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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往事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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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醉仙庄回来之后,上官弗每日的睡眠也越来越久,许清凌也来了几次,也说不出其中的关键,深睡的上官弗梦里时常会看见一片模糊的红色,一点点铺满整个视线。

    “小弗,你的命,我现在已经看不透了……”

    梦境里是前几日宋曲生魅惑的声音,在天旋地转的梦境之中,上官弗梦魇似的睁开眼睛,已是辰时,只不过却是第二日的辰时。

    上官弗的这一觉睡了一天两夜。

    “小姐今日想吃什么?”殊月一边为她卷起床帘,一边轻声询问道,一天两日她都没有进食,今日起来定然是饿的。

    “今日有绿豆汤吗。”天气逐渐炎热,有时候她只能吃下一碗绿豆汤了。

    上官弗的语气是两耳可闻的虚弱,就连脸色比前日白了几分。

    “有的,我这就去端来……”殊月剩下的话凝在嘴边,这几月来,上官弗的病情她都看在眼里,府中所有人都知道,唯有上官弗自己不在意。

    “院子里的石桌上发现了一封信,不知道是谁放下的。”

    殊月换了平常的语气说道,没有因为她的状况多问,也令上官弗轻松不少,在这个府中,知她者莫若殊月,若是换了琉璃定然要在她耳边为了她叽叽喳喳个没完。

    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她的院子里放下一封信,上官弗第一时间警醒了些,当即接过了殊月手上的信封打开来。

    眉头渐渐紧蹙,只见信上只写着三个字:缙云山。

    她知道,她就快要知道了。

    看了一眼殊月,担心她会阻拦自己,仍然吩咐道,“殊月,准备一下,咱们出府。”

    意料之外的是,殊月没有阻拦,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也没机会说出口。

    “喝了药再走。”

    殊月知道定是有要事,不然上官弗也不会在此刻出府,只劝说她喝了药再走。

    上官弗闭着眼喝完了药,对着药碗抱怨道,“清凌开的药是越来越苦了。”

    二人前脚刚踏出府门,便有一个拿着糖葫芦的小孩跑过来用稚嫩的声音问道:“你是阿弗姐姐?”

    听得“阿弗”二字便知道这小孩儿是萧离尘用糖葫芦哄骗来的。

    上官弗弯了腰笑着揉了揉小孩儿的头,“是我,你有话要带给我吗?”

    “有个说自己十分英俊的哥哥让我带你去找他,你们跟我来。”话刚一说完还舔了一下手中的糖葫芦便转过身朝一个方向走去。

    上官弗嘴里还残留着汤药的苦味,看着此刻小孩儿手里的糖葫芦解苦得很,只好咽了咽嘴中的苦水跟了上去。

    抄了近路,走了几条街,转了几个街角,小孩儿便带着上官弗和殊月走到了南市,最终停在了一个安静的糕点铺门前,抬眼望了一眼头上的牌匾后,确定地指着上面的字说道:“就是这里了!”

    “这里?”上官弗有些不可思议地望了一眼牌匾和里面的陈列,刚想问一句,便见小孩儿低头跑了进去。

    上官弗紧随其后,刚一进门便有一小厮上前来询问道:“请问是弗姑娘吗?”

    见上官弗点了点头,小厮才继续说道,“姑娘这边请!”

    右手指向了楼上,示意她有人在楼上等候。

    上官弗将信将疑地与殊月上了楼,上楼的同时听见楼下方才带路的小孩对着店内的另一个小厮说着:“我要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殊月也不由得多看了楼下的小孩儿一样,心里或多或少做了些猜测。

    刚一上楼,便见着站在窗前的萧离尘转过身来,地上被捆绑着的人正是那日在玉香楼里见着的李政。

    “阿弗来了!”

