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酥麻
“这个眼罩戴着不舒服？”
陆衡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
耳朵酥酥麻麻的。
江明澈手里紧紧地攥着蒸汽眼罩,眼睛紧闭着，感觉自己可能真的要完！
他不仅刚才脑子里忽然蹦出想要亲陆衡的可怕想法，这会儿l竟然还觉得陆衡的声音都怪好听的。
啊啊啊！
他是不是感冒、鼻塞,把氧气都从大脑里给挤出去了？
要不然为什么这么不正常？
总不能一直这么逃避着,不睁开眼睛。
江明澈试图深呼吸，平缓心里这没来由的离谱悸动,然后再睁开眼睛。
不过他忘了,他这会儿l鼻塞着，深呼吸了几口气都没能成功,只好张着嘴,像是浮出水面的鱼，不知道太紧张还是怎么的,一下子岔了气。
“咳咳咳——”
眼睛倒是睁开了,不过光顾着狼狈地咳嗽，夸张的是因为岔气,鼻子不通,吹了个贼大的鼻涕泡泡。
“纸，纸巾——”
感觉鼻涕又要再次奔涌而出,江明澈手在床头胡乱地摸着。
纸巾没摸着，倒是把陆衡的手给抓了个正着。
心咚咚跳个没完。
…
江明澈就跟被火烫了似的吗，赶紧把陆衡的手给丢开了。
“纸巾在这。”
知道江明澈着急找纸巾,对于他推开自己的手这一行为，陆衡并没在意。
他给抽了一团纸巾,塞江明澈手里。
躺着不太好擦鼻涕,江明澈松开了攥在手里的蒸汽眼罩，他把纸巾捂鼻子上，另一只手撑着坐起身。
陆衡掌心在他身后推了一下,帮着他坐起身，又替他再次把枕头给竖起，方便他靠着。
江明澈把擤完鼻涕，把纸巾扔垃圾桶里，后脑勺靠枕头上，嘴巴一张一合地困难地吸着气，闷声闷气地跟陆衡抱怨，“太特么难受了。”
鼻子完全不通气。
江明澈的眼尾沁出了泪，睫毛也湿漉漉，因为刚刚咳过，脸颊泛着红晕。
陆衡蜷缩的指尖放在身体的两侧——
想要用指尖揩去他眼睫上的泪痕，想要他的眼睫，沾上他指尖的温度，再在他的脸颊上轻抚。
到底什么都没做。
陆衡微微低沉着嗓子：“要不要喝点热水？”
嘴巴比脑子快，江明澈吐槽道：“说好的只有臭直男才会让女朋友生病喝热水呢？”
话落，他自己反应过来了，“呸”了一声，“我的意思是……”
陆衡在江明澈的手上拍了拍，“我懂。”
江明澈莫名有点失落。
是他自己反应过度了，人家陆衡一点完全没有任何的联想。
陆衡这个臭gay比他这个直男都直！
靠了！
江明澈这会儿l正陷入一个人的患得患失，
内心戏特别足，只听陆衡道：“喝热水么？女朋友？”
“卧槽！”
江明澈脸颊“唰”地一下爆红，瞪他：“你找死？！”
之前陆衡曾经开玩笑喊过他“陆太”，当时他只听出了挑衅，气得要命。
这会儿l再听见这声“陆太”，除了气恼之外，还莫名有点心跳加速。
简直有病！
噢。对，他现在是重感冒来着。
是不是人在得重感冒的时候，连带人的感知系统、感情系统，也会变得有点紊乱？
虽然以前没有过……
保不齐是新的并发症？
陆衡松开拍着他手背那只手手：“我去给你倒水。“
江明澈赌气：“我不要喝热水！”
“行，那你想喝水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听语气，像是要走的意思。
江明澈心里头顿时有点着急，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l就是不想陆衡走。
不知道是不是人生病了就特别容易感到脆弱或者是孤单的缘故，他现在就是特别不愿意一个人待着。虽然理智上也明白，陆衡也不可能一直坐在这里陪着他。
