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赶出家门
江阮被陆家栋赶出家门,锁在了门外。
她的行李还在里面,一件衣服也没拿,冻得瑟瑟发抖。
陆家栋是她的男朋友,两人一年前开始谈的恋爱。好上以后她租了陆家栋的房子,每月象征性给五百块钱租金,算是室友也算是同居。几天前陆家栋发现几张照片,激烈的质问她怎么回事,她没说,很是难看的吵了一场。今天一早起来陆家栋摔了早餐,白天把自己锁在书房里,晚上出来见江阮还是好吃好喝无所谓的样子,就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到了门外,任凭喊破喉咙也不开。
江阮在外面住了一宿,第二天找上门去理论,她买了几根萝卜和茄子当武器,打算今天再吵架就把这些菜丢在男人身上,谁也别想吃饭。可当她扭动门锁,试图把钥匙插进去,发现总也不成功。
陆家栋这个王八蛋,把公寓门锁换掉了!
江阮颤抖着拿出手机,给那人拨电话。
她连续拨了十几次,统统无人接听,又发过去许多文字,也是石沉大海,对方似乎已经使用拉黑功能。
下午快递公司打来电话,说有一批货物等待签收,让江阮确定地址。江阮现在居无定所,只好让人送到舅舅家里,同时警惕发问,“该不会是到付吧?”
快递员道:“您放心,快递费已经付了。”
当天晚上她就收到货物,是两个箱子,拆开来里面正是她的全部家当,收拾得好不干净。
江阮不敢让舅舅舅妈知道,连忙拖着箱子往自己屋里去。
半路小表弟突然窜出来,抱住她的腰大叫:“姐姐!姐姐!你买的什么给我看看!”
小孩子手快,不等她反应直接从纸箱里掏出一件紫色连衣裙,说是裙子实际像比基尼,背上天女散花似的十几根带子,胸前只有两块桃形软垫,造型十分清凉。
这件衣服藏得深,也不知道陆家栋怎么找到的。江阮脸色爆红,一把夺过来,骂道:“不许碰我的东西!”
汪海韬撅起嘴,气哼哼的嘀咕:“不碰就不碰,我才不稀罕!”
然后他揣起胳膊,像一只生闷气的小狗熊。
这时候屋里出来一个女人,身上穿着睡衣,手里拿着锅铲,正是江阮的舅妈崔晓云。她像见到大奇事,挥舞着铲子,“哎哟,我的大小姐,你可终于舍得回家住了,你舅舅昨天还说想你呢!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儿?“
江阮是不怎么在舅舅、舅妈家住的,一年前她刚回国,小腿粉碎性骨折,硬是瘸着腿出去找了个房子。再远点家里刚遭遇变故的时候,父母把她托付给汪典,她也只住了两个月,后来留个字条就走了,从此消失无踪。
现在突然回来多少有些尴尬,江阮不好意思的解释:“舅妈,我这次可能会多住两天,你担待一些,等我找到房子马上搬出去。”
崔晓云脸上堆起笑容,“瞧你说的,舅舅舅妈的家里,还怕你住不成?我看你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在家里住着多方便。海韬,快给你姐姐搬东西去。”
汪海韬撅起嘴拒绝,“不要,姐姐刚才不让我碰她的东西,我不给她搬!”
说着,他趿着拖鞋哒哒哒跑了,把房间门砰的一关。
江阮松了一口气,说:“不用麻烦,让表弟去写作业好了,舅妈你也去忙吧。”
崔晓云哦了一声,眼睛四下打量,见江阮拖着箱子往楼上去,叫住她:“小阮呀,你原来的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我们把它改成海韬的书房了。你看要不再找个房间住。”
江阮迟疑,这房间以前舅舅说给她留着的,她什么时候都可以回来。
“那我住哪儿呢?”她问。
崔晓云指向一楼东北角,“家里房子旧,也没几个好房间。谢阿姨前几天回老家了,你先住她那里吧。”
谢阿姨是家里的佣人,上个星期刚回老家,房间就空出来了。佣人房间狭□□仄,江阮把自己两个大箱子搬进去地方就占满了。
陆家栋是个细心的前男友,收拾得很仔细,把她的内衣袜子首饰发圈等等小东西统统打包,还有几件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不知道哪一年的工作服,花花绿绿堆在最上面,恐怕是故意为了恶心她的,难怪汪海韬一眼看到。江阮把工作服压进箱底,防止那个鬼鬼祟祟的男孩再来翻她的衣服,日常所需的外套、化妆品等则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她根本没有想到陆家栋会如此生气,更没有想到会被分手,因为几张穿着紧身裙跳舞的照片就把她贬得一文不值。那是两年前拍的了,她被巨额债务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像只丧家犬一样四处游荡,去过东南亚、去过巴西、去过韩国日本,在各个地方跳舞赚钱。一开始是正规舞团的伴舞,后来去了地下场所,老师联系不到她,同学联系不到她,没人知道穿着芭蕾舞裙的少女在夜里被人用钞票塞满胸口。
很不巧,陆家栋看到的照片正是在巴西某家地下俱乐部表演时候拍下来的。照片里江阮穿一身红裙,化着烟熏妆,摆出性感动作,像只傲娇的小野猫。朋友将这张照片发给她,她一时忘记删除,然后就被陆家栋看到了。陆家栋视为巨大欺骗,质问她到底在做什么工作,怎么像只鸡一样?
江阮又落下了眼泪,心里酸酸麻麻,像下了一场雨,五脏六腑都发痛。她才发现陆家栋看不起她,看不起她的学历,看不起她的家境,看不起她的人品,所以对她产生疯狂的怀疑和鄙视。江阮懊丧的躺在床上,身体蜷缩成一团,痛苦的想要尖叫。
她爬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去打开箱子,从最里面抽出一个首饰盒。首饰盒底下放着她最宝贵的东西,一枚绿松石戒指,只有这枚戒指能给她力量,于是她准备把戒指戴在手上。
可打开盒子以后她愣住了,她的戒指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