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一身反骨的晏臻
“妹妹也不想说这么多惹姐姐烦心，可是姐姐现如今的状态，怎样才能支撑家族荣耀啊？”姜芳仪握了握康嫔的手臂。
康嫔没做出反应，她沉浸在如何验证沈今若和康启哲有私情的思绪里。
姜芳仪拍了拍她:“姐姐休息吧，妹妹不打扰了。”
说完了该说的话，姜芳仪起身潇洒离开。
马上到了年底，陛下要给这几个低位嫔妃晋位的消息很快传遍六宫，众人都高兴着呢。
某日皇后去给太后请安，去太后宫里转了一圈后，晏臻就被太后请去了慈宁宫中。
年底了，晏臻忙的团团转，可再忙，孝道大过天，太后请他他不能不去。
所以在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的情况下，晏臻还是很乐意去给太后请安扮孝子的。
“儿子给母后请安。”晏臻单膝跪地行礼。
太后笑的慈祥:“快起来吧，皇帝有日子没来了。”
晏臻起身，神色平和:“年底了，儿子是忙些，等过了这阵子，儿子一定多陪陪母后。”
太后摆摆手，母子两个在榻上对面坐下。
“哀家知道皇帝忙，平日里敏妃和方淑媛倒还愿意把令萱和安宁带到哀家面前来逗逗趣儿，倒也很好。”
晏臻点头:“她们两个向来都是懂事的，只是蕴玉如今大了，要学的礼仪课程多……”
太后不在意的道:“无妨，丫头大了嘛，该学的要学起来，再说蕴玉也不是不来，她来的也勤快着呢，只不过没有三丫头和四丫头来的多，这也罢了。”
太后说了几个公主，唯独没提承涵。
晏臻自己也知道，荣夫人跋扈，太后这里也是少来的，做母亲的尚且如此，承涵又怎会与太后亲近呢。
于是母子两个很有默契的没提荣夫人和大皇子。
“对了，皇后昨晌午来请安，说皇帝想给后宫晋位分，皇帝准备怎么晋？”太后道。
晏臻眉梢微动，道:“位高的嫔妃就那么几位，贵嫔以上儿子不想动，不过是几个低位嫔妃，每人晋一阶罢了。”
太后点点头，不动声色的道:“那程才人呢？”
提起她，晏臻面色落下了些，道:“当日她做错事，儿子念着她陪伴的多年情分，没有严惩，只是降位而已，如今儿子也不准备把她升回来。”
太后摇头:“皇帝此举不妥，程才人到底是从王府就陪着你走过来的老人了，只因一时疏忽就降位于此，怕是于前朝后宫也不相安。皇帝说她做错事，其实哀家也略有耳闻，是和那位康启哲的事吧？皇帝未免也偏心太过了。”
晏臻的面色虽然没变化，但眼神彻底沉了下来:“母后，此话何意。”
太后语重心长道:“那件事是程才人害人在先，可沈嫔当日未必没错，这里有没有沈嫔的算计，皇帝心知肚明，可程才人为何要拿康启哲来算计沈嫔？如果不是有些个渊源在里头，这也是说不通的。”
太后一针见血的指出晏臻偏心，这让他有些挂不住脸了。
“如果说程才人有错，那沈嫔更是有错，皇帝为何只追究程才人而不追究沈嫔？这于情理不通，至少外人看起来是这样的。”太后道。
晏臻默默不语，沈今若是有点小心机，她和康启哲那些事，是之前跟他过了明路的，所以他在程才人和康启哲事发的时候才看的清。
可这事太后不知道。
晏臻咬咬牙，忍了，有些话不用解释那么清楚，他先看看太后想怎么说。
“有过当罚，有功当赏，若因皇帝喜欢一人而只罚另一人，难免叫人心生揣测。”
晏臻深呼吸，道:“那依母后的意见，儿子该如何处置？”
太后道:“程才人的位分得升一升，另外，沈嫔这两年的时间升了六阶，旁人都没有她升的快，此次晋位就免了吧，也让她知道知道轻重，没的让皇帝惯坏了她。”
晏臻沉默了。
慈宁宫内安静异常。
晏臻有一肚子的话想顶回去，奈何不是自己的亲娘，有些话不好随意说出口。
“之前的事，就算是沈嫔有错，可到底是别人害她，她防备保护自己，也是没有太大问题的。”晏臻委婉道。
太后笑了笑:“皇帝这是在怪哀家多管闲事了？”
晏臻恭敬道:“儿子不敢，儿子只是想让后宫这些人心里都有数一些，有错自然要罚，程才人德不配位，九嫔之位她坐不上去了，既然母后提了，儿子把她升回贵嫔便是，只是为了安抚沈嫔，她的位分，也是要好好升一升。”
太后眯了眯眼，感觉自己心头堵的慌。
晏臻道:“皇后资质平平，但口齿甚好，平日里也不见得多来给母后请安，这些日子宫里事多繁杂，她反而跑的勤快了。”
太后脸色沉了下去，晏臻这是在骂皇后呢。
“儿子回去会好好跟皇后说，不要来打扰母后颐养天年，母后平日里含饴弄孙便是极好。”
太后冷笑道:“皇帝，你现在越来越像一个皇帝的样子了。”
晏臻心里有气，话出口一句后剩下的也憋不住了，他道:“沈嫔儿子的确是喜欢的紧，恨不得明日封了主位搬出永和宫自立门户去，奈何她肚子不争气，这才作罢，不过是主位之下一些零零散散的位分罢了，既然给程才人升回来，儿子更不想委屈她，本想着封个从四品容华，现在看来，正四品的顺仪之位，更适合她。”
太后脸色已经十分不好了，晏臻话里话外都在跟她对着干，她在好好教晏臻做事，可晏臻这个逆子一身反骨，现在居然要给沈嫔越级晋封？！
就差没指着她的鼻子说少管闲事了。
太后身边的秋姑姑见气氛不妙，太后有些气促，她赶紧在身后轻抚太后的背给她顺气。
晏臻把太后的脸色看得一清二楚，他起身躬身行礼:“母后请保重身体，不过都是些后宫里争风吃醋的小事罢了，不值得母后动怒，儿子与皇后会妥善处理的。”
说完，晏臻行礼告退。
太后之前就插手一次他后宫的事，有一就有二，这次还是直接命令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