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信念
杜思成奔出大门,跨了几蹬台阶。他感到眼前的街道和建筑物在空中飞舞着,脚步一歪,差点一头栽在台阶下。他把身子靠在台阶前的圆柱上,让自己尽量站稳才不至于摔倒。
怎么会这样?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眼前的世界完全颠倒了。他心爱的姑娘被杀,他在某些人的眼中,居然成了杀了迟娟的凶手。
有谁不知道,迟娟可是她挚爱的姑娘,是他生命的另一半,她死得这样凄惨,他怎么就成了杀人的嫌犯?分明有人落井下石,栽脏陷害,转移视线。
这些混蛋对于他拥有迟娟从骨子里就是嫉妒的,怀恨的。他们恨不得把他置于死地,然后让迟娟投入他们的怀抱。他们不允许让迟娟这个美丽绝伦而又 聪明绝顶的姑娘永远成为他这个平庸之辈的女人。
想到二道村荒山坡上迟娟被扎烂的尸体,想到美丽的迟娟已面目全非,成了乌鸦的饱食,想到有些人在他身上大做文章,一股极度的悲伤和委屈在心头翻滚,他的眼睛潮湿了。好在贾丹毕竟没有被这些混蛋的烟幕弹蒙蔽,还是放过了他。他突然产生了一丝对贾丹的感激之情。
忽听有人喊他。他转头一看,石艳春在向他匆匆地跑过来。
“我在到处找你,还是你单位的人说你在这里。”石艳春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看着他那和往日里明显不一样的神情,十分诧异地问他,“你这是怎么了?哦,我知道了,他们一定冤枉了你,是不是这样?你倒是说话呀。”
“我是个警察,又是迟娟的男朋友,你知道他们怎么样看我吗?你知道有多少人对我诬陷吗?你知道我刚刚接受了一次剥皮见骨般地审讯吗?我真有股恨不得和迟娟一起去死的感觉。啊,这些混蛋加流氓。”
“你说了些什么?我觉得你该冷静一下。你觉得呢?别说你,就连我们都接受了不同程度的调查和审问。”
“我和你们完全不同……”
“你不要介意这些。我觉得我们不能慌乱。有一些警察去了寝室,把迟娟的东西封上了。”石艳春安慰着,“你别急,我把迟娟的那只贵重的皮箱放在了我这里。那里一定有许多重要的东西。我想,我们应该保护好她的财产,她的财产一定会惹出不少麻烦。”
杜思成心升一阵感激,这个和他毫无来往的姑娘,这时和他紧密地站在了一起,让他得到几分快慰。“你知道吗?迟娟被杀的时间是在十五号的中午到午夜之间,杀了她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那个男人年纪稍大些,而那个女的却很年轻。”
“天呢,这已经七天了。怎么才发现了她的尸体?可是,怎么还会有一个年轻的女子?”石艳春惊讶地推了推眼镜。“可迟娟上那里干什么?为什么又被杀害在那个偏僻的地方?”
杜思成哽咽一下,马上大步走出这里,来到一条马路上。石艳春跟了上来,忧伤地说:“谁会想到,谁又能想到,迟娟这样一个年轻的姑娘,事业正如日中天,怎么就会被人杀死呢?十五号那天就死了吗?是啊,那天晚上她就没回来住,可我们过了这么些天才想起要找她。”
杜思成的眼睛血红,茫无头绪地说:“我们已经犯了个大错误。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你说,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石艳春怔了一下,突然说:“你不是警察?你不是迟娟的男朋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和她的家人联系上?还有那么多的东西。你总该知道她的家在哪里吧?她早早就从家乡走了出来,在家乡有没有什么仇家,是谁对她下此毒手,我们总该一点一点年地摸清情况吧。你记住,从现在开始,你的身边有个我。”石艳春说完,把手伸向杜思成,用力地握了一下。一丝欣慰从杜思成的心头划过。
想起来真是羞惭和悲哀,他也不是没问过迟娟的家乡究竟在什么地方,而不是随便说哪个省什么县就完了,可迟娟总是说,辽宁的凌原,一个不出名的山区。
如果光知道这点是谁也没法找到的。想起来他也生迟娟的气,一个家乡的名称还这样讳莫如深。
石艳春告诉他,在迟娟的物品中,没有找到一个可以明确她家乡地址的字样。
“走,我们现在去联动通讯公司。葛辉说,那天上午迟娟见了他们的老总,他们好象还发生了什么争执。一个大公司的老总,可不是轻易发脾气的。她甚至让迟娟从他那里滚出去。”
杜思成一愣,他突然想起那个中午迟娟郁闷的情绪,她的被杀是不是和这样的情绪有关?
