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掉马
秦野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丧尸？什么丧尸？丧什么尸？
“昨天下午到现在我都不在你没感受到吗？就是那个世界崩坏了，需要抽调系统去处理一些日后才会穿越的人，提前把他们送到应该去的地方。”泰瑞宝气急败坏地说。
“没感觉到。”秦野冷酷道，若有所思。
他问不出口，那个世界现在变得怎么样了？那他的朋友们都如何了？
他也不用问，结果昭然若揭。
泰瑞宝一直哼哼唧唧地控诉秦野不关心它。
秦野：“呀卡马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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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野上辈子十八岁的时候就决定了以后要做演员，他去买了个折叠小凳子，坐在马路边上。
每天一坐就是一下午。
大多数的人生都一眼望得到头，这个混混，那个白领，除非某天想去看看世界，否则他们的人生一成不变。
因为这个世界好为人师，告诉你这么做，不要你那么做，要选赚钱的，要稳定的。选择太少太容易推测了，而眼前这个老头，他却侧写不出来，感觉他过去的人生有无数种可能。老头在人流中消失了，秦野觉得他很特殊，但也没有追上去的意思。
秦野放空了一会，就见老人也拿了个凳子，坐到他旁边。
秦野坐这也有许多人来问他，“你在看什么？”
他每次就会神叨叨地回道：“众生。”
听到答案的人不是咯咯咯地笑就是一脸“这是个傻子”得摇头走开，或者就是一脸懵逼。
这个老头坐这么近竟然还不问他，秦野第一次有些搔不着痒。
秦野矜持片刻后开口：“你在看什么？”
老头反问：“你又在看什么？”
秦野挺起背：“看我所看，见我所见。”
老头笑了一下，“你穿那么好，连这个凳子都是大牌，坐在这，就不怕被抢吗？”
秦野初生牛犊不怕虎：“谁敢？那让他来试试啊。”
“真不怕？财不外露，没有人教给你吗？”
“怕个锤子哦！而且我要当演员的，什么都要经历体验的，他来，我就把他揍跑，我以后演打戏就更有经验了。”
秦野和老头相谈甚欢，最后高兴地想要以奶茶助兴，等秦野提溜两杯奶茶回来，马路边空空如也，自己的“你永远也不知道大牌会出什么东西·凳子”没了。
那是秦野人生中的第一课，也是最宝贵的一课。
得知原世界变成了末世，秦野忽然想起前世的这段记忆，不知道这老头在末世会混得怎么样，想必，如鱼得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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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野的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星云终于给他换经纪人了，吴悠手底下带着两个团，每个团都有十几个人，都能收拾收拾去踢足球了，他也一直没管秦野，没想到没管的倒涨势不错，秦野这个人，简直天生的焦点，自带热度，干什么都能上热搜。
新来的经纪人出现在联合休息室的时候，助理小吴看着这个女士，呆了好久。
因为来人留着公主切，穿着鲜红的大长裙，气势如虹地摘下墨镜，向秦野伸出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你好，我是你的新经纪人厉莉，你可以叫我lily。”
两双手在夕阳下相握，随后分离。
“那个节目，干得漂亮。”lily忽然开口，她的声音清朗，让人觉得十分舒适。
秦野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笑了一下：“同漂亮。”
泰瑞宝很高兴，终于有人来管秦野了。
可它如意算盘还是打错了。
新经纪人来临的结果是两个人一起疯。
lily直奔主题，“对线下脱口秀有没有兴趣？”
“脱口秀？”
“我以为你会想试试。”
“这部戏还有两个多月就结束了，到时候空档期去讲讲吧。”
“可以。”
“这里是一些剧本，你看看，想演哪个。”lily撩了下头发，把剧本递给秦野。
“你没看吗？”秦野以为lily这样干练的经纪人会说一不二自作主张呢。
“我看过了。”
剧本什么题材的都有，秦野花了几天来看，最后也没有哪一个让他心动。
过几天lily来找他的时候，秦野也如实反映。
“没有。”
“很好，如果有那我还要头痛呢。”
原来是来测他的。
认识lily短短几天，秦野已经无数次被她出其不意地秀到。
lily保养好的公主切刘海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她拿出一本蓝色的剧本。
“邱导的新戏，说实话我没想到她竟然会来联系我，找你演她的男主角。”邱言抱臂站着，头微微一侧。
邱言，第十代导演中的唯一一名女导演，出生于导演世家，家学渊源，别的大导争破头的国际奖她都得了个遍，每次获奖堪比参加自家宴会。
