑便出现在了鱼默手里。
“行了行了，我不闹了，不闹了，现在说正事，你何必这么认真……”
鱼默表情微微露出一丝不屑，紧接着他的左手中又有雷光闪现，先行者之剑再次出现。
“你要干嘛？”
巨脸有些惊恐，“我现在可是要带你出去……”
“呵，”鱼默似乎根本不想搭理他，他两把剑合于一处，颇有双剑合璧的意思，“这招是我突发奇想的，那就……”
“可别闹了，我要是死了你可就出不去了！”
巨脸紧张地赶紧现了原形，变成了一张面无表情的石像脸。
然而鱼默依然没有停下手的打算，他把先行者之剑和元素之剑合在一起，两把剑竟然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五种元素的符文全部出现在了先行者之剑上。
巨脸绝望的大叫：“我知道让一切都重置的办法！我能让这一切都不发生！”
鱼默好像并没有听到巨脸说的话，他握紧剑柄，一道晃眼的蓝白色雷电从先行者之剑喷薄而出。
“我能让你远离这一切！让你一开始就不会参与进来！你给我几分钟的时间，我给你介绍，就几分钟……”
“哦？”
鱼默眯着眼睛，最后这几句话引起了他的兴趣，“不参与进来？”
“是是是，没错没错没错……”
“那我倒是听一听也无妨。”
虽然鱼默放缓了语气，但先行者之剑并没有收敛光芒，元素之力也仍旧是蓄势待发的姿态，这多亏巨脸是一块石头，否则非要惊的吓一头冷汗。
巨脸立刻施法，紧接着周围的三扇门就发生了变化。
三扇门都变成了透明状态，不过门后的景象却是完全不同：
无畏勇者那扇门后是去年冬天，他从去往密室逃脱的那辆出租车上下来的场景；
恐惧领主那扇门后是在古堡里，发生第一起命案的场景；
而先行者那扇门后是鱼默入职那年，他收到那个正六边形的钥匙扣的场景。
鱼默看着这三个场景，心里大致猜出来了一二。
“这是什么意思？”
巨脸颤颤巍巍，语气急促地赶紧解释：“三扇门能让你回到当时的时间点，你可以重新选择。”
“重新选择……”鱼默眯着眼睛又环视了一下三扇门后的场景，“还能够重新开始？”
“是的，你可以一开始就拒绝。”
鱼默心说：“勇者和恐惧领主两扇门都是得到硬币之后，而先行者则是得到——难道说——”
他赶紧掏口袋，却发现本应该是正六边形手感的钥匙扣变成了圆形的手感。
只见，一枚两面都是正六边形图案的新硬币出现在了鱼默面前。
硬币的光芒柔和微弱，仿佛是在缓缓呼吸一般，他不停地变幻出各种颜色的微光，不急不缓，不紧不慢。
正六边形的图案也像有了生命，因为正六边形里隐约出现了其他硬币的影子。
“这难道就是真正的先行者……”鱼默感到十分震惊。
此时，巨脸的面容上不觉露出了一丝狡黠。
“那，你决定要怎么选择了吗？”
巨脸问道，“你很清楚你就是一个普通人，你本就不应该经历这么多，承受这么多，只要你做出选择，你就能远离这一切。”
鱼默看着硬币，长叹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啊……”
他又环视了一遍那三扇门后面的景象，稍微犹豫了一会，便走到了先行者那扇门前。
“只要放弃这枚硬币，一切就都不会开始，对吧？”
“没错。”
巨脸激动的情绪已经难以抑制，说话的声音都扭曲起来。
鱼默看着手中的先行者之剑还在散发着耀眼的光，缓缓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