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进攻
“报，蛮军在关外五里处扎营。”
传令兵单膝跪在大帐门口喊道。
大帐内的孙连城点了点头，挥了挥手。
“回去各自检查军备，晚上好好休息。”
“李卓留下！”孙连城开口说道。
李卓看着出账的同袍，有点迷茫，自己是哪里做错了？
看到李卓的神情，孙连城走过去拍了拍李卓的肩膀。
“今晚你带着你的部曲守城，做好警戒！别担心，胡人大概率不会夜晚攻城。”孙连城鼓励着说道。
“好！”李卓一脸激动的回道。
“去吧。”孙连城说道。
看着李卓志得意满的背影，孙连城摇了摇头。
此时大帐就剩下孙连城自己。
“五万对四千，守不住，很合理吧。”
“巴日金，你吃的是我的羊腿！”獒日勒看着巴日金啃着羊腿，不满的说道。
“那不是还有吗！小气，等咱们回去，我送你一百条！”巴日金张扬的说道。
胡人营帐里集结了各部落的头人首领，此时喝酒吃肉，不亦乐乎。听到巴日金的话，纷纷大笑附和。
獒雪没有参加，而是亲自带人在各个硬盘中巡视。
老实说，这些营盘扎的太糙了，各个部落相聚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远一些相互不会拖后腿，近一些相互照应，偏偏选了一个不当不正的距离。甚至不少部落的大营都没安排人巡营，更别提防御攻势，如果此时来上一队敌人袭营，也就不用再打了。
不过这些獒雪并不想管，这些炮灰无所谓。
这次部落结合倒是让獒雪升起了别样的心思，以前合作只是想捞一笔，可当他看到轻松就集结出来的五万大军，心思不禁活络不少。
要是真的做了草原大漠的主人，该能集结多少军队，怕是强大的禹朝也不足为惧了吧。
想到这獒雪的眼中流露出一丝阴狠，他得到消息，刘子武并没有死，而是受伤，他现在甚至希望刘子武痊愈，这样才能好好的来上一场硬仗，才有利于收编这些部族，最好那些出征的头人，全都死绝！
这里地势平坦，隐隐可以看到远处无风关头的灯火。
獒雪带着自己的一队亲兵，就这么站在大营外，望着无风关的方向。
次日清晨。
一声号角声响起，胡人大营嘈杂起来，各部首领开始调集人手，獒雪骑着自己的宝马，站在最前。
“今日攻城，我为先锋，将带领我獒汗部五千兵卒率先攻城，还有要一起的吗？”獒雪大喊道。
“我葛莫部出两千人，取第一杯羹！”
“我吉尔吉部出一千五百人！”
“我。。。”
一连七八个部族要参加第一次攻城，凑了一万五千人。
獒雪点了点头，一共五万人，一下次能出一万五先攻，已经不错了。
獒雪一马当先，身后的部队，抬着赶制的攻城器械紧随其后出了大营，向着无风关进发！
一夜未睡的李卓，看到胡人进军，敲响了城头大钟。钟声刚响两声，孙连城就出现在他身边。
“李卓，你的人守了一夜，现在撤下去休息。”孙连城一脸严肃的说道。
“将军，我们没事，可以继续守城。”李卓着急的说道，在他看来这功劳马上到手了，现在下城不甘心。
“有你立功的时候，先下去休整，之后会让你上来守城！”孙连城不容拒绝。
“是！”李卓看到孙连城的样子，有点不甘，换防的人已经开始上城，李卓只能无奈的带人下了城墙。
换防的孙文化，算是孙连城的亲信，也是前几日和孙连城刘秀才在城头喝酒的人其中之一。
“守城器械都备好了吗！”孙连城冲着军需官喊道。
“准备好了！箭矢桐油也都备齐了！”军需官大吼着回道。
孙连城点了点头，站到墙垛边，看着城外那些胡人。
一万五千人在城外集结，城外准备的陷马坑的陷阱并没有产生什么战果。
獒雪抬着头看了看城楼上的孙连城，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嘴上的交流。
“进攻！拿下无风关，入关抢钱，抢粮，抢女人！”獒雪手中弯刀一挥，大喝一声。
身后蛮兵，扛着简易云梯越过獒雪，向着无风关高大的关墙冲去。
守关的兵卒，看着这阵势，有不少吓得腿软，他们之中当兵最长的不过十数年，有不少甚至都没见过血。
草原蛮子平日里各部争斗颇多，民风彪悍，虽然同样没打过什么像样的战争，但也比守关兵卒好上不少，起码看到云梯上脑袋被砸烂的族人，没有吓得后退。