秦野饶有兴致地翻开第一页，眼前一亮。
“我接了。”
“短期内你是不能健身了，这个角色比沈持云更弱。”lily不愧是专业的经纪人，早已经对秦野的情况了如指掌了，不过沉浸在剧本里的秦野已经听不见了。
lily转头叮嘱小吴，顺滑的刘海随风飘开，小吴喉头一紧，下意识后退一步。
“看紧他，别让他练了。”
“好、好的。”小吴气势上完全被碾压。
七夕节翩然而至，远在国外的宋之延开完会，看到朋友圈是人是鬼都在晒，他妈晒了一车的玫瑰，底下已经有密密麻麻的赞了。啧，这酸臭味。
他想到某个人，心念一动，千年等一回地给他妈点了个赞。
七夕的这天晚上，《往事》组还在拍夜戏。
“cut！”
李长奇话音刚落，化妆师就上去给林木辞补妆，林木辞乖顺地垂着眼，由化妆师在脸上动工。
化妆师越看林木辞这张小脸越喜欢，身为顶流，性格却很好，平易近人，从来不耍大牌，还会给剧组带甜汤，当助理再三强调真是自己做的的时候，大家都震惊了。实在难得啊，小小年纪，待人接物极为老道，还会养生，真不得了。
化妆师涂完最后一笔，灯光就暗了下来。
原来今天是林木辞的生日。
“生日快乐！”宋青铭和工作人员一起推着大蛋糕出来，宋之延今天不在片场，秦野倒是在，不过不知道去哪了，宋青铭花了一秒想秦野，立马就把目光牢牢黏在林木辞身上。
林木辞光是站在那里，就与他人不是一个画风，宋青铭心扑通扑通地跳，跳蛋开最大档也没他快。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快点拆开看看！”宋青铭眼冒精光，头周围也冒着光，整个人非常阳光地以变速直线运动凑到林木辞面前。
为了给林木辞挑礼物，他已经在微信被数个朋友拉黑了，因为他觉得没什么礼物配得上林木辞。
于是，主动寻求建议——对建议挑三拣四，简而言之，像甲方一样毫无顾忌进行羞辱——被拉黑。
最后，孤立无援的他还是挑了个最不会出错的礼物。
表子。
机械表大师手作，全球独一款，宋青铭还让大师在表盘内部暗落落地刻了m&s。
宋青铭让助理小郑从一开始就帮忙拍vlog，重点吩咐了要拍下林木辞拆手表时的脸部特写。当林木辞的手伸向表盒的时候，宋青铭的目光已经开始变得狂热。
“小林，有人找——”
“凸(艹皿艹)”宋青铭眼睁睁看着林木辞右手一顿，随手把表放在桌上，出去了。
“……”
“不是拍我！”宋青铭推开怼到脸上的镜头。
显然小郑因突发事故，主角退场，退而求其次把镜头给了宋青铭，忠实地记录下了宋青铭的面部表情的变化，一次很好的表演示例。
林木辞慢悠悠地走出去，四处寂静无声，只有他笃笃的脚步声，黑暗中手机一亮，上面那条信息刺眼得很。
“……请到顶楼……”
林木辞摁了顶楼的键，电梯门缓缓关上。
电梯里就他一个人，他站在正中间，双手插兜，终于收敛笑容。如果这时候有熟悉的人能看见他的眼神，一定会迷糊一下。
“为什么又来找我，我和你们没有话讲。”看到那个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人，林木辞冷冷地开口。
此人正是林家的管家，从小看着林木辞长大的。
“少爷，生日快乐。这是老爷亲自吩咐，给您的生日礼物。”林家的管家十分专业，说话的同时还微微鞠躬，表示他永远对这位少爷的尊重。
林木辞脸上神情莫测，“那个女人不是生了个儿子吗？”
管家叹了口气，“少爷，老爷始终是向着你的。”管家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堆，核心内容不外乎老爷是向着少爷的，他本人也是向着少爷的。
面对这样的既有长辈的关心又带有家仆的忠心，林木辞没有任何感动的意思，他冷不丁开口：“碧水云端那套房子住得舒服吗？”
管家一愣：“少爷你在说什么？”
林木辞语气淡漠：“回去告诉那个女人，我和他的关系早就势同水火，用不着她再费尽心思收买人心来搞小动作。”
管家还在装傻充愣，一个劲否认。
林木辞：“快滚吧。”
管家一噎，他在林家几十年了，他从来没见过少爷嘴里有任何粗俗的话语。他还是把礼节做到位，坐会车里的时候，他往那栋楼上瞟了一眼，忽然背后闪过一丝凉意，他有一个设想，少爷他这些年和老爷断绝了关系进了娱乐圈，看似隔绝，实则什么都知道。
天台十分识相地吹来一阵萧瑟的风。
风声呜咽，林木辞冷冷的声音也响起。
“你怎么在这？”
秦野从角落里站起来，抬起手，展示手里夹着的烟，林木辞眼神一凛。
秦野像是没感觉到气氛，口气随意地问：“来一根？”
林木辞沉默，“不用，我不、”
忽然秦野暗着一张脸凑近道：“别装了。”
林木辞手一紧。
“你真的不抽吗？”
林木辞气笑了，他不知道秦野这到底是话里有话在说自己的秘密还是仅仅是在说烟的事。不论是哪个，都让他不想装了。
林木辞扯过秦野手里的烟，熟练地点上。
长吸一口，状态十分像有烟瘾的人迫切地想要得到满足，他哑着声道：“秦野，我不会自恋到你没看过我的广告就认为你不对劲，但是你倒是心大到不知道你们自己团的团歌，宋之延曾经问过我知不知道你喷的什么香水、”林木辞又熟练地吸了一口烟。
“我们先来聊聊你身上异香这个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