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求娶
还没说几句话呢，主仆三人对着哭了起来。
沈今若忍住眼泪，道:“好好的说事儿呢，哭什么。”
茉音握住沈今若的手:“奴婢不愿离开小主。”
云檀也道:“奴婢也是。”
沈今若叹息:“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你们半辈子都在为我打算，可日子总要过下去，你们趁着有机会，更要换个活法，你们知道的，我一直想过自由的日子却不可得，你们要是能出去，我也高兴不少。”
两人默默不语，沈今若看得出她们是纠结的，矛盾的。
她道:“这样吧，自今儿起我就给你们慢慢留意着，挑起来，陛下也会给你们留意，当然了，你们要是有中意的人，就和我说，我去让陛下给你们赐婚。”
“小主！”两人又泪崩了，拦都拦不住的跪下。
沈今若见拉不起她们，干脆扑到她们怀里，主仆三人抱在一起。
沈今若哽咽道:“别哭，都别哭，都是好事啊，这一年宫里都是好事。”
两人哭的更厉害了。
晏臻下朝后，沈今若把事情和晏臻说了，让他留意起茉音和云檀的事。
晏臻有些来劲，他道:“再要个两三年，蕴玉也要嫁人，如今便让朕给她两个先挑，练练手。”
两人说了阵笑话也便过去了。
挑夫婿的事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挑好，还是得慢慢来，所谓缘分更是急不得。
初雪之时，阔别已久的西凉王再度踏入峯朝，此次来也并没带什么祁葩公主，
这些年峯朝与西凉互通交易往来，早熄战火，相处的相当不错，如今西凉王来，晏臻自然是好好招待。
于是沈今若同贤妃就忙了起来，虽说他们住在驿馆，但宫中仍要备上许多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一别五年，西凉王两鬓再添斑白，西北的风烈，吹的西凉王满面沧桑，只是威严更深。
宫宴之上，晏臻与他推杯换盏，沈今若与贤妃则充当晏臻的花瓶摆件。
本来两国之间有交往太正常不过，可西凉王又一次亲自前来，且还带着刚立的王储，就难免耐人寻味了。
沈今若听着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心头隐隐的泛起不安来。
两国之间，可以友好往来，也可以兵戎相向，而暂时且长远的维持友谊，最简便的办法便是联姻。
上次他带了个公主想塞给晏臻没成功，但峯朝也是出了人的，康启哲去了西凉。
如今他带了王储过来，想必是要求娶晏臻的女儿了。
他想娶公主倒也是寻常，可宫中的公主里，适龄的唯有盛姝一个。
别人不知道盛姝的身份，可晏臻是一清二楚的，他是绝不会让盛姝嫁到西凉去的。
沈今若正想着，却听那边西凉王已经开了口:“陛下，本王的儿子今年刚刚成年，今日带他来，便是想完成一件终身大事。”
晏臻神色不变，他微笑着让西凉王说完。
西凉王继续道:“中原的公主，非我族蛮夷可比，本王想来日我儿登上王位，能有一位出身高贵，识礼大方的王后辅佐他，故而本王来叨扰陛下。”
晏臻笑道:“西凉王何不早说？朕当是什么说不得的大事，原来是这样的喜事。”
西凉王道:“陛下恩厚，本王也不敢放肆，只是觉得陛下若肯下降公主，那将是两国之福。”
晏臻点了点青玉桌案，道:“朕有三位公主，如今只有一位长成。”
西凉王目光一亮:“是，本王知道，是嫡公主姝，本王的王儿是王后所生，陛下的嫡公主也是出自正嫡，这是天赐良缘呐陛下。”
晏臻笑笑没答话，但沈今若在他垂下的眼眸里看到了嘲讽。
是啊，西凉王不仅有莫名的优越感，还想占便宜。
即便盛姝不是这样敏感的身份，她真的是晏臻的嫡公主，哪怕皇后不在，外祖家破败，也轮不到一个草原番邦来求娶。
但晏臻废后的旨意已然昭告天下，西凉那边自然也是听到消息的。
知道盛姝无依无靠，所以才大着胆子来求娶，还卡她马上及笄的年纪，真是厚颜无耻，算的够准。
沈今若有些佩服西凉王。
晏臻此时开口道:“此事好商量，你们可多留些日子，慢慢谈。”
见晏臻松口，西凉王大喜过望，立刻提杯敬晏臻。
这场宫宴格外和谐，和谐着开场，和谐着进行，和谐着结束。
回昭阳宫的时候，晏臻醉了。
他酒量一向不差，今日会见西凉王，和草原汉子相比，他的酒量就相形见绌了。
高去闲和小德子架着晏臻，把他扶回明仪殿。
小梨小桃等人上前服侍晏臻，先把一身酒气的外袍脱了，然后上醒酒饮。
沈今若伺候晏臻喝了，他这才稍微清醒了些。
不过片刻的功夫，内殿已经被酒气熏入味了。
“陛下休息片刻，醒醒酒臣妾再侍奉陛下沐浴更衣。”沈今若轻轻揉着晏臻的太阳穴。
晏臻摇头:“没事，不多，朕清醒的很。”
说完，他就歪到桌子上去了。
喝多的人都觉得自己是清醒的。
沈今若不敢让他在窗边就这样睡着，看睡出毛病来，她拉着他聊天，道:“陛下真的打算嫁一位公主去西凉？”
听到公主两个字，晏臻精神了不少，他睁开双眼看着沈今若道:“嗯。”
沈今若艰涩的开口:“可是宫中适龄的公主只有……”
晏臻大力的拍拍她的手，把沈今若的手拍的通红。
沈今若吃痛的收回自己的爪子，他还说他没多！
“只有盛姝，朕知道。”晏臻毫不在意的道。
“那陛下是打算让盛姝过去？”不可能吧，他怎么可能嫁盛姝呢。
晏臻戳戳她的额头:“你不必试探朕，这一年你都在试探朕，朕今日，嗝！今日就明白的告诉你，朕要嫁一位嫡公主过去，朕可以有无数个嫡公主。”
沈今若懂了，他是想让别人顶替盛姝的位置，作为嫡公主嫁去西凉。
那……盛姝呢？
晏臻似乎看出沈今若的问题，他道:“至于盛姝，你说怎么办？”
沈今若看着晏臻，盯着他充满血丝的双眸。
晏臻的眼底逐渐涌上雪亮的杀意，他笑了，拉过沈今若的手，道:“嫡公主都嫁出去了，那这宫里，也就不必有这号人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