陆衡并没有像江明澈以为地那样起身离开。
他继续在江明澈的床边坐着，还拿出了手机。
看着架势，一时半会儿l应该是不会走。
江明澈心里顿时有些高兴，嘴上不饶人，装出一副嫌弃口吻：“你怎么还不走？
陆衡的视线从手机上屏幕上移开，“我怕你想喝水，又拉不下脸。”
心思被精准被戳中，江明澈恼羞成怒：“给爸爸滚蛋！”
说不喝水，就不喝水！
江明澈不是自然醒的，这会儿l眼皮还是有点沉。
想要躺下继续睡觉，又担心自己睡下了，陆衡会走——尽管打死他也不愿意承认，他想陆衡陪他。
见陆衡在玩手机，江明澈也拿出了手机。
一边吸着鼻涕，一边刷手机。
…
陆衡在用手机浏览最新的租房资讯。
那个学长的房子很好，各方面都很符合他的要求。不过转租的租金要低于市场价不少。
为了以防这其中有什么猫腻，陆衡还是决定再在网上找一下房源。
暑假快到了，很多学生都会有租房的需求，市场上也放出不少的房源。
就是理想的房源不大好找，得碰。
江明澈心思就压根不在手机上，他一边刷着手机，余光不自觉地瞥向身旁的陆衡。
因为低头刷手机的缘故，陆衡的眼睫是微垂着的，从江明澈的角度看过去，他的睫毛简直逆天。
江明澈一直都知道陆衡是个睫毛精，但是他从来没有真正正经八百地盯着看过。
还有……陆衡这家伙的鼻子，有这么挺么？
江明澈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陆衡的嘴巴上。
陆衡的
唇挺薄的，唇形很好看，唇色有点淡，跟他这个人的气质差不多，透着一股子禁|欲风。
就是这家伙不能开口说话，只要一开口说话，什么清冷、禁|欲气质，就是个屁。
喉咙莫名有点干，江明澈无意识地舔了舔唇。
如果陆衡唇色深一点，会是什么样子？
陆衡眼睑微抬。
毕竟是第一次偷看，还被当事人给逮了个现行。
江明澈呼吸一滞，眼神都慌得不行。
大脑在疯狂地头脑风暴。
完犊子。
要是陆衡这家伙问他刚才在看什么，他要怎么回答？
怎么回答才不会露馅？
…
陆衡：“想喝水了？()”
江明澈：？？？！！！()[()”
靠！
喝毛的水！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喝水好吗？
话到嘴边，江明澈生生给憋住了！
陆衡认为他口渴了，总比发现他在偷看他要来得好一百倍！
玛德！
吓死！
刚刚他真的要以为自己完球了。
陆衡只当他是口是心非，他把手机放下，身体微微前倾，“叫一声好听的，我去给你倒水喝。”
臭gay！
靠这么近干嘛！
江明澈红着耳尖，一把将人给推远了一点，“我自己去倒！”
他是感冒了，又不是残疾了！
江明澈本来没多渴，但是陆衡一再提喝水的事情，他还真有点渴了。
江明澈掀开被子下床。
他在床上躺了太长时间，加上重感冒，本来就有点头晕，起身的这一下动作有点猛，眼前黑了一下。
陆衡及时地把人扶住。
江明澈感到陆衡的手圈在他的腰间，脸颊火烧火燎地红了起来，就连心脏也胡乱跳个不停。
陆衡扶他重新坐下，“我刚才是不是应该动作稍微慢一点？让你在我面前摔个狗吃屎？”
江明澈：“……”
西八！
果然忽然想亲亲，忽然觉得陆衡这张脸顺眼了不少什么的都是错觉！
他就是病了，重感冒！
才会神志不清。
…
扶江明澈在床上坐下，重新靠着枕头，陆衡也就松了手。
起身，去给江明澈倒了一杯水，用的是之前给泡过感冒灵的那个杯子。
陆衡坐在床边，把水杯递给他，“不好试水温，你先试着喝一口，如果太烫，我再去给你参点凉水。”
