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以后有用处
回宫后，已经是傍晚了。
众人都折腾了一整天，现下回到自己宫里倒是一个比一个安静。
云檀早早的候在偏殿内，关上门，她才把从宴会上拿回来的两壶酒端到沈今若面前。
沈今若瞥了一眼，还是隐隐的胸口闷闷的，恶心不舒服。
云檀道:“小主就那么确定，是这两壶酒的问题？”
沈今若摇头，她自然也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可是在宴会上，她基本没吃什么，一直喝酒来着，如果有问题，也只能是这两壶酒嫌疑最大了。
“拿过来。”沈今若伸手要酒壶。
云檀打开盖子，把酒壶递到沈今若手中。
茉音自动的开始检查另一壶酒。
沈今若闻了闻，只闻到葡萄酒的味道，对于她这个平日里不饮酒的人来说，这酒味属实冲了些。
云檀道:“小主，方才奴婢拿银针试了，也并没有异常啊。”
沈今若冷笑，道:“自然试不出来的，下药之人又不想要我死，当然不会下见血封喉且银针能试出来的砒霜。”
云檀听此双眼睁的滚圆。
沈今若又道:“即便是鹤顶红，那些特别精炼的也不会使银针发黑，我现在还好好活着呢，你当然试不出来。”
云檀肉眼可见的慢慢消沉下去。
沈今若见状安慰她道:“不过你很小心，这份心意总是没错的。”
云檀又抬起了头，双眼亮晶晶的。
一旁同样没看出什么异样的茉音皱了皱眉，干脆倒了一杯甜酒出来，咕噜一杯进肚了。
“茉音？”沈今若道。
茉音又倒了杯葡萄酒递到唇边:“是不是酒的问题，奴婢尝尝就知道了。”
说罢，她又喝了杯葡萄酒。
怕剂量不够，她又分别把两种酒喝了一杯，一共四杯下肚，沈今若紧张的盯着她。
果然，半刻钟过后，茉音痛苦的捂着肚子，额头开始渗出汗来。
沈今若心口突突直跳，这怎么和她的症状不一样？
“你感觉如何？”沈今若拉着茉音坐下。
茉音这会子舌头也直了，眼皮睁不开，她道:“头晕乏力的很，肚子还痛，想，想如厕……”
瞬间，茉音咣当一下昏在桌子边，同时还伴随着一个绵长的屁。
沈今若和云檀不约而同的捂住口鼻。
云檀赶紧拿扇子去扇风。
沈今若去摸茉音的额头，翻她的眼睛，已经有了几分计较。
她道:“只怕这酒里有些微的曼陀罗花粉。”
云檀惊道:“什么？那是什么东西？！”
沈今若拿起酒壶摇了摇，没剩多少了。
“通俗的来讲，就是蒙汗药。”
云檀不解的疯狂眨眼:“可，可蒙汗药怎么会让茉音姐姐腹痛出虚恭……”
沈今若想起刚才茉音的那个屁，忍不住笑道:“自然还加了些其他的能让人当众出丑的，比如，巴豆？这样才好达到做戏人想要的效果。”
云檀皱着小眉毛仔细一想，觉得沈今若的推测甚有道理。
沈今若内心翻白眼，如果她的猜测真的是对的，那下药之人应该巴不得她当众拉裤子里，彻底失了晏臻的宠爱。
可惜啊，她的体质经过这半年的磨炼，已经比很多女子好的多，茉音四杯酒就这个德行，她喝了那么多才只是头晕心悸。
并没有什么失礼于圣上的举动，已经很不错了。
这时，昏睡中的茉音又是一个响当当的屁，吓了沈今若和云檀一跳。
“这两壶酒你先放起来，改日找一个可靠的太医，让他来验一验。”沈今若道。
刚好她脸上的伤好差不多后，还没理由找陆明河了，这次就以身体不适为由，好好试试这个陆太医。
“可是小主，今日之事究竟是谁要做下的，目的又是什么啊。”云檀糊里糊涂。
沈今若把玩着衣服上的一颗灰蓝色珍珠，细细思量，道:“能让康嫔从步辇上发生意外，又让我晕的无声无息，如果不是康嫔吵着闹着要搜辛氏的屋子，只怕还牵连不出后面这一堆事……”
云檀似懂非懂的点头。
沈今若突然挺直了脊背，目露精光，“不对，或许她本就是冲着辛氏去的，若辛氏不招出先前之事的幕后之人，她便顺理成章的把所有的意外都栽在辛氏的诅咒之术上，她也能做到迷惑众人。而辛氏吐口了，倒霉的也是害过康嫔和我的荣夫人。”
云檀听的唇色发白，她喃喃道:“那，那如果没有康嫔往辛氏身上想呢？”
沈今若摇头:“我不知道，如果不是想祸水东引，又何必把我牵连进来无缘无故的晕倒让陛下生疑？若是有心……就算康嫔不提，只怕她一样会想办法引到辛氏身上去的。”
“最后的结果你也看到了，辛氏打入冷宫，荣夫人没了协理六宫之权，康嫔没了贵子，我若身体差一点，也被害的病病殃殃的，何人得利啊。”沈今若冷笑道。
云檀木着一张脸，她想说，也不敢说出口。
沈今若想通了关窍，她顺手拿起扇子给正在昏睡的茉音扇风，心念转个不停。
若真是皇后做的，那她看起来也没有表面这般慈爱温婉，懒得理会后宫女人。
只是她没想到布下的种种迷阵压根迷惑不了这位心性奇特的陛下，他当场就把所有人扣下了，主打一个让人措手不及。
且看皇后，或这件事的主谋做的干不干净了。
如果做的干净，那这件事最后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因为没有证据，晏臻也不会轻易的给国母定罪。
多半含混过去。
又过了一刻钟，茉音悠悠醒来，还有点发懵，四肢无力浑身软绵绵的。
现下沈今若可以确定，那酒里一定有蒙汗药。
沈今若笑了，她对云檀道:“把那酒好好封起来，也不必给任何人看了，保存好。”
既然有人给她送药来，她自然要留着，反正出不了人命，说不定以后的某一天，这个药能派上大用场呢，蒙汗药可不是宫里随便能弄得到的。
未央宫。
皇后卸了妆发，沐浴过后由最贴身的凌霜梳理长发。
凌霜发现皇后乌黑如墨的长发中有了一根白发。
皇后比皇帝年长三岁，可如今也才二十六岁而已，竟然已经生了白发。
见皇后镜子里闭着眼睛的疲惫的面容，凌霜迟疑的道:“娘娘……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