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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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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哀顺变?

    我将信纸放在膝盖上,温暖的火焰自壁炉内灼烧,从来没有一句话使我感觉自己的动作变得如此迟缓。对于莱丽莎的死亡,大多数时候我都是漠然的,或者说自内心深处长出一个罩子,将所有我认为会翻涌的情绪全部困在里面。

    但是现在,罩子被戳破了。

    那些晦涩的情绪像是长出翅膀的蛆虫,嗡嗡地在残破的心脏上盘旋。经由它们翅膀振出的腐败的风与霉菌感染经过此处的每一滴鲜血。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拿起羽毛笔在信纸的背面写道。

    那些墨水一触及纸面,就像里德尔寄宿的那本日记一样被快速渗透。至于那朵百合,它象征的死亡含义使得花卉的香气都带有令人作呕的恶意,我把它丢进壁炉里烧掉了。

    花蕊在火焰中发出微小的尖叫,又快速化为灰烬。

    【这是必经之路,派丽可,人生就是这样,你过得太懈怠了。】

    墨水缓慢浮现,【感激我吧,你已经解决掉一个大麻烦。相信我,如果不是这个麻瓜作为替代,那个吞下毒药的人将会变成你。】

    【你是在报复我。】

    【报复?】这段字出现得又快又急,好像一个人被踩中痛脚一般,【为什么你只能想到这一个方面呢?多可怜呀,莱丽莎的小小鸟,是那个麻瓜的死彻底刺激到你了吗?或者说,一直自诩为能够左右一切的小宝宝终于困在一个麻瓜女人的死亡中不可自拔?】

    【派丽可,我们是相似的。你有着不光彩的过去,老博克也和你说过我的过去吧。你看,你藏着一个多么危险的人在身边呀。我是在帮助你,经过莱丽莎,不会再有人知道你的过去了不是吗?没有人再会查到你的出身,他们都会觉得你是博克家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亲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东西之一,所谓的“爱”不过是约束弱者的谎言。只有死亡才会将所有可以被隐藏的秘密带进泥土里。派丽可,即使是母亲,也不会全然爱着自己的孩子。你在孤儿院长大应该对此十分了解才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才是最可怕的,只有越相近才能互相帮衬,越是相违背,就越容易成为敌人。】

    我盯着不断出现在纸页上的大段文字,看着透过纸面都无法遮掩的讥嘲。汤姆·里德尔成功了,曾经他是一个令人感到头痛的敌人,现在他是个令人憎恶的仇家。

    我几乎可以想象出纸页背后的那个用心险恶的青年是何等得意,一边贬低着我,一边又试图在打压中拉拢我。他好像已经得知我真实的出身,并且多次强调莱丽莎的死亡能够带给我的好处。

    或许在这个恶棍看来,人与人之间只有□□裸的利益交换,长久的相处都不过是冷冰冰的回忆。

    【节哀顺变,派丽可,你应当明白,这场死亡与你而言意义非凡,你甚至可以借此脱胎换骨。】

    【当然了,我还是衷心祝愿你拥有一个美好的圣诞。另外,建议你今天穿上白颜色的裙子参加宴会。】

    他知晓我今天需要参加宴会。

    我本人只在昨天临时收到老博克的消息,假设里德尔仍在学校里,他不可能知晓学生的假期活动。如果他在我身边……不对,我最近没有收到什么可能是魂器或者能够监视我的东西,沉思会的那些人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那会是谁?

    一个今天会出现在卡罗家的人,他受到里德尔的控制,或者选择与里德尔合作。

    我将信纸丢进火焰里,它也像那株魔法花朵一样快速焚烧殆尽。老博克已经在楼底下催我用餐了,据说我们至少得为了那场毫无意义的社交活动空出几个小时准备。

    “抱歉,爷爷,我刚刚在上面拆圣诞节的礼物,今年有不少人都给我送了东西。”我说。

    老博克满意地点头,“很不错,你也准备好回礼了吧。”

    他看起来对我的社交情况相当满意,并且再次强调一些已经重复多次的话题。不过像是昨天喝醉之后的那些话,倒是没有再被提起过了。

    我的衣服并不多,能够精致到穿去宴会的就更少了。从衣柜里我挑了一件黑色的,简单收拾一下就准备出发。像宴会上的那些相亲活动与我而言为时尚早,对于一个小家伙来说,简单干净就是最好的打扮。