江明澈以前在学校里也感冒过。
得再重的感冒，都是熬一熬就过去了，更不要说有人守在他床头，等着给他倒热水，还会提醒他水温，告诉他如果太烫，会去给他参凉水。
心里还挺感动是怎么回事？
为了不被陆衡看出他的反常，江明澈他含
() 糊地“唔()”了一声。
他试着喝了一口，有点烫，不过对感冒来说刚刚好。
一直嚷嚷着不肯喝水的他，这会儿l又比谁都诚实，一连喝了好几口。
江明澈手里端着水杯，忽然抬起头，问陆衡：你怎么知道我感冒了？()”
他记得他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进来，到陆衡把他给叫醒，喊他喝药，前后应该没多长时间。
说明陆衡应该进门就把药给泡好了。
陆衡看了他一眼：“群消息。”
嗯？
那几个家伙在群里提他感冒的事情了？
江明澈手里拿着杯子，里头水没喝完，不方便看手机，陆衡替他把杯子给拿走，放回桌上。
江明澈望着陆衡的背影，微微走了走神。
陆衡这家伙，以前也是这么体贴的吗？
还是他今天感性过了头？
陆衡把杯子放下，转过身。
江明澈赶紧低头看手机。
还是有点流鼻涕，江明澈抽了几张纸巾，一边擤鼻涕，一边点进寝室群。
江明澈眼露困惑。
除了彭鹏转发的什么发群得金币，最新的群消息还停留在三天前。
聪聪跟女生一起在图书馆看书，被彭鹏给撞见，还偷拍了照片，问聪聪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谈恋爱了还藏着掖着，瞒大家瞒得滴水不漏的。
【福尔摩斯聪】：[是我不想把恋爱昭告天下么？是人家压根没看上我。没看见我对面还坐着一哥们儿l么？妹纸喜欢的是对面一哥们，还找我传纸条]
【福尔摩斯聪】：[我只是他们play的一环qaq]
【名侦探柯南鹏】：[惨，实惨]
【】：[是有点惨]
【】：[坐在聪聪斜后面，靠窗位置的人是不是沅沅]
【名侦探柯南鹏】：[是沅沅，沅沅进就是穿的这件t恤。靠沅沅肩上睡觉的是哪位大神？]
【福尔摩斯聪】:[看不清脸，但是个帅哥]
【名侦探柯南鹏】:[再探再报]
【福尔摩斯聪】：[又不是美女，不探，不报]
…
江明澈：“……”
这几个人是真的很无聊。
靠沅沅肩上睡觉的，应该是沅沅新交的朋友吧？
他记得前一阵子，沅沅也经常跟朋友去晨跑。
江明澈把手里的纸巾扔垃圾桶。
他把群消息聊天记录前后都翻了，除了三天前的聊天记录，最新消息，就是彭鹏转发的什么转发群消息得金币，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了。
聊天记录里都没提到他。
他把手机递到陆衡的面前，带着浓重鼻音地问：“群消息呢？哪儿l呢？”
陆衡一眼就注意到了群名，他念出群名：“619八卦小分队？”
嗯？？？
江明澈赶紧把手机拿到面前一
() 看。
卧槽！
他看错群消息了！
陆衡压根不在【619八卦小分队】的群里头！
…
江明澈往下翻，点进【酷盖小分队】。
全是群消息。
不是，就这么几个人，这么能聊的吗？
躺下去睡觉前，为了不被打扰，江明澈把微信群消息都给设置成了免打扰。
他没往前翻，因为最近的聊天记录刚好提到了他。
【大鹏】：[也不知道澈澈感冒好点了没有]
【大鹏】：[晚上我要是带鸡爪回寝室，他会跟我抢吗？]
【c聪】：[应该不能。我们出门的时候，瞧他那奄奄一息的样，能从床上爬起来都够费劲]
【c聪】：[我们纵享鸡爪就好】