孙连城看着城墙的兵卒，有点尴尬，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失败。。。
第一波进攻带着试探的意味，死伤不重，獒雪攻城一方死了几百人，孙连城守城一方死了三十八个人，其中有被流矢射中的倒霉蛋，也有身子探出城墙，不小心摔下去，摔死的。
獒雪攻势暂缓，简易云梯不结实，坏了三架，真正攻城时候，很多问题才暴露出来，作为掩护的弓箭稀稀拉拉，形成不了规模，箭矢数量不足，也没多少弓兵，明显那些部族不舍得往外掏。
獒雪看了看身边几个人，这几个人都是出兵打头阵的部族派出来的督战，算是个带兵的将军，基本上都是各部族首领的亲信。
獒雪能看得出来这几个人的心思都没在攻城之上，脑子里怕是已经想着入关之后要怎么烧杀抢掠了。
獒雪做了个深呼吸，看到后方送上来新的云梯，大吼一声“继续攻城”，第二波进攻开始。
才松了一口气的孙连城，又紧张了起来，他倒不是紧张战事，是有点舍不得自己这点家底，作息而已，手下这点兵可别死太多。
第二波进攻要比第一波强烈不少，蛮兵嗷嗷叫喊着往云梯上爬。
城墙上的守军，搬着石头滚木，顺着云梯往下砸。
有两个幸运的蛮子，登上了城楼，还没来及兴奋，就被守关士卒通了个对穿，推下城墙。
没人先登成功，蛮兵的箭矢射的肆无忌惮，城头又有不少人中箭。
獒雪把攻城士兵里的弓箭手都集结了起来，起初几个督战还不乐意，直接被獒雪干掉了一个，才老实。
弓箭手的攻击成了规模，城墙上的守军的压力倍增。
孙连城一脸心疼的看着士卒不断倒下。
“上火油，给我烧！”孙连城大吼一声，既然要先来一场真的，他也得还手了。
火油顺着云梯倒下，蛮兵感觉手头一滑，身体止不住的往下走。
还不等蛮兵反应，一道火舌顺着云梯烧了下来。
一身‘皮草’的蛮兵被烧的惨叫连连。
蛮族纷纷放下云梯，借着地上雪水灭火，城头箭雨齐发，伤亡瞬间大增。
“放弃云梯，撤退！”獒雪让身边亲兵吹响号角，传达撤退信号。
城下蛮兵听到这动静，纷纷撤退，一阵大乱。
獒雪权衡了一下，带着大军撤回了大营。
两拨进攻，一共损失九百多人，獒雪脸上没什么表情。
獒雪刚进大营，迎上来的阿巴齐一脸鄙夷的看了一眼獒雪，去找自己部族出战的两千人。
粗略的扫了一眼， 发现自己没有被单独‘照顾’阿巴齐面色才稍微好了一些。
“这就是你说的‘协商好’？”
阿巴齐回转身形，对着獒雪质问道。
獒雪面色不善，与王松勾结的事，兵卒都不知道，这阿巴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问，着实是其心可诛。
獒雪没回话，径直走回大帐。
大帐之中也坐着不少人，相比于昨夜的酒宴欢愉，此时的众人大多面色不善。
“去，守着大帐，不让人靠近！”獒雪对着身后亲兵说道。
“各位，关是一定能入的，还是那句话，不信的，可以观望，即使只有我獒汗部一部，也照样能打。”獒雪的话说的不客气，大马金刀的往上位一坐，气势上隐隐压住了大帐内其他人。
“下午休战，明日在攻。”獒雪大声说道。
休战的提议倒是没人反对，尤其是之前出人攻关的部族，他们要回去盘算一下，死了人多少要给个交代。
其他人则是持观望态度，不见兔子不撒鹰。
獒雪夜无所谓，其他人他没准还会怀疑，但是孙连城他不担心，那人已经完全是王松的狗腿子了，这无风关，是无论如何要开的。
孙连城见蛮兵撤兵回营，大声喊道：“孙文化，换防。”
孙文化当即应了一声，先安排伤员下城，在安排人去叫李卓。
李卓一脸难过的挪过来，和孙文化交接。
“你这是什么表情？还有人喜欢打仗吗？你没看到那些抬下去的伤员和死去的弟兄吗！”孙连城看着李卓，大声说道。
被训斥的李卓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当即抬头立正说道：“是我错了，钻了牛角尖。”
“嗯，好好守城，让他们歇一歇，下午看你们的！”孙连城拍了拍李卓肩膀说道。
李卓没说话，猛地点点头。
孙连城状似满意的下了关墙，下去的步伐要比平时快了不少，大帐那边还烤着羊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