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耀
“博克!博克!博克!”
台上每个人都在喊我的名字,我手捧金蛋,望着面前瘫倒的巨龙。chunmeiwx驯龙师已经上来了,比赛前他们在安抚它,赛后他们只能搬运它。
一个驯龙师走过我身边,他整个人像是被电击一样颤抖,差点跪倒。我对他笑起来,对自己施展清理咒。
“非常出色——”台上巴格曼扯着嗓子喊,他的声音多狂热啊,“——请所有评委打分!”
我看着台上,遥遥望过去,很多人在鼓掌,斯内普教授正扯着邓布利多,穆迪将一直别在身上的那个酒壶朝我举起来,莫尔索踩在凳子上挥手,诺特正试图让一张画着我画像的海报飘起来
邓布利多给的分数很高,他偏心我,这很正常;马克西姆给了一个中等的分数,因为她认为我不应该重伤那只龙,不过我很出色,毫发无伤;出乎我意料的是卡卡洛夫,他给了我满分;巴格曼与克劳奇同样是满分。
“他就是这样的人,”休息室里,斯内普教授对我说,“崇拜强者,痴迷于黑魔法”他刻薄地点评完卡卡洛夫,才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我身上,“你做得好极了,博克,变形咒、守护神咒,接下来几年,没有人会忘记你。你近乎杀死一条龙,要知道,许多巫师活一辈子或许从龙身边路过都不敢。但是你得为第二场比赛做准备,你的对手是克鲁姆与德拉库尔,他们并不愚蠢,而且——”
“行了西弗,”庞弗雷夫人打断他,“好孩子,喝掉它。”她将一瓶魔药递到我面前,“它能让你冷静下来,真是的,所有人都被冲昏头脑了,居然没人发现你在发抖。”
我接过它,发现味道居然不是很差。
斯内普教授也没有再和我说些什么,他很快走出帐篷,接下来还有三位勇士。
过了十几分钟,德拉库尔回来了。她带着恐惧地看着我,选了房间最角落的位置清洗伤口,随后是克鲁姆。这两个人看我的表情都像是在看一只怪物。
我知道,他们在恐惧我。
接下来是漫长的寂静,最后由克鲁姆打破沉默,“还不赖,博克。”尽管他已经极力使自己语气变得不那么紧张,但是迟迟不敢松开魔杖的手还是暴露他的不安,“我觉得你在霍格沃茨实在是屈才了。”
或许是庞弗雷夫人的魔药真的有什么效果,我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冷淡地回复他:“我觉得这里很好。”
长久的沉默,出乎我意料的是,德拉库尔居然对我说话了:“你很强。”
“嗯。”我没有否认。帐篷外似乎有一个金色的脑袋,不过我没有兴趣深究。
就在她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波特走进来。紧接着,一大波人涌进这间狭小的房间。我的朋友们站在我的椅子前,他们狂热地吹捧我的战绩,不断说那只龙倒下的时候,我是多么英武伟岸。
实际上——
我比龙小太多了。
“走吧。”我看了眼满身擦伤的波特,朝他点点头,目光擦过一脸担忧的格兰杰,现在我确实不需要对波特说些什么了。
我走在人群之前,或许我是所有勇士里最完整的那个——毕竟连袍子都没有乱。丽塔·斯基特远远走来,我以为她会对我说什么,就像当初即使被抗议也要暗中中伤我那样——但是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朝我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然后堪称谄媚地走过来。
她也在怕我。
“我不喜欢这场比赛,”在她还没有开口之前,我就对她说,“它让我想起古罗马的斗兽场。”
斯基特匆忙点头,如果她愿意讨好我,她会知道如何落笔。
比赛过去的几天,霍格沃茨贴满我的海报。不知道是哪位同学的杰作,将我站在倒地的龙面前的那一幕画下来。满地鲜血浸泡我的金蛋,好像这场比赛的目的已经不再是偷取金蛋,而是杀死那条龙。
预言家日报也将我描绘成最成功的勇士,他们已经将“偷取巨龙守护的金蛋”巧妙替换成“打败巨龙取得金蛋”。穆迪调侃我,如果我是男生,恐怕现在我的情书已经能够给霍格沃茨所有的火炉当一年的燃料。
“因为你够强,派丽可,人们总是不自觉对强者屈膝。”穆迪将我的酒杯倒满,他已经习惯和我一起约着喝酒,“很少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更何况你还年轻。年轻总是意味着无尽的可能。”
“对了,”他故作轻松地看着我,“第二场比赛之前,圣诞节会有一场舞会,你准备邀请谁?”