栾军接到小玉的电话时,还在陪着老爸从医院回家的路上。老爸从那次被银行老干部处发给的电子保健诊疗器电伤后,得了心脏病,时常心急气短,隔段时间就要输液。但他还不算最惨的,还有两个中层干部因漏电致死。处长路延峰想给这些退下来的老干部做些好事,却酿成大错,闹得身败名裂,悔恨交加,一病不起。
听到小玉的声音,栾军还以为队里有了紧急任务要他马上回队,他说他现在还回不去。小玉却说:“你尽管照顾好你老爸,有件事告诉你,但不是什么好消息。知道迟娟吧?”
“知道她有什么用,又不是我的女朋友,只能看着眼谗啊。”栾军开着玩笑。
小玉说:“现在谁的女朋友也当不了了。真是红颜命薄啊。迟娟被杀死了,就在刚才,老杜去了现场,发现了被杀死的迟娟尸体。”
“你胡说什么,怎么说也不能开这样的玩笑。”栾军冲着电话大声喊道。
“真的,你的铁哥们现在市局,没准还接受贾丹的审问呢。”
“老杜为什么在市局?”
“我不是说了,迟娟被杀,他正在接受贾队长的调查。”
栾军断然说:“你的话我不相信。”
“这样的大事我怎能瞎说,不信你问队长。今天早晨有人报案,在二道村发现个女人尸体,怀疑是迟娟,他们一起去的二道村。结果真的是迟娟。迟娟的尸体就在一片荒草地里。”
栾军立刻关了小玉的电话,又拨了宋宝田的电话。宋宝田低沉着声音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也跟着去了现场,迟娟被杀的现场惨不忍睹。
“他妈的,我们的女朋友都会被杀,这不简直无法无天了?”
“你别跟着闹,现在就够烦的了。杜思成现在难过的不行,你也不要打扰他。”
迟娟他见过几次。那种美艳让任何男人都会感到震撼。他暗地里也和杜思成说过,咱们这样的小警察,该知道自己是吃几两饭的,你可别得意,我看你养不起这样的姑奶奶。别看你小子谁都叫你帅哥,可这不当饭吃。那些有钱有势家的公子,或者年轻的社会精英,才会让迟娟这样的女人投怀送抱,我们有什么?每说到这些,杜思成就和他争得面红耳赤。不过,他也理解,从男人的角度来说,有谁不喜欢迟娟这样的女子?
谁都知道世事险恶。迟娟从贫穷的山沟里走出来,打出了这份天下,也是不容易。不过,在这干什么都需要一定关系的社会,那些给她带来大把利益的,没准儿哪个满脸笑容的家伙,就包藏着祸心。
把老爸送回家安顿好,开了门,看到路子谦竟站在门前。说是小姑娘,怎么也有十八九岁了,但她显得瘦小。自从搬到这里,就上下楼住着。一晃也十多年了。他从少年长到了成年,而子谦从孩子长成了大姑娘,但她的变化绝不仅仅是年纪上的递增。所有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喜欢这个小姑娘,可一提起路延峰,就产生一种厌恶的心理。
“子谦,你怎么站在这里?”
“栾军大哥,你不是去医院了吗?顾大爷怎么样?”路子谦焦急地问。
“啊,没事,打了点滴就好了。你怎么不进屋啊。”他知道子谦站在这里,是为了打听消息的。
“栾军大哥,真是对不起。”子谦低下了头。
这样的话已经说了无数遍了。
“别这样说,你还是个孩子,这些和你又没关系。”
子谦忧虑地说:“栾军大哥,顾大爷病重,你又这样忙,没人照料啊。”
栾军轻轻地摸了一下子谦的肩头说:“没事的。现在他自己还能照顾自己。你爸爸怎么样?”
路子谦摇着头:“栾军大哥,顾大爷要是没事,我就上楼了。”
路子谦的神色黯淡下来。她摆摆手,转过身,立刻迈开脚步。望着路子谦瘦削的背影,栾军的心情也跟着沉重下来。几年前,这是个多么可爱的小姑娘!如今竟然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负担,以这样的年纪照顾一个垂死的病人。
不管什么样的家庭,都有痛心的事。许多年前,路延峰是何等显赫。在这个银行系统的小区里,这个名字几乎如同光照大地。人啊,永远不知未来有什么等着。不管一时是怎样的不可一世,也许在某个早晨高兴地走出去家门时,一切都已改变,就像迟娟,那美丽,那聪明,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可是,谁也不知到底为了什么,这样年轻,也就几天不见,竟然命丧黄泉。
杜思成这小子不知能不能受得了。
葛辉在电脑前打着材料,见石艳春走进来,后面跟着杜思成,连忙放下手中的活,站了起来。
和许多老总秘书不同,葛辉不是美女,但她同样欣赏迟娟的美丽和聪明。每次迟娟来到这里,她都笑脸相迎,从没那种嫉妒般的东西挂在脸上。
“你们怎么相约而行?哦,你们也各得其所,一个记者,一个警察,一个是男朋友,一个是室友。都在为迟娟的事出一份力。”葛辉说完,又显得十分悲伤,“我也是接受完调查刚刚回来。真是想不到。怎么会是这样?谁这样恨着她?来坐。”
三个人的神色都显得悲伤。在沙发上坐下后,杜思成问:“迟娟在十五号那天上午到过这里吗?那是什么时间?”
