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此间相依为命的兄弟

    刚刚还排的整齐的队伍有些嘈杂纷乱起来，手上有专辑的在纷扰声中自成一队。没有专辑的队伍却有些混乱。林凡害怕出现踩踏，招呼旁边的李晓花，让他去超市买些贴纸。又吩咐她，看能不能去和旁边的公交车站交涉下，租几辆公交车摆渡这些人回学校。林凡猜测这些人大部分是附近软件园内的几个学院的学生，公交车只到软件园门口，离他们学校最少两三公里的距离。

    吩咐完李晓花后，林凡又拿起麦克风道：“没有专辑的朋友们，也不要乱。我让我同事去买便签纸，想要我签名的，也可以排好队在这边等。有专辑的朋友人数不多，应该就几十个了，先给他们签完。我再在便签纸上签名，签完按顺序给你们每人发一张。都注意安全，不要乱。另外，我同事租了几辆公交车，可以摆渡你们回软件园里面的学校，我看你们应该有很多是里面的学生的，如果是的话，一会就跟着工作人员，去那边的路口排队坐车。不要在路中间扎堆。”

    林凡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口干舌燥得才把乱糟糟的人群安抚下来。

    手头上有专辑的签完后，在超市员工的劝导下离开，另有一部分看到没有专辑也自行离开。留下的人依然众多，林凡看的有些头皮发麻。初冬的天五点多就黑了，林凡只能挥动握笔的手在便签纸上签名，签完一本就让在场的工作人员拿去按顺序分发，并引导他们离开。等到全部签名发放完，还是有一部分人聚集不肯离开。林凡在李晓花的劝说下先行撤离。李晓花留下来和超市的工作人员组织这些歌迷坐摆渡车离开。

    林凡虽提前离开回到酒店，也只是洗了个澡，稍作休息就自己打车去华艺广播电台录节目。提前安排好的通告，再怎么累，也是要硬着头皮去做。新人没有挑通告的权利，亦没有任性放人家鸽子的权利。

    第二天的早上，林凡是在浑身疼痛中醒来的，仓促的洗漱一番就去赶动车。不是去赶通告，而是去厦门见那几个曾相依为命的兄弟，见这些年供自己上学的，省吃俭用的兄弟们。林凡两世记忆相融，他能感受到原主的急迫。

    林凡到站后，在火车站的罗宾森广场疯狂扫货，衣服、鞋子，他相信他的那些兄弟节俭惯了，肯定不怎么舍得买衣服。又找了个自动取款机取了五万放身上，才打的过去兄弟们住的地方。

    车到地方的时候，看到他的兄弟们站在路边，伸长脖子望眼欲穿。林凡等不急车停稳，就拉开车门朝他们跑去。

    几个人抱在一起，林凡不由得红了眼眶，这些年想念在这一刻都化作一滴清泪滑落脸庞。

    几个人又抱又哭好一段时间，待到林凡想起李晓花，对方正提着大包小包站在远处，眼神幽怨的看着他。林凡擦去妹妹李亚兰脸上的泪花，才一拍脑袋道：“差点忘了还有个人……”

    林凡赶紧往回跑，接过李晓花手上的大包小包，嘴里不停的道歉道：“抱歉、抱歉李姐，一激动就把你给忘了。”

    李晓花似泣非泣，有些幽怨的道：“你倒是兄弟情深，就这么把我忘了。”

    林凡被李晓华的怨妇神情给噎住了，正不知道说什么好。身后传来了林喜、林壮的喊声：“嫂子好！”

    李晓花嘴角含笑的朝他们点头，不否认不解释。林凡却是反应神速的一人给他们一个脑崩道：“瞎叫什么，这是我经纪人，叫李姐。”

    林喜、林壮捂着脑袋异口同声的叫道：“李姐好！”叫完后就躲一旁，眼神怯怯的在李晓花、林凡身上扫视，似乎有些可惜这个好看性感的女子不是嫂子。

    林辉也看不下去这俩憨子的作态，道：“走，去宿舍说。”

