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找死?!
九朝沉默片刻,心里得出结论。
脸上露出鲜少出现的尴尬之色,也仅一瞬就恢复如常。
他做了千年的魔尊,即便偶尔生出一丝愧疚情绪,也会选择无视。
甚至在任何时候,他都不会允许自己弱势。
理弱也不行。
九朝漫不经心地抬起手整理袖子。
小黑蛇爬出来绕在他的手背上。
语气幽幽道:“你一个炼气中期,如何劫他?休找借口。”
这人坏了她的好事,不但不道歉,竟然还倒打一耙。
云召熹只觉莫名其妙,刚想大发雷霆,转头就看见那条小黑蛇。
哟,这不老朋友吗。
也不知道这蛇皮看着黑亮,摸着质感好不好?
好的话制成蛇皮小包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它的主人坏了她的计划,总得赔偿吧!
已经被九朝用这条蛇多次恐吓,早就把蛇当老熟人的云召熹。
不仅不怕,甚至还因为刚失去一大笔钱看蛇都像看钱。
脑子里已经想好了蛇皮包的款式。
她伸手朝蛇头而去。
小黑蛇看着她近在咫尺的手,眼睛发亮,张大嘴欲咬!
九朝顿时神色一变,声音带了愠怒。
“你找死?!”
小黑蛇霎时僵在半空,好似受到某种惊吓匆忙闭上嘴巴。
它像是差点咬到自己露在外面的半截蛇信子。
牙口闭上的一刹那停顿片刻,而后迅速张开又合上,收回了蛇信子。
而后忙不迭钻回袖子里。
云召熹眼眸睁大。
她肯定是因为劫财失败,伤心过度眼花了。
蛇竟然也会闪到舌头?
九朝看她竟然还有心思发呆,胸中怒气翻涌。
气不打一处来。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至身前。
俯身凑近,与她几乎要鼻尖相碰。
九朝看着她的眼睛,眼尾猩红,似在压抑什么。
眸中满是冷戾。
“喜欢生不如死,以后有的是机会,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云召熹很久没有见到他露出本来的面目,差点忘记了。
隔着弟子服手腕也被他捏得生疼。
云召熹皱眉,但她没有挣扎。
她怕越挣扎病娇越兴奋。
“你误会了,我只是喜欢那条蛇,想摸一摸,它长得怪惹人想要……”
剩下的话她没敢说,九朝神色古怪地接了话。
“你想要它?”
这女人果真是……
眼光不错。
他也觉得小黑好看,不然也不会将它日日带在身边。
看在她眼光和他一样的份上,他原谅她这一次的鲁莽。
手上的力道暗自松了,但没有松开。
感受到手腕那只手的力度变化。
云召熹没有抽回手,而是眸光发亮,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嗯嗯,想要。”
“要不师兄你把小黑蛇送给我吧?”
九朝收了手,将双手背在身后,拒绝得很干脆。
“你驾驭不了它,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
“哦。”
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云召熹也没过多纠结,回头看了一眼背后上山的路。
而她心里刚冒出下次出手的念头。
身边又传来九朝凉恻恻的声音。
“他今日回去,不会再有机会来外门。你若想报回那一符之仇,我劝你好好修行,过了考核回内门再说。”
“……”
听着他语气里莫名的笃定,云召熹茫然了。
谁是穿书的啊?
云召熹瞬间陷入自我怀疑。
好在还有瓜瓜,她召出系统,确认原文里拂情尘就是负责传授道宗基础术法的人。
才狐疑问:“为什么他不会再来外门?”
九朝走在她身侧,眉眼如覆着一层冰冷的薄霜。
“碍事。”
他惜字如金,但是云召熹意外地秒懂。
秒懂但不支持!
她的财路断了!那么大一笔财路啊!
云召熹内心崩溃,气得不行。
当即一个旋身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挡在九朝面前。
后者停下脚步,略抬眸,眼神不瘟不火地看着她。
收到对方眼神,云召熹立刻就蔫儿了。
她打不过这个狗反派。
九朝瞧着她脸上的表情跟变戏法似的。
眼底揶揄,语气故作凉薄。
“怎么?”
云召熹定定地看着他,眼神万分委屈。
弱弱道:“能改主意不?我真的很需要劫——”
“不是,报仇。”
九朝目光落在她缝缝补补的袖子上,目露疑惑。
“天波仙府从不亏待弟子,以你的身份怎么会缺钱?”
“你要那么多钱作甚?”
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碍于一直没有机会开口。
这女人自从被贬外门,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见他不仅没有回答问题,反而质问起她来。
云召熹叹了口气,耷拉着肩膀,掉头就走。
“我爹不要我了,如今修行处处需要用钱,这样的世道,没钱就没有好法器,没有好法器就容易没命。”
顿了顿,哽咽道:“我缺的是钱吗?那是我的命!”
九朝看着她颓然的样子,眸光微动。
若云承君当真不要她。
等毁了天波仙府,他似乎可以考虑留她一命……
思及此,九朝惊觉自己竟对她生出恻隐之心。
他脸色倏然冷了下来。
云召熹一边卖惨一边留意身后动静。
她正想再问九朝能不能改变主意。
林中忽起一阵冷风。
树叶沙沙作响。
云召熹下意识回头,身后已无人。
她恼怒地踢了一脚脚下的树叶。
“臭反派!”
屡次坏她发财大计,此仇不共戴天!
检测到宿主的情绪值异常,瓜瓜试图说些什么想安慰她。
【宿主,成为内门弟子月俸是一百灵石,宗主亲传是两百三十灵石,掌门亲传是五百灵石】
【要不咱努努力,争取当上掌门亲传呢?】
[当你个头!当上掌门亲传我就跑不了了!]
瓜瓜一头雾水。
【啊?宿主,你不是说你吃不饱,不会离开天波仙府吗?】
云召熹并不打算跟系统说自己的想法。
给瓜瓜翻了个白眼。
[我说吃不饱,我没说吃不腻!]
四川口音瓜:【好嘛↑】
云召熹没心思再跟它闲聊,往授课堂而去。
午后。
果然如九朝所言,来外门传授基础道修术法的内门弟子换了一个。
那弟子长相平平,性子温吞。
自我介绍的时候有些腼腆。
不是拂情尘那个富三代,云召熹不能发横财。
她趴在桌子上,兴致缺缺,对来人看都没看一眼。
直到那弟子问。
“听闻你们有人对符箓篆写感兴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