【大鹏】：[goodieda]
江明澈：“！！！”
这室友一个两个的，统统都得扔！没法要了！！
陆衡坐在一旁，发出灵魂拷问：“我们寝室一共有几个群？”
江明澈：“……两个。”
被陆衡这么一打岔，江明澈完全忘了把陆衡只是看见群消息，就给他带感冒药这件事联系在一起，注意力全在他们偷瞒着陆衡，建立小分队的事情。
嗯……一共就六个人，单独撇开其中的某一个成立分群确实不大好。
怕陆衡误会，江明澈解释道：“这个八卦群，从名字上你就看出来了，就不是个什么正经群，就是用来聊八卦的。平时大家要是有什么，基本上都在群里说了。”
陆衡：“我信了。”
江明澈：“……”
心累。
鼻涕又有要淌下来的趋势，江明澈连忙拿了张纸巾捂在鼻子上，瓮声瓮气地问：“我邀请你进群？”
陆衡也没说进，也没说不进，只是道：“看澈哥心情吧。”
江明澈：“……”
这家伙是懂什么叫欲情故纵的。
江明澈邀请陆衡进了【619八卦小分队】
紧接着，江明澈手上的手机就震个不停。
江明澈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彭鹏或者是聪聪私戳他。
倒不见得他们对陆衡进群有什么意见，毕竟经过快一个学期的相处，陆衡早就已经是619的一员。
聪聪他们估计纯粹就是想知道他为什么会邀请陆衡的原因。
江明澈干脆装死。
…
他把手机放到一边。
指尖摸到了一个暖暖的东西，拿起来一看，是陆衡刚才给他的蒸汽眼罩。
江明澈一脸惊讶：“这玩意儿l还会发热？”
陆衡：“你猜它为什么叫蒸汽眼罩？”
江明澈：“……”
他一定是重感冒病毒太深，才会大脑缺氧到动了想要亲这家伙的冲动！
陆衡掌心朝上，是一个索要的
手势。
江明澈满眼警惕：“想干嘛？”
陆衡瞥了眼蒸汽眼罩，“不是不好用？”
江明澈赶紧在床上躺下，把蒸汽眼罩给戴眼睛上，这回没再带反：“我什么时候说不要用了？”
霸道地补充了一句，“给了我的就是我的了！”
哪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
一开始，江明澈纯粹就是为了想要感受下，这个会发热的蒸汽眼罩戴在眼睛上究竟是个什么感觉。
戴上以后，瞬间喜欢上了蒸汽眼罩温温热热的感觉。
关键是，还有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真心挺很舒服……
后脑勺被一股力道轻轻地抬起。
江明澈身体一僵，几秒后，他的脑袋被放在柔软的枕头上。
身上被盖上了被子，就连脚的部位都照顾到了。
“好好睡一觉，晚安。”
玛德！
这么温柔干什么？！
不知道他今天很不对劲吗？
心像是被敲响的密集的鼓点，根本停不下来。
被单里的手心攥紧，他吸了吸鼻子，敷衍地“唔”了一声。
想要这人快点走，离他远远的，心里头又有另一个声音——
想要把人留住，就这样坐在旁边陪着他。
床畔一轻，应该是陆衡起身离开了。
江明澈维持着平躺的姿势。
直到听见陆衡往洗手间走去，可能是去洗杯子，或者是洗漱，从刚才起一动不动的他，这才翻身朝里。
他的右手抚在胸口上，感受着他自己心脏的跳动，很是有点慌——
总觉得有一种真的药丸（要完）了的节奏。
…
江明澈没能睡成。
因为没过多久，彭鹏、杜聪聪还有宋宇哲他们三个人回来了。
彭鹏真的带了鸡爪回来。
江明澈被鸡爪的香味勾得不行，加上他戴着蒸汽眼罩，也没完全睡着。
身残志坚地从床上起身，去彭鹏那里顺了一个鸡爪回来。
