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要是能在我身边就好了
元旦三天节日过得太快了，是时候说再见了。
地铁太快了，不一会就到了广州南，曾真第一次希望地铁能长点。
“真真，给你”严砾从包里掏出一张明信片，是犬夜叉和阿离。
上面端端正正写了个签名：严砾。
曾真接过手，笑着说“我开个玩笑的你还真写了”
“你说的我都做”
严砾对真真说的都谨记在心。
“好了，地铁到了，送到这里吧，你先上去，我看着你走，这样你回头的时候我还在原地，我的真真就不会哭了”
他用手替她撩起耳边的发丝。
她眯着眼睛笑道，“好，下次我去找你！”
曾真跑进去地铁，地铁滴滴滴几声关上了玻璃门。曾真看着门外的严砾，她的泪水控制不住地涌出，看着严砾慢慢地消失在视线里。
在一起的时间太短暂了，分开却要很久，对着手机互道晚安的日子好漫长。
严砾踏上了返程的火车，他手提袋里塞满了真真给他买的零食，他拿起来一个红豆包，一边啃一边掉泪，面包吃进嘴里又苦又咸。他作为一个男人在公众场合不敢哭出声，只能无声地落泪。他也很怕给不了她一生，他拿起手机给真真发去了微信。
“真真，在一起以后，我的手机里多了一个城市的天气预报，我每天天亮就是打开桌面天气预报，我多想下雨天的时候给你送去雨伞，艳阳天提醒你注意防晒。但是我目前做不到。对不起，我相信距离不会让爱消失，万幸我们早就互相喜欢，距离永远不会磨灭我对你的爱。照顾好自己。”
曾真看着严砾的微信信息，擦了擦泪水，告诉自己要坚强点。严砾这么爱她，她要坚持，相信熬过异地恋就是一辈子。
曾真刚刚到校门口，梁佳佳就突然冒出来，“喂，真真，你真不够意思啊，你那个大帅哥男朋友来了也不给我介绍介绍”
曾真撇撇嘴，说“哎呀，你不是说对男的没兴趣吗？现在才四点，吃晚饭还早，打球去，走不走”
“行啊，但是你这穿着裙子不方便吧，哎你还别说，你真别说，你穿裙子还挺像个女人”梁佳佳故意笑话她。
“你真是够了，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哦天天穿的像个假小子，我可是很有女人味的好吗？”曾真翻了下白眼。
“说真的你男朋友怎么看上你的，说说说呗我很好奇。”
“肯定是因为我的花容月貌吸引了他”
“啧啧啧，少臭美，赶紧去换衣服，我在球场等你”
“行，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
曾真回到宿舍，舍友们赶紧围了过来“咋样，战况如何”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差不多行了啊，我们是纯洁恋爱没你们那么污”
“切，我才不信，纯盖被子？我们才不信呢哈哈哈”
曾真很无语得给他们一个白眼。她心里在想，幸好，他也不是那种人。
上大学以后的曾真，每天除了上课打工睡觉吃饭，就是想严砾。自从她认识了梁佳佳，她们太投合了，可以放学了一起看漫画一起打球，她的生活不应该只剩下严砾两个字，应该有自己。
曾真不再去厨房打杂了，因为她打了三个月工，每天必定摔烂一个盘子，毛手毛脚，碗筷也刷不干净，饭堂天天被学生会投诉，饭堂经理很是生气，但是看她那么拼命工作也没有扣钱，实在忍不了还是把她开了。她现在只能在图书馆摆摆书本。
“你认识严砾吗？”
“认识认识，他最近很火唉，写的小说都火爆了，听说他本人长的超帅，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
“我看知乎有人说见过他，又高又帅！还有人扒出来他以前在广州上的高中，他爸爸以前可是广州有钱人，后来破产了好可怜就搬走了。真是天妒英才。”
图书馆里几个女孩子小声八卦。曾真在边上整理图书听到了她们在讨论严砾。
