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始作俑者的小泰迪
“呃,啊,什么?”
胡云芳大惊失色,对接什么?什么对接?她一点也不知道啊,都是黄梁在胡说八道,有她什么事?
黄梁可不惯着她,大手一挥,“去呀,还愣着干什么,这位住院部负责人很好说话的,各种流程你也很熟悉,因为双赢,双赢才是咱们追求的终极目标,而不是弄得满地鸡毛,那样显得咱们太没有素质了。”
那位负责人立刻接话,“对对,双赢,双赢!”
胡云芳都要哭了,什么赢?我能认输吗我?
但是都演到这份上了,能不去吗?是她起的头啊!
看到胡云芳一步三回头的跟着住院部负责人走掉,黄梁更得意了,哼哼,叫你把我架起来,不架你一下,怎么对得起我的卖力表演。
不得不说,这种扯虎皮作大旗、颐指气使顺嘴胡诌的感觉,是真的爽啊,非常有人上人的高处不胜寒之盛景!
随着房门轻轻合上,病房终于安静下来,那个瘦弱女孩也就是杨建国的女儿,立刻给黄梁鞠了一躬,“谢谢,谢谢您!要不是您及时赶到,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住,因为我只一个人,妈又指望不上,这局面实在是……”
看着她眼含热泪的样子,黄梁赶忙说道,“哎哎,你先不用谢,也别称您,我可担不起,我更不是律师,只是你爸的同事。但保险的事情是真的,你回去找一找,我们的工作特殊,是全额入的保险。”
黄梁边说边弯下腰,仔细探查杨建国的情况,发现他面白如纸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确实是没有生命体征。
可又似乎不是真正的死亡,因为他的身体没有冷,也没有僵直。如果不看别的,就像睡着了一般。
这便是老杨女儿坚持的地方,也让黄梁莫名的怀有一份侥幸心理,只要不是真正的死亡,就还有戏。尽管希望微乎其微,毕竟这样子毫无知觉的活着,他难受,活着的人更难受。
女孩还是很认真的向黄梁道谢,“但还是要谢谢您,我叫杨云静,叫我小静就行。我也知道这样做有点不讲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坚持,可看着我爸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医院又给不出一个让人信服的说法,我不甘心。我不相信我父亲已经死了,还死的这么不明不白,医院弄不明白,我就自己来弄。”
我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啊!
黄梁听的一脸感动,老杨长的不怎么样,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可是他能说实话吗?
说在梦里做游戏消失了死掉了,说出去谁会信啊?要不是他亲身经历过了,他也不会相信的!
“那个,小静,你放心,只要老杨不是确定无疑的不行了,医院不会怎么样的。钱的事情你更不用担心,保险暂时到不了位的话,我这儿还有呢。”
胡云静连忙摆手,“别别,我这儿有钱,我就是气不过医院的态度。”
他俩正客气着呢,就听门“哐”的一声打开,胡云芳气哼哼的走进来。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胡诌的,只见满头满脸的汗,也不擦一擦,只顾着杀父仇人似的瞅黄梁。
黄梁就不乐意了,“喂,别这样啊!这是咱们两个人的事,不能我自个儿努力吧。怎么样?没出错吧?我可告诉你,要是穿帮了,咱俩一起玩完!”
胡云芳磨牙,“哼哼,我比你表现的好呢,要玩完也是你玩完!”
有她这句话,黄梁也就放心了。杨云静还想留两人吃个饭,黄梁连忙拒绝了。不说现在没心情吃饭,地方也不合适,而且也不能给杨云静添麻烦,现在她才是最受伤的那个人呢。
黄梁看看没什么事情了,医院被唬住,暂时也不会找杨云静,就与她互换了联系方式,和胡云芳一起离开了医院。
然后在医院门口,他和胡云芳也分开了。
因为都确定了人之初游戏带进现实的事情,害怕没有用,这个时候更没有什么对策可言。
只能抱着鸵鸟心态,只要游戏不再找上门,该怎么活还得怎么活。若是找上了门,自然有找上门的办法,在这儿白担心一点用也没有。
而且黄梁觉得,这是大概率事件,既然找上了他,不可能就玩一个潦草粗糙的小游戏,因为里面的很多展开都没有继续下去,很多细节和雄心也没有详细描述,有很多疏忽疏漏。
很像一个新手,不只黄梁,那位背后排演游戏的存在似乎也是个稚儿。
所以,这才是开始,还会有更多成长呢。黄梁有这个预感,也有这种觉悟。这算是苦中作乐,也是给自己打一个预防针。
黄梁一边走,一边想,一边看着两个女子留下的手机号码和地址,才突然意识到,这俩女的竟然还是异姓小姐妹呢,看来人和人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相识,自有一种命中注定的意味,并不是随随便便就架构出来的。
比如他和老婆,看似不可能在一起,偏偏就在一起。再比如老婆和那只小泰迪,自从有了它,黄梁就被逼着退到末位,还自我感觉良好……
呃,小泰迪?对对,就是那只小泰迪!
黄梁怎么能忘了那个始作俑者的小泰迪呢,他急急忙忙的回去,就是为了它啊!
很快,黄梁就赶回了家,望着十二楼的窗子,难以想象凌晨的时候,他就是从那儿一跃而下,开启了生命的新篇章。
老婆又没有在家,只有小泰迪欢天喜地迎接他的归来。
黄梁没有好气,轻松提起了小泰迪,逼视着它那黑纽扣一样的小眼睛,“老实交代,你都知道什么?为什么能提前预知地震,还撕裂人之初,把我带进了游戏里?”
小泰迪充耳不闻,也没有发出苍老的声音,只是欢欢喜喜的舔黄梁,还用小奶牙咬他,弄得脸上手上湿漉漉的。
黄梁不甘心,又问了一遍,还试图把它举高高,拿生死大事威胁它,可是它丝毫不惧,依然专心致志的舔他。
没办法,他只能作罢,任由它围着他的腿打转,鞋也不脱,就把自己摔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