    不过我似乎低估了那些纯血家族的派头,至少宴会上那些奇形怪状的礼服令我对审美陷入深深的疑虑。

    卡罗家并不大,至少在我看来与老旧的博克家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们的小院子倒是打点得精致,瘦削的老夫人像是鹰一样拉着脸盯着来往的宾客。

    她看起来比老博克先生还要大一点,之前博克告诉我,她的一对子女都是食死徒,并且现在都被关在阿兹卡班。这位老夫人今日无疑是不高兴的,她看起来对宴会并不热衷,并且像是积攒着怒火一样恶狠狠地看着正试图糟践花园里圣诞玫瑰的几个年轻人。

    我还看见了马尔福,他似乎被他父亲拽着没办法一个人跑出来,正背着老马尔福先生跟我夸张地做手势。就在他表演喝魔药的时候,老马尔福突然回头将一切尽收眼底。

    “应该让小先生们自己去玩去了,”一个不认识的中年人说道,“把他们拘得太久容易让一些小小姐不高兴。”

    随后,老马尔福先生就警惕地看向我这边,“啊,博克小姐。”

    不得不说,这种故作熟悉的强调使我想起他的旧主,里德尔以前想算计什么的时候就会故作热情且正式地称呼某人。

    “马尔福先生,”一直在边上与人寒暄的老博克立刻迎上去,打断马尔福先生想说的话。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德拉科·马尔福快乐地趁机跑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跑去另外一边。

    “真是不敢相信,你知道卡罗家是在为谁站台吗?”他悄咪咪地靠近我的耳朵,小声说,“是林吉家,就是一年级的那个赛弗林·林吉。我爸爸知道之后气坏了,他说卡罗老夫人是疯了,居然和麻瓜站在一块。”

    “他们为什么会走在一起?”

    如果按照家里出过两个食死徒的说法,卡罗家应该是相当激进的纯血派才对。

    马尔福表现得更加神秘了,“我爸爸说,因为卡罗家快败了,赛弗林·林吉的爸爸在麻瓜世界有很多钱。”

    原来是这样啊,我转头看向那位生着闷气的老妇人,她也在一瞬间转头看向我这边。

    “博克小姐,”林吉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他穿着一件白色的小礼服,使得整个人都像幽灵一样惨白。马尔福拽着我的手,做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他故意背过身,装模作样地说,“派丽可,你用了我给你寄过去的魔药了吗?”

    “用了,效果很好。”我说。他立刻做出一副得意地表情。

    “下水道的老鼠为此打得不可开交,毕竟之前谁也没有发现一窝老鼠里有几个根本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

    马尔福的脸立刻垮下来,“我不是让你——算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一个穿着白礼服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林吉小声喊他爸爸。这大概就是老林吉先生了吧,他和赛弗林·林吉一样惨白,不过模样周正。在我见过的巫师里,只有里德尔能够和他一教上下。

    听说他是一个麻瓜。

    “都在聊什么?”看得出来,他十分想融入巫师群体,也非常想让自己的孩子融入同龄的巫师圈子。至少此刻,他对我们笑得温和极了。不过奇怪的是,我觉得这样的笑容有些虚浮,甚至像是勉强挂在脸上一样。

    “我们在聊老鼠,先生,”马尔福恶声恶气地说,“我和派丽可都讨厌杂种老鼠。”

    “这只是一个笑话,爸爸。”林吉赶紧解释,“我们在说笑话。”

    “原来是这样啊,”林吉先生的手指抽搐一下,“你们是好朋友吧,这是哪两家的孩子?”

    赶在林吉张口之前,马尔福站在我身前抢先回答道,“我是马尔福,她是博克。不过嘛,林吉的朋友不在我们这边,我们比他还要大一级。”

    “大一岁?”林吉先生看上去更紧张了。马尔福做出一个理所应当的表情。

    老博克似乎也注意到这边奇怪的氛围,他的视线在经过林吉一家的时候尖刻地停住,快步走过来将我们两个小孩挡在身后。不得不说,他沉下脸的时候真有一种恐怖故事里阴险男巫的影子,至少赛弗林·林吉被吓坏了,结结巴巴地问好之后拉着自己父亲离开。

    “离他们远点,派丽可。”老博克小声对我说,“早知道卡罗家的目的是这个,我们就不应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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