    一见是上官弗,萧离尘当即笑开了来。

    地上的李政见是上官弗略微挣扎地动了些,只是嘴里塞了布团,说不出话来。

    殊月从玲珑口中听说过他,加上自己回家时也与他打过几次照面,知道他是个良善之人,却不想他如何得罪了这位无双公子。

    上官弗意外他将人绑成这样,担心他是否用了什么手段,走近确认他表面没什么伤口后才松了口气。

    但她也不是过分良善之人,他是绑匪已是事实,是否犯过其他事,是否值得原谅,也并非一时的判断。

    “我已查清,当日从府里绑走你的人确有此人,只是当日他放了你之后被同伴捅伤,那些人以为他死了,将他丢弃在野外,反倒让他逃过一劫。也得亏他活着,才能又问出些新的东西。”

    萧离尘解释李政存活的原因。

    “萧公子可问出了什么?”

    “按照当日那几名匪徒的说法,他们只是收了银子从护国公府掳走你,但能在国公府迷晕那么多人并掳走你,单单凭他几人并非易事,这其中定然有人相助。至于这府中之人是谁,阿弗,你最好亲自来问。”

    萧离尘一边说,一边往地上的李政走去,走到李政身边时,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然后蹲了下去,一个狠劲扎在地板上,也割开了他的身上的绳索,“你最好如实交代,不然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李政松了绑,扯下了嘴里的布条,活动活动了肩膀,不敢直视上官弗的眼睛,“我们确实是收了别人的银子,让我们在大婚前夕掳走你。当晚我们进府的时候,是一位女使开的门,是她告诉了我们方位,我们到的时候,院里的人都已经倒下了。”

    “你可看清了那人的长相?年龄如何?有什么特征?”上官弗追问道。

    “那人年龄不过三十,有些阅历的模样,看她的言行举止应该是府中的管事女使,右边的眼角下还有颗细痣,当时开门时她恰好举着灯笼打量我们,所以能看见。”

    上官弗细细思量了一下,但又确实不了解府里的女使们,当即看了一眼殊月,希望她能知道些什么。

    殊月自是明白上官弗的意思,心中虽有答案但也还是确认般地问了一句,“那人穿的可是碧绿色的衣衫?”

    李政仔细回想了后回道:“正是。”

    “回小姐,殊月不敢确认,但应该是二小姐房中的素心姑姑,我在郡主夫人房里时曾见过她几次。国公府里普通丫头的服饰都是统一的粉色或是淡橘色,只有郡主和小姐们身边的近房女使们才可以随心穿戴自己喜欢的颜色。能在晚上随意走动,且又能支开下人的,也只有府里多年的女使们才能说得上话。”

    “上官卿禾?”上官弗喃喃念出她的名字,有些意外,即使府中有人协助,她也以为会是惠安,而不会牵扯到上官卿禾,这其中似乎还有没说通的地方。

    思量间,李政以为将一切交代之后,便是死期,当即将一切揽在自己身上,“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与我娘没有丝毫关系。你要我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要杀要剐也悉听尊便,只希望萧公子放过我娘,她还有病在身,受不得惊吓……”

    听得萧离尘抓了他的母亲,上官弗当下也惊讶地望着他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里屋的门却突然被推开,一个身着素衣麻布的妇人从里面出来,“畜生!”

    那妇人当即走到李政面前扇了他一个巴掌,步伐间颇为沉重,“你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

    “小姐,是老奴教子无方,害了小姐,老奴有罪!”那妇人转身便跪在了上官弗面前。

    上官弗措手不及,只能赶紧扶她起来。

    “您快起来。”她突然跪在自己面前,上官弗也觉得受不得。

    “是老奴教子无方,差点铸成大错。”

    “她曾经是沈叶娴的贴身婢女,只是后来在你出生前便嫁了人。”见那妇人还未说到重点,萧离尘只好出面解释道。

    “你是我娘的故人?”