陆衡洗完漱，从洗手间出来，看见江明澈光着脚，蹲在位置上啃鸡爪。
因为是蹲着的缘故，裤管的一节往上缩，露出白皙的脚踝。
嘴里吃着鸡爪，脚指头也没闲着，大拇指压着小拇指，时不时翘一下。
简直身体力行地诠释了什么叫从脚指头都透着快乐。
因为鸡爪有点辣，江明澈时不时地拿纸巾擤鼻涕。
陆衡手里捧着脸盆，脸盆里装着的是洗好的衣服，去往阳台，经过他的位置，“感冒吃酸辣的东西，很容易扁桃体发炎，我劝你慎重。”
江明澈忙着呢，他啜了口手指头上的鸡爪汁，“不至于，我喉咙好着呢。”
陆衡的视线落在他吮吸手指的粉嫩的舌尖上，声线低沉：“晚上多喝点热水。”
陆衡不提“热水”两个
字还好，一提热水，江明澈就想起他管自己称呼“女朋友”这件事，给他竖了个中指。
…
当天晚上还好，因为喝了感冒药，江明澈夜里睡得挺好。
但是因为喉咙不舒服，早早地就醒了。
其他人都还在睡觉，江明澈不好吵醒大家，他起身，下了床去倒水喝。
他怀疑陆衡是不是有什么毒奶的本事……
怎么每回都能精准地方向毒奶。
江明澈喝了几口水，喉咙稍微舒服一点之后，就重新在床上躺下。
没过多久，因为忍着咳嗽，把自己又给折腾醒了。
江明澈再次掀开被子下床。
“喉咙不舒服？”
江明澈手里端着杯子，手抖了一下。
他抬起头，看着趴着脑袋，往下看的陆衡，“你特么能不能不要忽然出声？”
吓他一跳！
幸好他开水没有倒得很满，水也没有很烫，要不然就他刚才那么一抖，水非溢出来不可。
陆衡没回话。
他从上铺爬下来。
江明澈坐在位置上喝水，见他下来了，眉头微微皱了皱，压低嗓音：“是我……吵醒你了？”他已经尽可能地把咳嗽给忍住，也尽可能地把所有动作都给放轻了。
陆衡摇头。
他本来就觉少，睡眠也浅。
陆衡走上前，低声把刚才的话又问了一遍：“喉咙很不舒服？”
江明澈嘴硬：“没有……我就有点渴……咳。才起来倒水喝。”
他强忍着不咳嗽，就有点气闷，腹部也因为总是憋着，有点疼。
…
房间的窗帘拉着，只有江明澈位置上的台灯亮着。
江明澈的嗓音比昨晚上要沙哑了不少，脸颊还有不寻常的红晕。
江明澈额头前的刘海被温柔地撩起。
他微微一愣。
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连忙把杯子放桌上，伸手将陆衡的手给拿开，脸颊爆红，“你干嘛？！”
占他便宜啊？！
不对。
他跟陆衡两个人都是男生，他有什么便宜可给陆衡占的。
就算是真有人被占便宜，那也应该是他占陆衡的便宜！
呸呸！
他又不喜欢男的，他干嘛想着要占陆衡便宜。
陆衡手背在江明澈的额头跟脸颊上轻触，“你身上的温度有点烫。”
体温有点高。
很有可能是发烧了。
陆衡皱了皱眉：“寝室有温度计没？”
他的脸颊会发烫，还不是因为陆衡这个家伙！！！只要陆衡这个罪魁祸首离他远点就好了！
江明澈：“没。”
忍着咳意，江明澈低哑着嗓子开口：“我没事。时间还早，你赶紧先回去补个觉。”
打发陆衡回床上睡觉。
陆衡：“你去换衣服。”
江明澈脑子有点懵：“？？？嗯？”
让他去干嘛？
陆衡：“我带你去医院。”
这个点，医务室还没开，只能去市区医院。
江明澈一口拒绝了，“我真没事，我只要睡一觉就好了。”
陆衡：“要我抱你去换衣服么？”
江明澈眼睛陡然睁大。
靠！
臭gay！
不把他当男的是吧？
江明澈张开双手，低哑着嗓子，一脸挑衅：“好啊！你抱啊！最好是替我把衣服也给换了！”
来啊！
谁怕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