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身不由己
晏臻意外的挑眉:“哦？你要送什么？”
沈今若一脸压抑不住的兴奋，她道:“生辰礼物说出来就没有惊喜了，不过陛下放心，臣妾送的这个礼物，陛下一定喜欢。”
晏臻唇边带着笑意，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后脑勺:“行，朕不问，由着你折腾，先用膳。”
“谢陛下。”沈今若甜甜的道，随后挽着晏臻的手，两人一道用了午膳。
夜半，长春宫。
又一声的瓷器碎裂，两个小宫女站在门口瑟瑟发抖，不敢进去。
红棠镇定的走上台阶，道:“都下去吧。”
小宫女们忙不迭的溜了。
红棠迟疑了一下，推开正殿的门。
自打大皇子被丽夫人领走，荣夫人也被变相禁足后，她的脾气就变的越发的差。
最近还开始酗酒，且越来越凶。
红棠进殿，差点被浓厚的酒臭熏个跟头。
她朝里殿走去，见荣夫人躺在榻上，小桌上十来个东倒西歪的酒壶，手边还摆着一排没喝的酒壶，她正开了一壶，往自己嘴里倒。
红棠冷下脸去抢荣夫人的酒壶:“夫人，您不能再喝了，再这样喝下去会伤身的。”
荣夫人抱着酒壶不撒手，她大着舌头道:“伤身？伤什么身。”
她拍拍自己的胸口，眼圈立刻红了:“这儿，这儿早就伤透了，这里最痛，只有喝醉了，本宫才能有一丝舒坦！”
红棠深呼吸，她动手直接把酒壶抢下来，道:“夫人清醒一些！您禁足未解，大皇子尚未回到您身边，您不可以这样！”
荣夫人瘫倒在榻上，自暴自弃:“本宫清醒又如何？不清醒又如何？陛下，陛下他从未把本宫放在心上，从年少时开始……一直到今日，本宫为何会走到今日？还不是因为他！”
荣夫人手指紫宸殿的方向，泪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因为晏臻！晏怀极！他从不肯偏爱我半分，哪怕我满心都是他，我是开国柱国的女儿啊，论身份地位，她林月妧如何与我相比？！”
红棠见荣夫人连名带姓的叫皇帝皇后，她心里怕的砰砰直跳，偏又捂不了荣夫人的嘴。
“我喜欢晏怀极，十三岁那年我就喜欢他！为了喜欢他，走到他身边，我放着外面多好的姻缘都不要，我来给他做妾！做妾啊！”荣夫人哭的声嘶力竭，愤恨捶榻，她在哭她的情感，哭她的痴心，哭她的不甘心。
红棠哽咽道:“夫人……已经到了这一步，就算您为了吕柱国，您也要振作起来啊。”
荣夫人缓缓睁眼，突然发疯般将手边所有的酒壶都扫到地上，狂吼道:“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本宫不会走到这一步！他们眼里只有权力权力权力！本宫不过是一枚棋子。就连本宫的儿子也要沦为他们上位的棋子！”
“夫人！”红棠吓的噗通跪地，她怕荣夫人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这时，正殿的门开了，一阵室内主仆两人都十分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荣夫人和红棠都齐齐一僵。
王呈顶着那张略微苍白的脸，缓缓踏进寝殿。
“你来做什么。”荣夫人狠狠瞪着他。
王呈笑的阴柔，却难掩他一张好皮囊，他道:“夫人喝醉了，奴才自然是来服侍夫人的。”
“出去。”荣夫人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王呈给了红棠一个眼色。
红棠感受到警告，她心头颤了颤，还是起身站到了一旁。
王呈走到榻边坐下，用手轻抚荣夫人沾在面颊上的发丝，道:“夫人何必自苦如此，有奴才在，夫人本该万事不用愁的。”
“本宫让你出去你聋了吗！”荣夫人狠狠拍开他的手，对他怒目而视。
王呈不退反进，他双手撑到荣夫人身体两侧，把她圈进自己的领地范围，缓缓靠近，道:“夫人何必对奴才冷言冷语，好歹……也要看在奴才是大皇子生父的份儿上。”
荣夫人瞬间瞪向他，在酒精的刺激下，她双目血红，此刻她在想，或许她有更直截了当的方式来解决掉这些冤债，一了百了。
王呈似乎能读懂荣夫人的想法，他道:“世上路有千万条，娘娘可千万别往窄了走。”
“你什么意思。”荣夫人冷道。
王呈笑了，他缓缓道:“娘娘想解眼前的困境易如反掌，比如……再生个孩子。”
荣夫人的目光从愤怒装化为不可置信，惊讶，以及一些复杂的情绪。
她难以想象，居然有人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王呈继续道:“奴才可替娘娘解决燃眉之急，正好，大皇子也缺一个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扶持……”
啪！
一声脆响，荣夫人怒气冲天，狠狠给了王呈一个耳光。
“你这个胆大包天的狗奴才！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荣夫人一把推开他，骂道。
王呈顶了顶腮，唇边溢出一丝血迹。
他对红棠道:“你先出去，你知道该怎么做。”
红棠无法，已经错到今日，她能做的，就是尽力替他们两个守好秘密。
红棠退出去后，王呈再不客气，他一把抓住荣夫人的手腕，随后大胆的搂住她的腰。
荣夫人死命挣扎，却挣扎不开。
王呈调笑道:“娘娘是天生的美人，即便是生育过的身子，依旧曼妙如少女。”
荣夫人开始奋力挣扎:“你这个死太监，你放开本宫！”
王呈眸底一抹厉色，直接扯下荣夫人的遮羞布，冷道:“娘娘都生了奴才的孩子了，奴才是不是太监，娘娘最清楚！”
“放开我！”荣夫人吼道。
王呈不由分说的摆弄着荣夫人的胳膊腿，把她扔到了床上，随后扯下寝殿所有的帏帐。
荣夫人上了酒劲儿，又被他一扔，眼前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她伏在床上，只能用憎恨的目光瞧着王呈一步步逼近。
王呈冷笑着扯下腰带蒙到荣夫人眼睛上，道:“奴才尽心尽力伺候您的时候，夫人可不叫我死太监呢。”
荣夫人被蒙住的眼角，落下泪来。
王呈附到她耳边，道:“奴才我是你的男人，请娘娘尤其记住这一点。”
荣夫人咬唇，屈辱的接受了这一切。
自从她听从了吕柱国安排，怀上王呈孩子的那一刻，她便身不由己了。
其实，她早就身不由己了。
荣夫人从没有任何一刻觉得自己未来的路就像眼前这片腰带一样，黑的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