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枪声
没有电力和网络的夜总是很难熬的，好不容易到了深夜两点，准备好一切的辛薇前去寻找张铭换班。
江鸣则和文欣然一起，在走廊里静静等候。
整个停车场内的灯光都关了，只偶尔有手电筒扫过。
不过江鸣和文欣然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勉强能看清些东西。
这个点已经过了午夜，大部分人都睡着了，可是有一对年轻男女耐不住寂寞，跑到二号出口这边，开始行些快活的事情。
“哎呀，急什么！”女声细腻婉转。
“不搞快点等会儿被巡逻的警察发现了！”
他们帮对方脱着衣服，衣裤被扔在地上，当成毯子来用，接着开始扒里面的贴身衣物。
黑暗之中，白花花的人影像是浮动的魅影，缠绕在了一起，很快就发出曼妙的轻哼。
而这一切自然被二人给看在眼里。
好在距离计划执行还有段时间，他们的行为暂时不会有什么影响。
与此同时，辛薇也找到了张铭，快步走过去。
“谁？”张铭警惕地问了一句，转身用手电照向身后，手已经不自觉地放到了枪套上。
“张队，是我！”辛薇一边用手挡住眼睛，一边回道。
张铭挪开手电，“辛薇，是你啊。”
“这不是到点了嘛，过来替你，你回去好好休息吧，这个避难所很多事情可都得由你操劳呢。”辛薇脸上挤出笑容，拍马屁道。
“哪里的话，维护这个避难所，人人有责，何况你不是也出了很多力嘛。”张铭依旧冠冕堂皇道：“不过嘛，今后是得由我们两个多操操心。”
“那是肯定，张队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交给我。”辛薇继续挤着笑。
“不急，刚好有事儿和你商量呢。”张铭叹了一口气，突然搂住辛薇的肩膀往无人的角落里走。
对于如此亲密的举止，辛薇本能地觉得反感，但他并不敢有什么意见。
到了墙角，张铭松开辛薇，把手电随意地摆在地上，以照亮这片区域，然后倚在墙上，摸了半天掏出一个烟盒，最终只倒出一根香烟，他叼起香烟，顺手把盒子扔在一边，然后用打火机点燃香烟，猛吸了一口才说话。
“辛薇啊，你觉不觉得这里的人太多了。”
辛薇耐着性子回道：“没错，已经快两千人了，物资和卫生都会是麻烦，而且如果开始死人了，传染病也会肆虐，简直是恶性循环。”
“最主要的是，人太多没法控制。”张铭的语气变得阴冷，然后从嘴角吐出烟气，“这才不到一天，等那些人逐渐发现真相，压根没有什么狗屁救援，就更难办了。”
“所以你想怎么做？”辛薇眉头一皱。
张铭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趁着这身皮还有点用，让他们再出去收集几天物资，然后把老弱病残和不听话的刺头儿都给清理掉。”
“怎么清理？”
“我们有枪。”张铭莫名一笑。
看着张铭的笑意，辛薇突然心有不安，“就一把手枪？恐怕……”
张铭压低了声音，“你应该知道前段时间局里有个废旧枪械走私案。”
“知道，我们中队参与过布控。”
张铭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在局里的那些领导疯狂收拾东西准备跑路的时候，我趁乱把这些东西搞了出来。”
他接着恶狠狠道：“不让我们进避难所，我们自己有的是办法活下去！”
“可是那么多人，这无异于是一场屠杀！”
“不，是我们帮他们解脱！当没有食物的时候，总是要死人的。”张铭阴着脸道：“别人死了，咱们就能活！”
“想想楠楠。”
张铭又将手放在了辛薇肩膀上，还摩挲了会儿，目光则落在辛薇的胸口。
辛薇现在并没有穿外套，就只有件贴身的白色t恤，胸前被撑得圆润饱满，还隐隐露出些沟壑。虽然辛薇年近四十，但正是丰韵迷人的年纪，何况她以前可是当之无愧的交警队警花。