她赶紧坐过去搭话“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请问你们说的小说叫什么名字”。
有个女生把电脑转过来给她看，小说名叫“年少的悸动”
“没想到一个男生能写出这么甜的恋爱文，最近网上超火”女生笑得一脸花痴样。
曾真心情难以平复，她赶紧跑回宿舍，打开电脑搜索了这篇小说，小说写的都是他们二人高中的经历，大学异地恋，男女主经历了各种生活的心酸，最后走进婚姻的殿堂。曾真熬了一个大夜看完了小说，她明白这是严砾送她的礼物，他把对她的思念都写进了书里，他想告诉全世界他爱她。
这是属于严砾的浪漫，他看起来文绉绉的，就是个书呆子，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全世界，他爱她。
曾真收到了。
曾真看完书才明白，原来她从来不是暗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第一个心动的人是严砾。
她的脖子上一直挂着严砾送的戒指。上面承载着他们满满的爱意。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学校已经开始放寒假了。
曾真感觉是过了一年，她想着过年拿到压岁钱就可以去找他了。
最近一个月，他们电话联系越来越少了。
大家都很忙，严砾忙着学习，曾真忙着出外景。就连聊个微信，严砾跟他说他的专业课，曾真听起来就是一头雾水，感觉回到了高中的时候历史老师滔滔不绝。太容易打瞌睡。
放了寒假曾真回到家里，哥哥今年寒假依然不回家，泡在学校的研究院里不出来。
“真真啊，妈妈问你个问题，你是不是谈对象了”
曾真的妈妈把她拉到客厅一脸严肃。
曾真一脸含羞。
“嗯”
妈妈很开心，不用自己操心对象就是比老大轻松。
“怎么过年不带来看看。”
“妈，来不了，他在上海”
曾真拿起一块巧克力放进嘴巴里嚼了起来。
妈妈一下子就变脸了。
“上海？这么远？那他以后还回来吗？是一辈子都打算待上海吗？”
面对妈妈的质问，曾真脑子里也不知道答案，对啊，他会回来吗？他真的会考回来吗？
“妈，你就不要问这么多了，我会自己拿捏的”
妈妈听起来更加担心，生怕女儿被拐走。
“真真啊，你现在还小不懂，这男的听起来也不怎么可靠，也不来跟我们见个面。我们怎么放心你以后嫁给他”
妈妈都快哭了。
“打住打住您收好您的眼泪，我们这不是还没谈婚论嫁呢？您扯远了，你放心吧，我一辈子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她顺手又放了一块巧克力进嘴巴里。
曾真心里虚的很。他们会结婚吗？但是她也不想背井离乡离开父母。
曾真父亲听到她们母子谈话，放下手中的画笔，从房间走了出来。他坐到真真的边上。
“女儿，一辈子很长，想要找一个共度一生的人，靠的不止是爱情，还有他的责任心。他要真的有心，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留在你身边。”
曾真听了爸爸的话，心里在期盼着，严砾一定会的。她对父母点点头。让他们不要太担心，拐不跑。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快两个月了。
大年三十真真拨去了电话，想跟他说句新年好。
“新年好严砾！”
“新年好，真真”严砾小声说到。
“严砾怎么那么小声？不方便吗？”
“我这里有客人，我晚点打给你，挂了。”
严砾挂了电话，坐回客厅去。客厅坐满了客人，他父母，妹妹，舅舅，还有一个的不认识的中年男子，男人边上坐着个年轻的女孩，看起来跟严砾差不多岁数。女生看到严砾眼睛都直了，这个男人长在她心巴上，暗暗下决心要得到他。
“严砾你过来，跟王叔问声好”严砾的爸爸把他拉到跟前。
“叔叔好，我叫严砾。”