“我这里是有记录的。你们看,迟娟来的时候是十点半,走的时候是十一点十分。她离开时我还有些惊讶。因为她每次来,我们司徒老总都要请她吃饭的,可这次他竟让迟娟走了。”
杜思成记得,那天他白天休息。中午十一点多,他接到迟娟电话,她说她心里有些不舒服,约他在一起吃顿饭。他赶到那家饭店,迟娟已等着那里。这个时间约他出来并不多见。他发现迟娟的神色和往日很是不同,似乎受到了打击。谁都有不开心的时候,哪怕是她迟娟。但迟娟不喜欢对她问这问那的。
杜思成警觉地问道:“他们为什么发生了不愉快?他们的关系始终不是很不错的吗?”
葛辉微微一笑说:“我也说不清楚。好象是为了下半年的广告费吧。迟娟要求增加两成,可司徒老总不想增加。我们每年在他们那里都花出大笔的广告费,可迟娟总是不满足。我们老总那天下午去了英国,我送他去的机场。所以,你不用怀疑我们老总。他喜欢着迟娟呢。几天前他还打电话给我,专门问起了迟娟,让我向迟娟解释一下,等他回来可以考虑满足她的要求。司徒老总说,他是把迟娟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他也说迟娟有些贪得无厌,当然他是笑着说的。我说这几天怎么没见到她。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悲惨的一幕。”
如果仅仅是为了一点广告费用,真是大可不必。但事情真是这样简单吗?她又不是刚刚出道的新手。但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又远在英国,该不会对迟娟形成什么威胁。
葛辉看了看石艳春,最后把目光落在杜思成的脸上,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说:“你们不知道陈凯达的事吗?我觉得你们好象是不知道。因为这件事非常隐秘,我们公司也对大多数人保密。刚才我和警察也没说起这件事。”
“他是什么人?”
葛辉声音平静地说:“陈凯达是我们公司的常务副总,年轻干练,英俊潇洒,三十还不到,这样年轻就当上我们这样大公司的常务副总,这在我们同行业中是没有过的。据说他很有背景,又是在国外学成回来的。”
“可这个名字很陌生的啊。”石艳春轻声说。
“是的。他是去年年底刚从省公司派下来的干部,来了以后多半的时间又在调研考察,很少参加社会活动。有人说他可能要接替司徒老总的位置。可是,他的命运实在不济,就在他上任的第一百天,突然发生了车祸,当时就死了。令人奇怪的是,和他在车上惟一的人却什么事也没有,甚至毫发未损。我们公司就连他的死也是严格保密的。所以,你们不认识他完全正常。”
杜思成不明白这个来松江没几个月,又突然死去的青年才俊,会和迟娟有什么关系:“一个人发生了车祸,为什么还要保密?这是什么时间的事?”
“就是今年的二月份。而为他保密自然是有原因的。”
那是三个多月前,杜思成没记得迟娟在那段时间发生过什么大事。既然葛辉严肃地谈到了这个人,绝不会和迟娟没有一点关系。石艳春先开口问:“葛辉,迟娟和他的死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吗?”
葛辉脸上的笑慢慢收了起来,说:“陈凯达死了,可车上的那个人却什么事都没有,并且突然失踪。你们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不知道。难道是……”两人异口同声地说,脸上已浮上不安的神色。
葛辉轻声说,仿佛是怕吓着他们似的:“这个侥幸活下来的人,就是迟娟啊。”
杜思成猛地从坐位上站起来。这说明了什么?石艳春失声叫道:“啊,这怎么可能呢?不说别的,一人死了,另一个人也不能什么事也没有吧。即使她自己不说,但咱们知道,她人一向都是好好的,从没受过任何伤的呀。”
葛辉轻轻地叹息一声说:“是啊。我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但知道迟娟就是车上那个人,也是几天以后。我还暗中观察了迟娟。还真的从她身上发现了一点痕迹,那就是她的脖子的后面有些发青。但她真是太有运气了。”说到这里,葛辉偷偷地瞟了杜思成一眼。
杜思成自然明白那眼光说明着什么。他迅速搜索记忆,虽然他们做爱的机会不那么频繁,但还没有超过十天半个月的,可他从没看到过迟娟赤裸着身子时,身上有一点伤痕。
石艳春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既然陈凯达死了,她想隐瞒也隐瞒不了吧。出了这样的大事,她为什么要隐瞒?既然是一起去旅游区,说明关系不一般,她为什么不站出来为死者做点事?”
