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是伤筋动骨的玩,还是,肝肠寸断的玩?”
梵温庭点了根烟,吞云吐雾。
青白色的雾顺着暗红色的挠痕迤逦而行,有种色令智昏的美感。
“都有可能。不过,伤的人,可不会是我。”
姚佳玲隔空碰了下他的酒杯。
梵温庭是谁,用冷血无情描述他都不为过。
明知自己在金融市场上的操作,将会带来市场的巨幅震荡。
无数家庭将会因此支离破碎,流离失所。
数以万计的人会丢掉饭碗,失去生活的最后一份保障。
就算如此,他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斯文绅士的风度只是掩盖狠绝败类的面具。
他肯逢场作戏,彬彬有礼,大抵是因为还未触及他的核心利益。
姚佳玲抿了口酒。
这样的男人,会因为一个女人受伤吗?
的确没可能。
她太清楚他的脾气秉性,避而远之,谁成想他最近有意拿她当靶子。
为的,就是搡开望家那群害群之马。
望家虽说是名门望族,但早就在港城没什么话语权。
偏偏他们攥着老一辈定下来的婚约,指名要望至蔓嫁给梵温庭。
不知羞耻。
梵家到底是大户人家,吐口吐沫都是钉,不可能明面上拒绝。
但这不妨碍他们要让望家明白,知难而退的道理。
望家品出来了,先是让望至蔓死缠烂打搏上位,而后,又耍些不入流的小手段。
说来也奇怪,按理说,梵温庭不是吃亏的主,早就应该教他们做人。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拿姚佳玲当挡箭牌。
这方法,不像是在拒绝望家,倒像是,欲擒故纵。
“我说梵少爷,就算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和望至蔓取消婚约?”
梵温庭捏着酒杯,眼底晃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晦暗。
“这要看,她怎么做了。”
“啊?”
“有些人,应该比我还着急。”
忽地,姚佳玲的手机响了。
梵温庭看了眼屏幕上的一串数字,夹着烟的手摸了摸额前的青筋,笑意很深。
他只留下一句话。
“无论她说什么,都由着她来。”
姚佳玲一头雾水,接起电话,只听对面恭敬地自我介绍。
“姚小姐您好,我是望晴。”
望晴借口买画,成功和姚佳玲搭上线。
下周末。
她检查完实习生的心得笔记,马不停蹄赶到画廊。
拐个弯进了周边展区,买了条丝巾,系在领口。
交际,最重要的就是投其所好。
果不其然,姚佳玲眼前一亮,夸奖道:“望小姐很有眼光。”
望晴抿唇,“和您比,我还差得远呢,无论是眼光还是作品,您都称得上是一流。”
姚佳玲挑了下眉,“是吗?包括选男人的眼光吗?”
她对望家人多少有点成见,总觉得望晴这次来,非奸即盗。
她是力挺梵温庭,自然不能对望晴和颜悦色。
望晴蜷了蜷手指,刚想开口,所有的话就堵在嗓子里。
上不去,也下不来。
梵温庭朝着她们一步步走来。
他双手插兜,瞳仁泛着幽深的光。
“好巧,聊什么呢?”
他自然而然地把礼物递给姚佳玲,话,却是对望晴说的。
“来这里查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