接着张铭凑了过来，二人的身体几乎是紧贴着的，张铭的体型魁梧，且身高接近一米九，稳稳高出辛薇一个头。
辛薇能感觉到张铭粗重灼热的呼吸，以及他身上浓重的烟味。
辛薇坚定了眼神，但不敢表现出厌恶，但心里觉得自己选择离开的决定是对的！
张铭猛嗅了一口，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好在他并没有更进一步，做些什么过分的事情，反而是掏出手枪，塞到辛薇怀中。
“今晚上就辛苦你了。”张铭脸上挂起刻意的笑容，“我就去你那儿睡，顺便帮你照看一下楠楠。”
辛薇心里一紧，当即想要拒绝，但又怕引起怀疑，只好强压心中的忐忑，以一个母亲的口吻，笑着细声道：“动作轻点，别吵醒楠楠。”
张铭摆摆手转身离去，“放心吧！”
这时，辛薇握住手枪，缓缓抬起，将枪口对准张铭的背影，只要打开保险，扣动一下扳机，就能解决一切麻烦。
可犹豫片刻后，辛薇还是缓缓放下了枪，她有了新的主意。
她不禁开始回忆脑海中与张铭有关的各种细节，试图找出张铭可能存放那一批废旧枪械的地方。
突然想起张铭似乎开了一辆车进来，说是以后就睡车上。
在原地踱了会儿步之后，辛薇快步跑去找章思萌。
她是除辛薇以外唯一的一个女警，还是受到一些照顾，一个人住地下停车场的一个杂物间，勉强算得上是个房间。
轻轻敲响杂物间的门后，里面传来警惕的低吼，“谁？”
“小章，我。”
“辛姐？！”
门从里面被打开，辛薇钻了进去。
……
同时间，在墙角寻欢的小情侣正在进入最终决战，声音远远地就被张铭听了去。
“谁在那！？”
伴随着张铭的呵斥，手电那惨白的光亮照了过去，而那边此起彼伏的鸣叫也愈发猛烈，直到奏响生命乐章的最强音。
两个白色剪影还在颤动，见来人了，顿时手忙脚乱，甚至还未来得及断开有线连接，就去抓衣服。
“张队，张队！”年轻男人几乎趴在地上，低声下气哀求，“我并没有不守规矩的意思，就是这个贱女人非要！！”
“要不张队，我把她让给你？嘿嘿！”
男人脸上扯着笑，求饶的样子可谓滑稽。
“你丫混蛋！渣男！！！”
女人则开始咒骂，一边还把身边各种能抓起来的东西都朝男人脸上扔，甚至是苦茶子！
随即女人也开始求饶，“张队，我是主动愿意把自己献给你，要驱逐就驱逐这个混蛋，我以后可以服侍你！”
张铭冷漠地看着眼前这出闹剧，比起刚刚的香艳画面，现在这种高人一等的感觉更加令人血脉偾张。
他无比享受这一切。
等俩人哀求了一会儿后，他才语气冰冷道：“滚！”
然后才往走廊的方向去。
“张铭来了。”江鸣低声和文欣然说。
“居然是他，走，装睡。”
张铭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手电扫了过来，扫到两个挤在墙角，互相倚靠着睡觉的男人。
“这么大声都不醒，睡眠质量可以啊！”张铭试探的话语响起，手电还在俩人的脸上扫来扫去。
文欣然缓缓睁眼，一个激灵似的伸手挡在脸前，语气慵懒道：“张警官，有什么事吗……”
“没事，瞧瞧。”张铭冷哼一声。
正当江鸣还在琢磨怎么演出那种恍然惊醒的感觉时，外面突然就是两声枪响！
“梆~”
“梆~~”
地下室空间有限，这两声枪响极为洪亮，甚至还伴随着两声回音。
张铭当即冲了出去，江鸣挑事般地在后面喊道：“张队，要帮忙不？”
那边自然没有回话。
“莫非是辛姐那出事了？”
“不。”江鸣面色一沉，低声道：“这是辛姐在给我们创造机会。”
文欣然顿了顿后说道：“可是咱没有钥匙。”
江鸣：“……”
这时，外面又响起轻巧地脚步声，二人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