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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计划里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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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前。

    “我想自己走走,不用跟着我了。”上官弗对身后的殊月吩咐着,神情无光。

    殊月停下了脚步,不再多问,任上官弗离去,担忧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后,目光投向了树后走出的人影。

    “公主说她的部分已经做到了,问你想好接下来怎么做了吗?”

    那人是杨凝兮身边的婢女云裳,像是怕殊月不明白她的话,再解释了一遍,“公主问的是,失败之后的事,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其实这一句是云裳自己问的。

    殊月敛了神色,“你让她放心,若是失败,也与她无关,我会认下一切,她只需要助我一些小事。”

    云裳不知道面前的人是什么人,更不知道已经身为公主的小姐为什么会答应她做这件冒险的事,她已经忍耐了这些年,不至于会在今天沉不住气,事情一旦败露,这几日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可虽是这么想,她也只能听面前这个人的安排。

    事情发生的那天晚上,慕凌轩不胜酒力早早离了席。

    殊月在杨凝雪的视线中出现,还扶着慕凌轩离开,“表少爷,你似乎醉了。”

    殊月故意在杨凝雪的视线内假意扶了他,其实慕凌轩一向自制力强,只是微微的醉意不至于让人搀扶,但在杨凝雪的视角看来就是殊月有意接近,随即也跟着离了席。

    慕凌轩用手背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微笑道,“无事,我回去休息一晚便无碍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清搀扶自己的人是谁,慕凌轩没想到地一问。

    “小姐怕忻若小姐在席上因为高兴吃醉酒,特意让奴婢来看看。”殊月看了一眼慕凌轩还是担心地说着,“奴婢为表少爷煮份醒酒汤吧。”

    慕凌轩感谢她的好意,当即还是摆了摆手,“不必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上次承蒙表少爷相助,让奴婢少了许多麻烦。奴婢也帮不了表少爷什么忙,只能做这些小事,这次终于有机会感谢表少爷。”

    殊月说明来意,想要借这个机会表达感谢。

    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带着真诚的笑意望着他,不容拒绝。

    但自己也确实没什么大碍,那醒酒汤喝不喝也没有关系,柔声婉拒,“上次只是举手之劳,当真不用……”

    殊月却像是受了打击一般低了头,自顾自地说着打断他的话,“殊月知道自己只是个奴婢,可奴婢绝对不是借着这个机会亲近你,只是单纯地想要感谢表少爷,是殊月僭越了。”

    慕凌轩见她低着头,心情低落,当即也解释着。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这话恐怕也只有慕凌轩才会相信然后还跟一个丫头解释。

    殊月的眼睛一下便亮了些,喜悦之色溢于言表,赶紧道“那表少爷等等我……奴婢,奴婢待会儿将醒酒汤送来!”

    殊月可能是兴奋地过了头,连奴婢都忘了,赶紧纠正了回来,随即行礼告退,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喜悦之色。

    慕凌轩愣了愣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最终任她去了。

    另一头的树后,杨凝雪隔着些距离,虽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却在瞧见殊月的笑意之后充满敌意,她不喜欢上官弗,连带着她的丫头都厌恶至极。

    “上官弗不是没来宴会吗?那死丫头怎么会在这里?”

    看见殊月脸上羞涩的笑容,念秋也想起了今日在云裳那里听说这两日总看见殊月跟慕凌轩见面,当即献宝似地向杨凝雪分享这个消息,“小姐,奴婢这些日子似乎常看见殊月与慕公子见面。”

    “什么?”听见这个消息,杨凝雪跟炸了毛一样,杨凝兮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又来一个殊月,莫不是上官弗授意她这么做的?一想到这里,杨凝雪瞬间起了防备之心,“这么晚了,我倒要看看,这对主仆想要做什么,你先去办正事。”

    念秋得了吩咐,便往杨凝兮的帐篷方向走去,自己则跟着殊月一路绕进了齐修的帐篷附近。

    一个转眼之间,殊月便不见了身影,当下朝四周看去寻找殊月的影子,刚一转身就突然被人捂住了口鼻,奋力挣扎之下片刻便没了气力和意识。

    云裳松了手,杨凝雪倒在地上,殊月也从一旁走了出来。

    二人相视一眼之后,合力将昏倒的杨凝雪送进了齐修的帐篷,藏在了床上。

    “殿下马上就要回来了,被支开的守卫很快就会回来。”云裳想要提醒她动作快点。

    “剩下的,交给我,你去准备茶水,念秋已经准备动手了。”

    云裳点了点头,往卫厨的方向去了。

    殊月看着床上的杨凝雪没有任何表情,僵硬地用被子盖住了她,此时此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样做于她能带来多少快意。

