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望父怒不可遏地甩了望晴一耳光。
火辣辣的疼,不消片刻,血丝就透了出来。
望晴捏了捏手指,挺直腰板。
望武凯看向躲在一旁哭哭啼啼的望至蔓。
“要是哭就能拴住梵温庭,我要你这辈子,都给我哭着活下去!”
望至蔓吓得只剩下抽噎的动作。
饶是在气头上,望武凯也能做到亲疏有别。
把所有的补救工作,推到望晴身上。
望至蔓是未来的梵夫人,自然不能屈尊降贵,伏小做低。
换句话说,所有上不了台面的脏活,都属于望晴。
望晴连轴转了一周,几台手术已经耗光了她的脑细胞,根本想不出一个好法子。
找梵温庭再做一次检查?
不行,那样受苦的,恐怕还是她。
约他出来?
他早就看穿望家的把戏,还会乖乖就范吗?
梵家规矩森严,观念保守,绝不允许出现长孙媳妇带球入籍,这种贻笑大方的狗血新闻。
望家这步棋,其实走得很险。
所幸,天无绝人之路。
望晴受邀参加亚太医疗健康峰会,举办方,正是梵氏财团。
会后聚餐选在一家私密性极强的酒吧。
白天还在高谈阔论人类未来发展的男人们,夜晚便左拥右抱,聊哪家的妹更正点,更玩得开。
粗俗不堪。
梵温庭在这群衣冠楚楚的男人中,如同异类。
身边既没有美女环绕,也没有香烟美酒。
他独坐在二楼高台,狭长的眼眸微眯,睥睨着台下群魔乱舞。
似乎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望晴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走到二楼不过十几个台阶,用时绝对不会超过2分钟。
她却觉得,度秒如年。
心跳快得几乎喘不过气,微凉的手心发汗。
梵温庭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她。
从她光洁的脚背,到微红的鼻尖。
他什么都没做。
却又好像,什么都做了。
“望医生。”
梵温庭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
表情人畜无害,眼神却极具侵略感,像是在地盘巡逻的狼王。
反差感明显。
望晴舔了舔唇,喉咙干得发燥。
“怎么?”
梵温庭身子前倾,骨节分明的手交叉,似笑非笑,“继续上次的检查吗?”
望晴深吸一口气,把人骗到望至蔓那边,无非两种方法。
把人打晕,抑或是……
望晴瞄了眼站在梵温庭身后身强体壮的保镖,直接打消了第一个念头,淡淡道:“如果你想,随时可以。”
梵温庭摩挲着手腕的佛珠,“陷阱,第一次掉进去是失误,第二次,就是愚蠢。”
他勾唇,“没把真相告诉你父亲吗?其实,你成功了,只是对象错误,从法学角度,算是既遂。”
望晴蜷了蜷手指。
在梵温庭面前,她像是失去指南针的旅者。
头晕目眩,找不到方向。
梵温庭浅笑,可眼神中,却没有太多旖旎,“可惜,故友重逢,我们见面的地点,总是那么不合时宜。”
她抿了抿唇,荡开一丝笑意,“我倒是知道一个安静又私密的地方,很适合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