严砾毕恭毕敬给那个男人敬了杯茶。严砾猜想，这个人可能跟他父亲的生意有关，可是为何还要随身带个女儿。
“一表人才，不错，后生可畏。老严真是好福气啊。我可是听说了，小严现在可是很出名的，很多女孩子追捧的网络小说家。这不，我女儿婷婷啊，都追到你家里来了。”
旁边的女孩子一脸娇羞，示意爸爸不要说那么直白。
“哪里哪里，都是瞎写的，没啥出息啊！以后还得指着王总指点指点”
严爸爸十分奉承，看来这个客人来头不小。
“这样吧，小严你方不方便给个微信给我女儿啊，她可是很崇拜你，你们少男少女很是般配。”
严砾一听不大妙，这是乱拉红线了。他赶忙解释。
“王叔，我有女朋友了，我女朋友会介意的。”
王婷婷听到女朋友三个字，脸鼓做一团。
严砾的父亲赶忙抢他的手机过来
“别听他瞎说，我们才来上海没多久，他哪里来的女朋友，他就是害羞了，第一次看到婷婷小姐这么漂亮的，一时心急，乱说话了。不要介意”
说着拿他的手机扫了女生的微信二维码。
严砾一脸生气，却又不能当场翻脸，大过年的，全家都在这里，不能让父亲难堪。
严砾的舅舅看场面尴尬，赶紧出来打圆场。
“哎呀，就是，以后没准就是一家子了，我这大外甥从小到大最听父母话，每天就知道读书读书，脑子都都傻掉了。严砾，有空的时候陪陪婷婷小姐去逛个街，现在的年轻人都爱去夜滩那里约会。”
严砾此时已经气的一声不吭。
王婷婷却心中笑开了花，心想这个男人看起来呆呆的，很容易拿下。
严砾的爸爸虽然说破了产，但是他以前也是投了不少钱在大舅子的公司里，大舅子一心想帮他东山再起，就拉了上海这个做家居的行业的商会会长，想拉他一起投资，帮助严家东山再起。
小雨目睹了这场修罗场，表示很同情哥哥。
等送走了一行客人以后，严爸爸刚刚还笑脸迎迎，现在瞬间黑了下来，气呼呼一巴掌打在儿子脸上。
“你要气死我，没眼力见的家伙，你还跟广州那个女生在一起呢，你是个男人不应该有这种不值钱的情感，我们一家指着王家翻身！”
严砾的妈妈赶紧看看严砾的脸，还好不是很红，打在儿子脸上，疼在妈妈心里。
“说道说道就好了，大过年的打孩子干嘛呢？”
严砾的妈妈安慰着父亲的情绪，给他冲了一杯茶水，递给他，严爸爸喝过茶情绪稳定了下来。
“爸，我知道你不容易，但是我这辈子非真真不娶”
严砾的眼神坚定。
“马上跟她分手，你没看出来吗？这个王婷婷对你是势在必得。”
“爸！”
严砾怒气冲冲，冲他父亲吼出来。
“唉唉唉，大家坐下来好好谈一下吗，哥别生气别生气。”
小雨看情况不妙，拉着哥哥的手坐到沙发上，继续说“哥，这王婷婷长的嘛，也还行，要不咱就试试。你是男的又不会缺块肉”
他对哥哥撇了撇眼睛，她的意思是先糊弄过去再说。
“你妹妹懂事，人家看上你了，你就跟她处一下，没准就有感情了。至于你广州那个女朋友，打电话跟她说分手。你们不会有结果的。”他父亲哈了一口热茶。
严砾不再想跟他们吵闹，拔腿就跑，走在大街上。
“上海的新年怎么比广州冷这么多。”
他嘴里哈出一口热气，能看见白雾，在广州是没有的。
“还好她那边不冷，不然他该担心她是不是穿少了衣物。”
严砾想起来真真还在等着他回电呢，赶紧拨去电话。
“喂，真真，对不起。刚刚家里有点事。”
“怎么了，要紧吗？”
“没事了，处理完了。真真，要是你在我身边就好了。上海的冬天真冷啊，我想抱着你，那得多暖和。”
严砾一个人靠在墙边，脚踹了一块小石子，弹的老远了。
路上有一对情侣，互相搂着从他面前走过。
他望着他们远去，说“真真，我要是戈薇就好了，跳下古井就可以穿越过去拥抱你。而不是抱着手机说我想你。”
说完，滚烫的眼泪滑落下巴。
“严砾，抱歉不能陪在你身边。”
电话那头的曾真，只能通过声音揣测严砾内心的痛苦，她的心被一双无形的手捏了一下，有点疼。
“等下次见面，我一定好好拥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