“西奥多·诺特。”无视他讶异的表情,我说出一早就准备好的名字。
办公室里突然就沉默下来,穆迪眯着眼睛似乎在回想这个人是谁。半晌之后,他将酒杯磕在桌面上,“还不错,是个纯血。”
我们之间一直营造出来的其乐融融的庆祝氛围似乎消失了,只剩下炉火噼啪作响的声音。不过沉默只有一瞬,穆迪很快把酒倒进自己的杯子里,“如果你一开始只能选择他的话,派丽可,或许如今你可以考虑更出色的人选了。”
“更出色?”我学着斯内普教授做出如出一辙的刻薄表情,“同龄人之中我可不觉得有更好的,或者说,你认为马尔福、扎比尼、克拉布、高尔更合适?”
瞧啊,曾经是老博克在我面前仔细思索我能够配得上谁,如今却是我在对所有人挑挑拣拣。
穆迪耸耸肩,表示他对这个话题无能为力。
不过整个斯莱特林已经知道我的舞伴会是诺特了。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会认同诺特有资格站在我身边,至少已经有十几个人明示或者暗示我希望我能够邀请他们做我的舞伴。
“听起来真可怕,”穆迪感慨,“他们就像当年那些希望一举嫁入豪门的女巫。”
“博克家很破。”我说,“我外祖家的房子也是一样。”
“我家也是。”穆迪说。
“但是你的父亲是魔法部官员,而我的父亲只是个疯子。”
穆迪看了我一会,突然笑起来:“我情愿他也是个疯子。”
他又喝醉了。
自从大家得知舞会的消息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享受过安宁。好在最近大家都很敬重我,在我表现出对前仆后继的暗示不耐烦之后,他们就将视线转移到诺特身上。
可怜的西奥多大概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待遇,他近日忙着应对各个学院的“敌人”。
“真可怕。”他在午餐时看着我,“或许我只有把‘派丽可·博克的舞伴是西奥多·诺特’这句话写在海报上,这些人才能死心。”
“那你去写吧,”我说,他的叉子立刻在餐盘划出尖锐的声响,但是我没有在意,“或者,你需要我去写?”
“不用了。”他低着头匆匆回答,实际上,我觉得他对此事乐在其中。然后傍晚我就看见所有的海报上出现了这行字。
我才明白那句“不用了”并不是指不需要在海报上写那行字,而是不需要我去写那行字。
就很无语。
深知他的秉性,实际上我确实默许此事。确实应该让一部分人安静下来了。
毕竟如今就连课堂也变得不安稳,穆迪不断打趣我的守护神咒,他觉得我的守护神成型太慢了,要求我不断施放咒语给学生表演那个取金蛋的动作;麦格教授盯上我的变形咒,她一直觉得我是个有天赋的学生;至于斯内普教授,他开始把制作活地狱汤剂作为每日打击格兰芬多的固定节目。他还说,在学期的最后一节课上要学生做解毒药剂。
那瓶活地狱汤剂明明是我买过来的,可恶!
好在波特与我同样尴尬,弗立维教授非常喜欢他的飞来咒。
在圣诞节前一天晚上,扎比尼却出乎意料地找上我,“西奥多,我有事和博克说一下可以吗?”他揽住诺特的肩膀,见诺特点头之后自然地将他推开。
见对方走远,扎比尼深吸一口气,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博克小姐,德拉科托我问你,你需不需要舞伴。”
“你觉得这合适吗?”诺特去而复返,在他背后幽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