    大概两刻钟的时间,云裳以宁安公主的名义,将茶送了来,那个时候,帐外的守卫已经恢复了正常。

    晚宴之后,齐修回到了帐内,坐在桌案旁,盯着那壶茶水许久,勾了嘴角,余光瞥向了床上明显多出来的那个人。

    另一处的营帐里,缓缓升起的热气中发散着药味,昏迷不醒的上官弗满头虚汗,从背后进入的暖流在身体里来回地窜动,最后皆化为了汗液从身上流出。

    殊月下的虽不是毒药,可对上官弗的身子来说,如今已受不得任何的伤害。

    直到上官弗身体里的迷药也尽数被逼出了体外,朦胧的视线也渐渐清晰,清楚地感知到苏筹就在身后,却没有力气回头。

    “是你。”她以为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应该是下定决心来杀她的时候,却不想仍然是来救她。

    “你被人下了药,我来看看。”苏筹收回了真气,平静地回她,心中的情绪却如同海浪翻涌着,无人可知。

    下药?听到这两个字,上官弗忽然反应过来这两日殊月的反常,想起今日殊月递给自己的喝了就困的醒酒汤,当即问道,“殊月呢?”

    “她现在正跟杨凝兮谋划着陷害杨凝雪的戏码。”简单的一句话,清楚明白。

    上官弗虽不知道殊月究竟在做什么,可这件事一定跟当年她娘亲的事脱不开关系。那日她送她回家,她跪在她娘窗前的场景历历在目,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她娘亲的答案没有让她放下心结,反而催生了她复仇的信念。

    上官弗当即便起身要去阻止她。

    “你做什么?”苏筹顺势拉住了她,她却全然不管面前的人,反而动得更厉害,即使她现有的力量并不足以让她站起来。

    “我不能让她把自己撘进去。”上官弗镇静地回答他,语气里都透着虚弱,脑海中不断闪过殊月可能会做的事情,以及败露的可能性。

    “是她给你下的药。”

    苏筹拉着她冷冷地提醒着,逼着自己去看她脸上的表情,希望她不是一时冲动。

    “如果只是小事,她不会这么做的,她敢对我下药,是因为她自己也没有多少把握,怕事情败露连累我,这件事只怕比我能想到还要严重。”

    她了解殊月,她一定是在没有退路的情况才会这样做,这件事如果败露只怕会搭上她性命。

    “确实不是小事,她们算计的人中还有齐修,既然已经开始,便不能停下了。”苏筹冷漠的声音传来,没有一丝波动,他开始明白上官弗这样的反应足以证明她们主仆二人的情谊不浅。

    上官弗不再说话,将说话的力气都用来挣开了苏筹的手,颤颤巍巍地起身,抓起床边脱掉的外衣站了起来,连鞋都没穿。

    坐在床边的苏筹再次抓住她的手,目光落在地上整个眼神冰冰的,“你想救她?”

    上官弗转了转疼痛的手腕,依然逃脱不了他的桎梏,“是。”

    “上官弗,你救不了她,你能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不过是因为你的身份,可是她不过是一个沦落奴籍的婢女,破坏两国联姻是死罪,在真正的强权之下,你只能置身事外。”

    苏筹的神情有些复杂,说出的话也更像是在透过她跟另一个人对话。

    坐在对面的上官弗出奇地镇定,直视着他的眼睛,清醒地回答:“不错,我能有今日的安宁,是因为我的身份,旁人的助力,可也正因为这些,我才更应该去保护身边的人。我了解殊月,她机敏聪慧,以下药的方式将我排除在外,是做好了死的准备,即便是如此的情况下她都在为我考虑,我便更应该去阻止她,即使她失败了,我也会是她最后的底牌。”

    苏筹深吸了一口气,手上的力道缓缓减小。

    上官弗一点点掰开了苏筹骨节分明的手指,撑着身子站起,可还未站稳,轻轻的一指点在她的肩颈之上。

    起身的上官弗瞬间便昏倒过去跌在了苏筹的怀里,因为床榻并不高,倒下的瞬间有些距离,但还好,他的动作很轻,稳稳地接住了她。

    “她不会有事。”

    苏筹对着怀里的上官弗轻声说道,然后将她平躺放下,下意识为她理了被子,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连他自己也对这番行为感到诧异,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夜宴之上,前来敬酒的齐修阴笑着说了一句话,“你女人的丫头和我的太子妃正在谋划着一场大戏,破坏本宫的婚事,你说我该拿她们怎么办?”

