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走一步看一步
落落站在楚寒身边指了指自己的脸说：“不是在我头上吗？”
因为那三个人都是她击落的啊。
楚寒拍了拍落落的小脑袋瓜。
“他们又不认识你，只知道我在这，现在人都死了肯定都怪我。”
说罢楚寒又给落落弹了下脑瓜崩道：“一天用这么多次摩柯剑意，你的身体再怎么能适应也撑不住，赶紧回去休息。”
落落吐了吐舌头，她现在浑身经脉都在撕裂般的痛。
每一次使用摩柯剑意，那股霸道的力量同样会经过她的身体，要是她的身体撑不住，这股力量也会摧毁她自己。
“我跟少爷一起回去。”
落落两只手背在身后，朝楚寒靠了靠。
楚寒摇头无奈，接着目光看向了叶文圣。
当昌玄雷选择自尽的时候，叶文圣便冲向了岸边。
此时此刻，他正盯着昌玄雷的尸体失神。
“何必这样……你为什么不能继续待在我身边……”
“因为他活着的话，他的家人就会被你爹杀了。”
楚寒和落落悄无声息的来到岸边。
楚寒盯着叶文圣，眼睛微眯道：“如果他不爱你的话，应当毫不犹豫的离开，或是尽职守责，和这三人一样为完成圣旨而死。”
“他这样做，是选择了既不与你为敌，也不得罪大乾皇帝。”
“咚！”
叶文圣整个人跪在了昌玄雷面前，放声痛哭道：“怎么会这样！”
楚寒走到叶文圣面前，低头盯着叶文圣道：“恨我么？”
“是我杀了叶景武，所以才会这样。”
可叶文圣给楚寒的答案，却是出乎意料。
“不……是因为我是父皇与异族所生之子。”
“他们都是为了守住这个秘密而来。”
叶文圣双目充血，身体跪伏在地上，双拳死死的攥着染血的泥巴。
“可我还是杀了你兄弟。”
楚寒继续问出了下一个尖锐的问题。
叶文圣再度沉默了。
“不恨我吗？”楚寒问。
我不知道……
“不想杀了我？替你兄弟报仇吗？”
不知道……
“不论如何，一切始终是因我而起，若是没有我的话，说不定你们能找到别的办法生存，你就没有一点想杀了我的想法么？”
“我说我不知道啊！”
叶文圣仰头咆哮，双眼已被细密如蛛网般的血丝充斥。
原本昏暗的天空忽然被一道金光刺破，这道金光径直的照在了叶文圣身上。
这是大乾国运。
楚寒见状，淡淡道：“看来大乾的国运终于认为你有竞争帝位的资格了。”
叶文圣怔了怔，感受着周身充斥着暖意的气运之力。
这就是大乾的气运，一旦这些气运之力消散，整个大乾也就走到了毁灭的尽头。
此时此刻，一国之力都在他身边，犹如开庆典的精灵般跳动。
“竞争帝位的资格……我？”
叶文圣笑了，那是自嘲的笑。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有资格竞争帝位，他的性格就不是做帝王的料。
楚寒带着落落往听月宗走去，已经没有必要在这里多待了。
“害死昌玄雷的不是我，要杀你的也不是我，而是你爹，大乾的皇帝。”
“你要想登基的话，还有一位大皇子是阻碍。”
楚寒背对着叶文圣挥挥手，就和落落走了。
叶文圣怔怔的盯着楚寒的背影，瞳孔在巨颤。
“是让我……杀了大哥吗？我怎么做得到……”
楚寒二人来到听月宗对岸，原本极刑部众扎营的地方。
遥望对面的听月宗，只见一人正在对面望着他们。
听月宗的宗主。
“噗通！”
这时候，楚寒二人身后也传来一道声音。
两人回头看去，叶文圣倒在他们身后十余米左右的位置。
他抬起头，露出了一对倔强的双眼。
然后似乎达到了身体的极限，脑袋无力的落在了地上。
楚寒无奈的扶了扶额头，思考片刻后便上去给叶文圣扛了起来。
“拜托了，别让咸鱼想太多事啊……”
楚寒扛着叶文圣一边吐槽一边和落落回到了听月宗。
踏上听月宗的土地后，宗主看了一眼已经昏迷的叶文圣。
“你本就是个麻烦了，还带回来个更大的麻烦。”
楚寒也是一脸无奈，道：“他可是咱们翻身的关键，总不能把他放在外边让他自生自灭吧？”
宗主脸色一阵复杂，感叹道：“你真是把我和整个听月宗都拉上了一条不归路，早知如此，几天前就不该让你进宗。”
这短短几天时间，楚寒看似什么都没做，但实际上却什么都做了。
这几天发生的大事，哪一件不是跟楚寒息息相关？
平日里不知道多久才能碰到一次的大事，楚寒来了之后一天接一个。
第一天是碧秋灵力暴走，第二天昌玄雷找上门。
今天缺月宗的人来了，还被狼狈赶走了。
然后，听月宗外接连两场先天境高手大战。
那拳意她没见楚寒亲自施展过，可那照亮天际的摩柯剑意怎会看走眼？
眼下，楚寒又把大乾二皇子叶文圣给带了回来。
真不知道明天还有什么在等着听月宗……
“朝廷的人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了吗。”
宗主问了一个她几乎确定的事。
楚寒点点头，回忆了一下说：“那个皇帝说，天师和其余六大战部什么的都在往这边赶，不知道多久能赶过来。”
宗主脸色沉重，道：“以天师戚光的手段，怕是三天内便会到达。”
“其余六大战部各有千秋，但一周之内必能赶到。”
说着，宗主目光望向楚寒扛着的叶文圣，沉声道：“他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
楚寒耸耸肩，抖了抖叶文圣说：“不管有没有，都已经这样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啊。”
“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们宗的，要是真不行的话我就自己出去，跟你们撇清关系。”
宗主闻言，那颗放在心口的石头沉下去了些。
其实这才是她最想听到的话。
任何一位领导者都需要为自己的人负责，如果无法做到最好的结果。
那最坏的结果，也不该牵连那些站在自己身后的人。
楚寒此话，可让她心安。
眼下，她已经完全无法将楚寒仅仅当成楚武宗的儿子来看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