葛辉说:“当时已经是午夜。他们从亚布力滑雪场的路上往回返。陈凯达是个性情中人,高兴起来就有些控制不住。许多人都这样的猜测,那个晚上陈凯达一定非常的兴奋,在宾馆喝了不少酒。”
“既然这样,他们为什么还要连夜赶回来?”
葛辉说:“当然是自有原因了。陈凯达喝了那么多的酒,又是夜间开车,车在一个转弯的时候,冲出水泥桩,撞在一棵大树上。还是两个小时后被路过的车辆发现后才报了案。我们去看了现场,车撞的很厉害。”
“迟娟不是什么事也没有?那迟娟当时在干什么?她怎么当时不报案?她是失踪了吗?”对于出现这样的事情,杜思成更是想不明白。
“问题就在这里。我们都以为车上就陈凯达自己。陈凯达跟办公室的人说他要回家。他是去年秋天才结的婚,到了这里后他多半的时间都住在单位。因为那天是星期六,所以我们谁都认为他的确是回了家的。我们发现陈凯达被撞毁的车辆和他的尸体,不相信这就是他。谁都这样的猜测,他工作那么忙,一个人哪有时间去滑雪?如果当时死不了,也要被冻死。还是交通警察来后,从损毁的车辆中发现了一只女人的鞋子和一只小包。包里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为了找到这个女人,有关部门真是费了很多事。”
石艳春追问道:“这就是说,陈凯达出了车祸,迟娟逃脱此劫后,竟然不管陈凯达是死是活,一个人逃脱了。她这样做是怕给自己找麻烦,还是有其他方面的原因?但是纸里终究包不住火,早晚会有发现的一天。她就不怕有更大的麻烦吗?”
“是这样的。我说这话的意思是,陈凯达的妻子是省电视台的一名综艺节目主持人,还是省里一位领导的女儿,是她发现了迟娟的线索。虽然遗落在车上有一只女人鞋和一只小包,可谁知道这个女人是谁?这又不是刑事案子,没有人给你去查这个。可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她硬是查到了坐在陈凯达车里的女人是谁。你们知道那个叫何丽影的主持人吗?就是她。”
“知道。她可是非常有名的啊。是她发现了迟娟的线索?她是怎么发现迟娟和她的丈夫陈凯达一起去亚布力滑雪场的?”杜思成轻轻地喊了一声。如果这样,迟娟可是惹上了麻烦的。
“是的。不错。陈凯达出事以后,她绝对不相信自己的丈夫无缘无故自己去滑雪,因为陈凯达刚从省公司调到松江市公司不久,有许多工作要做,很少参加单位的各种应酬,而单位那天根本就没有任何活动。她去了滑雪场,找到了几个朋友,展开了调查。十分凑巧的事情,省电视台有一个摄制组在滑雪场拍外景,无意中竟把陈凯达和迟娟一起在雪地里漫步的情景摄了下来。”
石艳春惊叹道:“竟有这样巧的事。”
“这个女主持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她扬言,绝不会放过迟娟,因为事情已经非常明显。让她不能接受的是,两个人去偷偷幽会也就罢了,可出了事后居然见死不救。虽然迟娟害怕这件事情张扬出去,可马脚毕竟已经露出来了。那些日子她也实在是怕惹麻烦,一个劲地给司徒老总打电话,让他压下这码事。老总就骂,是你们搞的事,我可不管。不过,他还是想尽了办法,没能让这个女主持人见到迟娟。”
石艳春说:“可是,据我所知,迟娟在那段时间一切都是非常正常的。”
葛辉说:“何丽影的那些朋友都在给她找证据和线索。当她得知和陈凯达一起的女人就是迟娟,并且在出了事后一个人逃离了现场后,她愤怒的神情无法言表。她说她一定要活活弄死这个女人,不管她有着怎样的能力和背景。我当时非常害怕,真想把这件事告诉迟娟,又怕惹出大麻烦。就在她准备采取行动的时候,她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没几天竟然出国了。”
“是谁给她打的电话?有什么比这还大的事情啊?”石艳春忙问,而杜思成的脑筋似乎停滞了。
“我也不清楚。我问她为什么这么急着走。她拍拍我的手说,有些事情真是无奈啊。陈凯达葬身这里,我怎能安心?说着她就流了泪。后来我就想,这些和司徒老总一定有关。但我问了他后,他绝不承认。”
“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这就是说她并没有对迟娟动手。可现在迟娟死了,我就把这件事和迟娟的死联系起来。我没有对那个高队长说这些,可这事你们一定也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