    他没有杀上官弗,在齐修这里已经认定了,上官弗能活着的理由只有一个。

    上官弗是苏筹所有计划里的一个意外,是他复仇之火燃起时仅有的思绪。

    他曾经极力地想要将她从自己的生命里抹去,可是每一次他都做不到袖手旁观,是以在昨日围场撞见他与齐修的会面之时,自己竟然发现面前的这个女子对他来说更像一场劫难,爱不得,也杀不得。

    周围的一切,安静得能听到外面的虫鸣,叽叽喳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苏筹享受着这片刻的安静。

    因为他什么都不必说,她也什么都不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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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处,公子们的营帐处。

    “表少爷,殊月是个奴婢,被他们看见表少爷与奴婢往来,只怕会徒生事端,所以便不过去了。这醒酒汤,表少爷就在这里喝吧。”

    殊月一副生怕被人看到的样子,让慕凌轩看了看这周围,确实没什么人,但是自己这醒酒汤喝得跟做贼一样,不免有些好笑。

    看见慕凌轩无奈的笑容,殊月心里也不觉跟着笑了笑,这连安城内的士家贵公子们,怕是只有慕凌轩一个人愿意这样尊重一个婢女,只是想到自己是在利用他之后,心里顿时觉得愧疚了起来。

    慕凌轩没有拒绝殊月的好意,拿过殊月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殊月等他喝完了汤后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问,慕凌轩也看见了她犹豫的模样,问道。

    “你有话要与我说?”

    “表少爷跟杨公子走得近,可有听杨公子说过什么?”殊月的语气低沉了下来。

    慕凌轩敛了神色,大概猜到她想问什么了,“益锦跟我说,你像一个人,所以那日才特意问你当日在乐音阁弹的小调是什么。”

    “杨公子是怎么与表少爷说的?”

    “他说你像他的一个妹妹,长远将军府的三小姐。”

    殊月怎么问,慕凌轩也一应回答,没有丝毫隐瞒,真诚得像是她的一个朋友。

    “三小姐。”

    殊月重复了这三个字,恍如隔世,许久没有人将她和长远将军府的三小姐联系在一起了。

    殊月的神情暗了些,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眼里微微泛着水光,慕凌轩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那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如今的我只是一个奴婢。”

    她终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真的是你,阿月。”

    一棵树后传来杨益锦的声音,方才他便见殊月匆匆忙忙带着一碗醒酒汤往这边赶,一时好奇就跟着来看,没想到是给慕凌轩准备的,后来听他们谈话,便留下来听了听。

    殊月背对着她,身子一怔,其实她早就看见了他,也因此特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为了要拖延到那帐中传来她设想中的声音。

    殊月转过身,眼里含着苦楚的泪,看着他,那个府里唯一的哥哥,“是我,二哥哥。”

    “这些年,你过得如何?”

    “很好,我虽为奴婢,但一直,都很好。”

    殊月说着违心话,除了遇见小姐的日子,她的每一天都在噩梦中活着。

    杨益锦和慕凌轩听出了她话里的勉强,心里顿时有些不忍。

    “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愿意,至少我可以帮你脱离奴籍。”杨益锦说道。

    殊月摇了摇头,笑着,“从前的杨凝月已经死了,我现在在小姐身边,她待我们很好,我很知足,日后相见,还请杨公子只当我是殊月,与长远将军府再无任何瓜葛。”

    慕凌轩也不忍听她说完这句话,看向杨益锦,只见他神情哀伤,“你果真想要与过去划清界限!”

    殊月看着面前这个时隔多年的兄长依然还是曾经的模样,心中唏嘘不已,因为如今的自己已经面目全非。

    “是,还请杨公子成全!”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不能干涉。”杨益锦确认了她的心意,也只能顺着她,“日后你若是反悔了或是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或者让人给我带话,也算是我这个兄长最后的心意。”

    慕凌轩也正色道,“日后,有什么难处也大可以来找我,益锦是我的朋友,他的事便是我的事。”

    殊月看着面前真诚的两个人,只觉得心里别扭极了,为什么偏偏只有他们会这样对她,偏偏是在她做出这样事的当下。

    好在这种感觉,被不远处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三人同时望向了声音的方向。

    “那边出事儿了,我们去看看,你先回去免生事端。”慕凌轩临走之际还交代了殊月赶快回去,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殊月也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哭还是笑。

    慕凌轩和杨益锦自然知道那边是谁的营帐,也听出了那声尖叫的主人,当即就向那边跑了去。

    “凝雪?”

    杨益锦惊讶的声音从殊月背后传来,脚下的步子坚定地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一滴不明的眼泪从她的眼眶瞬间滑落,又被她倔强地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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