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白起,纯粹的军人
在范雎离开以后。
这几年,嬴稷开始愈发地重视自己的身体健康。
早睡早起身体好。
健康饮食少不了。
这几年里,名医们踏遍了咸阳宫。
而且还是各路名医。
就连那个跟着扁鹊的玩家牧笛,此刻也在受邀之列。
扁鹊离世的时候,是秦武王时期了,而玩家牧笛在扁鹊离世后,也不忘自己的使命。
相对应的,他也是死了又一次。
每一次死亡的原因有很多种。
尝百草中毒而死,胡乱针灸而死等等
每当用新的身份投入到游戏中,他不管是什么身份,都会继续开始他的中医探索之路。
比如,不择手段地投入到一些当世名医的手下,缠着拜对方为师云云。
扁鹊内外经,也给了他很多的启发。
因他尝试的中药,他也慢慢地找到了解毒的办法。
他也学会了把一些脉,虽然现在还没有成长到名医的地步。
牧笛不算天赋特别聪明的那一类存在,但他胜在有一个坚定的目标和肯下功夫的决心。
我们相信如此努力坚定的人,未来也一定会朝着他所努力的方向靠近。
投胎了第不知道多少次的牧笛,此刻站在了自己师傅的后面,看着他为秦王把脉。
只见他的师傅在秦王面前说道:“大王脉象正常,并无疾病。”
听到很多名医在看完他的身体后,说了同样的话,嬴稷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直到秦王摆手让其离开后,牧笛跟在了师傅的身后,一边走一边问道:“师傅,有没有根据脉象判断出一个人能活多久的可能?”
“自是有的。”
那老中医虽没有扁鹊一般神的医术,但是他身为秦王嬴稷的太医,隔三差五地为嬴稷调养身子,自然也有其厉害之处。
“在脉象中,有一怪脉叫釜沸脉,这一脉如同煮沸的沸水一般,会在皮肉之间跳动,脉象有出无入,浮数之极,有此脉象者,三四日左右便会身亡。”
“那师傅,通过脉象能知道一个人能活多少年吗?”
“这?”
老中医疑惑地看向牧笛,“病来如山倒,你能保证你健康一世?有时候疾病他突然降临,也是有可能的,时间才是最大的变数啊。”
说完,老中医笑着离开。
在嬴稷注重保养和养生的日子里,太后终于撑不住倒下了。
想想也是正常的,此时的嬴稷都六十多了,换算一下太后的年龄,也差不多八十左右的高龄了。
看着病重在床的太后,嬴稷立马跑去探望了,顺便打探一下她的态度。
直到站在了宣太后的床前,看着眼前这个满头白发,奄奄一息的母后,嬴稷的内心是无比复杂和沉重的。
他在宣太后的病床边坐下。
或许是感受到了有人靠近的气息,宣太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当看见是嬴稷以后,她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稷儿。”
她布满皱纹的手握住了床边那只同样有些皱纹的宽厚大掌,宣太后的语气有些感慨,“你也老了。”
嬴稷淡笑,“是啊,我也老了。”
“你此番前来,是有事找我吧?”
宣太后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她已经到了说几句就无力休息的地步了,可见她的身体是真的快不行了。
“我来看看你,母后。”
宣太后握着嬴稷的手微微用力,她慈爱地眼神看向了嬴稷,笑着说道:“你啊我还不了解你,若没事你可从不会主动找我”
嬴稷沉默,不说话。
此刻,他有些说不出口。
或许是猜到了什么,也或许是人到日暮之时,种种事情都已经释怀,她此刻只是意有所指地说道:“稷儿无论你做什么母后都不会再过多的干涉了”
“从前你可能会觉得母后对你有太多的掣肘,但那时你王位不稳,唯独我站出来,才能起到震慑其他人的作用现如今,你终于能独当一面了,母后感到很欣慰”
嬴稷微红着眼眶,有了宣太后的态度,他本该高兴,但是看着眼前说一句话都如此费力的母后,此时的他,内心里有的只是无尽的难受。
他双手握住了那双布满了皱纹的手,眼里有的是不舍,心里装的,是悲凉。
这么多年的有意疏远,到现在却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都做错了。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陪在宣太后的床旁,看着她,听着她慢慢倾诉一些他从未听过的事。
她讲起了很多人的小时候,也说了一些他被送去当质子时,她身为一个母亲的思念。
一直到日落西山,嬴稷才离开。
当晚,他紧急传唤了白起。
此时已经贵为武安君的白起,为秦国立下的功劳数不胜数,不计其数。
他的态度自然很重要。
有一点范雎说得很对,若是白起有意干涉朝政,那么嬴稷想引入更多外来士人的这一步,必将夭折于此。
白起在军中的威望,比魏冉还高。
如果说魏冉的命令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命令;
那么白起的命令,对他们来说可能就是神谕。
他在军中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声望高得离谱!
在年轻的时候,嬴稷就曾经试探过一次白起。
当时白起的态度很明确,他不会干涉朝政。
但随着时间的影响,人心这种东西,没人能保证一个人会一直不变。
曾经的白起热血,可如今的白起,也有了白头发了。
嬴稷自然也不能保证白起的心,能一如从前那般。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又能一直保持初心呢?
当白起赶到咸阳宫的时候,见到嬴稷,直接礼貌地行了一个大礼。
嬴稷笑着让白起坐到了自己面前,他指着面前的棋盘,“爱卿,这么多年了,现如今可学会下棋?”
白起摇头,一如既往。
嬴稷也不恼,只是又自顾自的一个人对起棋来。
他一边下棋,一边说道:“爱卿觉得魏冉如何?”
“对秦国好。”白起点头,这就是他的称赞。
“若寡人想驱逐他呢?”
白起一愣。
这么多年了,他肯定也不是当年那个脑子里只有打仗的大头兵了。
听出了嬴稷的试探,白起站起身, 对着嬴稷单膝跪下,神色肃穆地说道:“白起从来只是一名纯粹的军人,大王放心,白起从未有入主朝堂干政国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