    林凡把手里的大包小包往林喜、林壮的手上塞，招呼李晓花跟上，就搂着那俩憨货一起回宿舍。

    一个差不多十平的房子，一张床，一个洗手间，还有个小阳台做厨房，六个人进入房间后就感觉总个房子都满了。几个小凳子，和一张可折叠的小桌子就是他们平时吃饭的地方。

    林喜把唯一一张靠椅从阳台搬出来，用纸巾仔细擦拭过几遍后，才有些拘束的请李晓花坐下。

    林凡一屁股坐在床上，把那些买的礼物一一发给他们，每人一件羽绒服和一双鞋子。作为唯一一个女孩的李亚兰，多一套化妆品。当然，化妆品是李晓花帮忙挑选的。至于林凡为啥不怕衣服鞋子买的不合身，那是因为前几天林凡就从林喜那憨货口中套出来尺码来的。

    林喜、林壮喜滋滋的摸着衣服爱不释手，林辉却是拿着衣服摸了下布料，虽然欣喜，却也肉疼的道：“瞎花什么钱，这衣服鞋子多贵呀，又不耐脏。还要干洗。”

    林壮满脸笑意带着疑惑道：“能有多贵？”

    林辉右手重重的拍在林壮的大腿上，在他呼痛声中道：“一件顶你这憨货一个月的工资，你说有多贵？”

    林壮张大嘴，不可思议的看着林辉，右手都忘了揉被他拍痛的大腿。在林辉肯定的眼神下，手忙脚乱又小心翼翼的把衣服折叠起来，装进袋子里。放到林凡旁边道：“太贵了，拿去退了。糟蹋钱。”林喜和李亚兰也做着同样的事，林凡喝斥一声道：“便签我都剪掉了，退什么退。”又柔下声道：“我现在不差钱了，不差你们一件衣服。不要不舍得穿。”

    林辉点点头。没有说什么。林喜、林壮他们这才喜滋滋的把衣服抱在怀里。

    林凡这才笑盈盈的问几个兄弟的近况。林辉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道：“那俩憨货，平均三个月换一个厂，名声都臭大街了，现在没人要，都在这混吃等死好两个月了。”

    林喜、林壮在林凡的眼光扫视下一脸委屈状，这怨妇作态把坐在旁边的李晓花逗得噗呲一声笑出来了。

    林凡也是被他俩给逗笑了。只是笑声里却有些悲凉。林喜、林壮脑袋瓜不是很灵光，林凡可以想象这些年林辉照拂他们有多么的不容易。

    林凡思索许久道：“阿辉，要不然你和阿兰把工辞了，咱们开个服装店。启动资金的事不用担心，阿兰会缝纫，以后我们还能做自己的品牌。”

    林辉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林凡打断他道：“那俩憨货也就对自家的事上心些，本就脑子不灵光，”

    “中山路沿街店面能租到店面最好，要是找不到，那就去湖里步行街找找。找店面一定要选大路沿街的地段，不要找偏僻小巷子里的。”林凡接着道。

    李亚兰插嘴道：“凡哥，那些店面租金很贵的，我怕……”李亚兰说到这停住没往下说，林凡也知道她担忧啥。

    林凡摆了摆手，从随身的包里取出那五万现金放桌子上才道：“启动资金的事不用担心，我会准备的。这是给你们这段时间的生活费。”

    林凡又扭头对林辉道：“阿辉你给我个卡号，我回北京再把钱打你卡上。趁着这段时间，周末的时候可以去多看看店面，不要选太小了。也不用担心生意不好做之类的。咱们兄弟相依为命，只能靠我们自己，不要总想着打工，有机会就要自己出来闯出一片天地。”

    林辉看着桌子上的那一叠钱，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起身从身后的衣柜里拿了银行卡，递给林凡后才道：“从小到大你的主意多，那就按你说的，只是我们没有开过店，怕会亏钱。”

    林凡接过林辉手里的银行卡，用手机拍下，把卡递还给林辉后才淡然的道：“做生意有赚有赔，咱兄弟无依无靠，有机会就要去尝试，不要怕亏钱，亏钱换个行业就是了。也不用担心资金的事，搞得定的。”

    林辉闻言，轻轻颌首，默不作声。林喜和林壮俩憨货咧着大嘴无声笑着，模样有些瘆人。而阿兰则是皱着眉头，略显担忧，一时间房间里变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