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夜登山
当然是芭珠，她正张着双臂向温宝玉奔赴而来。温宝玉见此情景，原本豪气干云的神情为之一滞。他几乎立即弹了起来，飞身便扑到了一个汉子背后--那汉子事后说道:“我当时几乎以为温家小哥要一掌将我劈晕，夺路而逃。”
芭珠很快停在那汉子面前，温宝玉本就十分高，那汉子虽也身高体壮，却藏不住缩着身子温宝玉。温宝玉苦着一张脸，摆手和芭珠打了个招呼。
芭珠俏脸羞红，嘴上说着:“宝哥哥，你一路赶来定然十分辛苦吧。”就要绕过那汉子来抓温宝玉的胳膊。
温宝玉连忙摆手道:“不苦不苦。”一抬头见猛哥正走过来，他如蒙大赦，热情的向猛哥迎了过去。他一把搂住猛哥的肩膀，大力拍打着，向猛哥问好。
芭珠亦步亦趋的跟在温宝玉和猛哥身后，脑子里直转着一个念头:她的宝哥哥跋山涉水为她而来，却丝毫不觉得苦，真真是情深意切。是以，她看向温宝玉的目光越发灼热起来。
从普淘镇出发，继续向南行，一开始还算平坦。天也亮着，红绫在前面带路，她手中拿着那本看图学字的小书，边走边看。
卫斯理全程沉着脸不说话，白素失笑。她甚少见卫斯理如此吃瘪一一只因那少女并非有意让卫斯理吃瘪，她所言所行十分坦荡，又因年幼，使得卫斯理无法做出以大欺小的行径。
白素闲来无事，便与少女闲闲的搭着话。得知少女名字的时候，卫斯理嗤笑一声道:“倒与你的名字有些相似，你与她当真有些缘分。”卫斯理这样说，是觉得白素对待少女过于热切，反将他冷落了。白素也不理他，仍旧与少女说着话。
因为白素发现红绫真真是个聪明的女孩子，那一小本20几个词语的小书，白素只教了两遍，红绫就全记住了。非但如此，红绫还将那些词语以白素不会的一种苗族土话反教给了白素。
她由衷的夸赞道:“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红绫一听，扬了扬头，十分自豪的说:“自然，什么东西我看一遍就会了。”走了一会，进了林子。红绫显得更加快活，几乎是蹦跳着行走。这时白素正将一篇《盘古开天》读给红绫听。红绫突然手脚并用，呼吸间便攀上了一棵树。眨眼间又从树上一跃而下，手中已经抓了七八个果子。
她将果子递给白素，咧着一口白牙说:“这果子甜的很，你教我读书，想必口渴了。&34;白素感叹，这孩子虽然行为粗俗豪放，却也是个懂得感谢，知礼识趣的。所以她将果子接过来，又递了几个给卫斯理。
卫斯理若是知道白素心中所想，定然大大不认同!这女孩哪里识趣简直毫不识趣!但他还是接过果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如此又行了近一个小时，因为红绫速度奇快，完全不耽误行程，又时常摘些美味的果子，这一路走的十分惬意，如同踏青游玩一般。
红绫突然停下脚步问:“仙女姐姐，你是不是赶着要去阿克猛部落&34;白素不知道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于是点了点头说:“正是。”
红绫当即大手一挥道:“那我们走这边，这边近些。”红绫此时所指的方向是一座十分陡峭的山峰，几乎可以说的上是绝壁了。
卫斯理皱着眉头，由于他此时对红绫实在没有太多好感，他直接不客气的说:“我不认为这是一条正常人类能经常通行的山路。&34;
当然这么陡峭的山壁，即使常年生活在山中的苗人，也不可能人人都可以翻越。况且这时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
红绫颇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说:“对，他们不行。”她说的理所当然，卫斯理的面色更难看了。他张了张嘴，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他也不行
不过红绫随即拍拍胸脯说到:“他们不行，但是我可以。我带你们过去。”她的语气里带着一股子自豪。
卫斯理登时觉得这女子简直不可理喻!甚至让他不得不怀疑这女子别有用心!他刚要开口表示反对，白素却开口了。。
白素问:“如果走这条路，到阿猛克部落需要多少时间”红绫想了一下才说:“翻过这座山再走小半天就到了。”
若是其他人这个时候应该早就听出白素的言外之意，将另一条路线也讲清楚供白素卫斯理参考对比。但红绫说完这句话就睁着两个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白素。
白素只好继续问道:有其他办法过去吗”红绫这才指着另一条路说:“走这边，翻过那边的那座山，再绕到那座山的背后，过一个山洞就到了。”她边说边以手指着两座山画圈。
白素估计了一下，差不多要走上两日。虽说夜间的深林，之中会有诸多危险，但一来他们本就心急如焚。二来白素不知为何对这个叫红绫的女孩心中总有一份信任，觉得她虽然说话行事异于常人，却不像说大话的人。是以，她转过头和卫斯理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指着比较近的一条路上，对红绫说道:“就走这边吧。”
接下来的路程可谓崎岖蜿蜒，险象环生。但红的确没有说大话，她总能提前发现隐藏的危险。甚至有一次她抓着一条胳膊粗细的大蛇，兴高采烈的问白素会不会煮蛇汤。她说的时候还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显出馋嘴的模样。被白素告知没有炊具之后露出颇为遗憾的神色。
如此又行了一会，天彻底暗了下来。白素发现红绫的眼睛在黑夜中竟闪着幽绿色的光芒 --显然，她的夜视能力非常好。心中对这个女孩越发好奇起来。
白素和卫斯理虽然出发前已经吃过食物，一路上红绫也摘了不少各种果子用以解渴充饥。但爬山，尤其是这种十分陡峭的山峰是很消耗体力的。他们此时已经觉得腹中空空，更不要说没有吃过饭的红绫了。
行，确切的说此时已经算得上是攀了，刚走过的一段路，三人不得不将身体紧接着山壁，双手抓着悬崖上凸起的山石，侧着身子移动。脚下就是黑浚浚的悬崖，偶尔有掉落的石头，蹦跳着，半天都听不到落地的声音。
红绫此时的，位置是在白素和卫斯理之间，三人保持着不超过一臂的距离。若非卫斯理夫妇艺高人胆大，恐怕早已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