    “奴婢司晴,曾是姑娘的贴身婢女,当年得姑娘体谅,奴婢才出府嫁了人。后来姑娘身怀六甲被送去了农庄,也是在奴婢的家中生下了小姐您,一直到后来有人接了姑娘和小姐离开,老奴也再未见过姑娘和您,老奴实在是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小姐一面。”

    “你是说,她是在你家中生下了我?”第一次从他人的口中听到沈叶娴和自己的故事,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觉。

    “对,奴婢还抱过小姐呢!这些年,姑娘和小姐过得如何?”听到这样的问题,上官弗的眼眸暗了些。

    “娘?你曾是国公府的人?为何这些年我都未曾听你说过?”

    李政带着些许懊悔的语气问着,他以前总是听过她说起她曾服侍过的一位姑娘,说他们一家能在一起都是托了那位贵人的福。可是这些年却从未听她提起过那人是谁,如果他知道上官弗就是那人的女儿,他定然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当年还是将军的国公爷有负于姑娘,为娘的心里也为姑娘抱不平,所以也不愿再说起将军府的事。娘知道你是为了我的药钱,可是也没想到你会做出有负恩人的恶事来,若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让我就这样死了的好。”

    说着那妇人一口气竟差点没有提上来就势向一边倒去,上官弗这时候才注意到她还跪在地上,当即将她扶起来于一旁坐下,那妇人顺势抓着上官弗的手哀求道。

    “小姐。”

    刚刚才缓过气来的妇人立刻抓着上官弗的手臂,语气又羞又愧,“政儿做出这等事来,小姐要怎么处置他,老奴都没有怨言。只是我知道政儿也是为了我这个做娘的才干了这糊涂的事,一切都是因为我拖累了他,老奴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做娘亲的错,小姐如果真要处置他,我愿意拿自己的命……”

    “娘,一人做事一人当,儿子犯的错,儿子自己承担,要杀要剐都听小姐处置。”李政知道她娘接下来要说的话,当即出声截了过去,“是李政犯了错,要送官要偿命,李政都会一力承担,还请长小姐放过我的娘亲。”

    说着有一个扣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司晴的出现打破了方才问话的语境,现下俨然一个相互替罪,母慈子孝的场景。

    司晴情绪激动,气息不稳, 上官弗担心她气急晕过去,只能尽力安抚她冷静下来,“李政他并没有伤害我,说到底还是他救了我的性命,当日若非他动了恻隐之心松开了我的绳索,我早已遭到歹人的毒手,也没有今日的我了。由此可见,李政也并非有负于我娘,反倒是有恩于我,只是我现在需要他帮我解开一些疑惑,您不必担心,只需安心坐在这里等待,事后,我会让您带他回去。”

    上官弗一番话说得诚恳,司晴这才渐渐放下心来,气红的脸色才渐渐缓和了些,按了按胸口,缓过气来,只是一想到李政做了这样的事,自己还是要豁出老脸和拿性命去求上官弗原谅他,心中羞愧更甚。

    李政也没想到上官弗会为他说话,同时也庆幸着当日自己动了恻隐之心放了她才不至于酿成大祸。

    司晴的出现打破了方才的局面,牵扯出的前尘往事让上官弗的思绪更加混乱。

    只是相比于沈叶娴,她现在更想理清的是婚变一事的细枝末节,随即站了起来,给了司晴与李政恢复情绪的空间,自己则向角落里走了两步,冷静下来思考方才得到的信息。

    “如今真相已明,阿弗是在担心什么?”

    知道上官弗心软,这时许久未说话的萧离尘开了口提醒道。

    “因为,我的问题还没有问完。”上官弗转过身来,眼里坚毅非常。

    本就是跪在司晴身边的李政听到上官弗的话,顺势转了过来,跪向上官弗,“李政是个粗人,自知犯了错,小姐还有什么疑问,李政一定据实相告,事后也任凭小姐处置。”

    上官弗此刻正背对着李政,听他的语气冷静了些,才转过身来,缓缓道,“你先起来,我只要你将那人雇用你们时说的每一句话都告诉我,一个细节都不要落下。”

    上官弗神情肃穆,不容余漏,李政的的表情也郑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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