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摊牌
“阿虹你，你现在是什么情况？能听到我说话吗？”
因为张别寒以前见过爷爷用针灸续命的方式，救过情况极其危险的病人。所以现在他针对秦虹的提问，也就是爷爷以前对病人的常规询问。特别是面对严重脑梗死的病人，爷爷一般都会先扎对方几处穴位，再帮病人放血一通。等对方醒了之后，爷爷就会趴在病人身边询问：你现在能听到我说话吗？如果那病人可以听到，那他就还有救。反之，其家属就要准备后事了。这个时候，面对张别寒惊慌失措的询问，秦虹并没有回应他。她依然保持着几秒钟之前的样子。口吐血沫，鼻喷臭液，四肢乱摆，腰身挣扎……“你现在一定很痛苦，就像身子被四分五裂！”
想到五子归元丹的狂猛药性，又观察着的秦虹的表现，张别寒就知道她为何会这般表现了。是痛的！那是他无法想像的痛！虽然他也知道一套强力止痛的针法，可他现在没有银针在手。不过他还是把秦虹的脑袋放在了自己的小腿上，然后不断的用手帮她清理口鼻间的腥臭液体。这样做，应该有利于她的呼吸。“嗯？”
刚刚清理完秦虹口鼻之间的臭液，张别寒就看到有更多的臭液，从她口鼻之间涌了出来。“难道这些臭东西，是积在她食道和呼吸道里面的？这样扶着她，更有利于她把臭东西排出来？所以我帮她擦了以后，却会涌出更多？”
一冒出这个念头，张别寒差点就又要呕吐了。因为他有想到，在这些臭液里面，不仅有秦虹自己的血。就是那种受了内伤，而滞留在呼吸道和食道里面的血。这些积液里面，肯定还有“那些人”的腐血和尸水！而张别寒之前也在那坑里面躺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他也不知道有多少那样的液体，进入到了自己的七窍之中，然后入主了自己的五脏庙……说句逆天的话，他能活下来，都是那些液体给他提供的营养。可那种感受，张别寒现在真的是想都不敢想。一想就要呕吐！所以这个时候，他狠狠的咬疼了自己的舌。克制着自己不去想那些经历了。然后为了让秦虹尽快把那些东西都排出来，他便将秦虹的身子翻了个面。使得秦虹横向趴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张别寒轻轻的拍打她的背脊。想了想，他又开始用力的用拳头砸秦虹的背脊！果然凑效了……因为有更多的臭东西，从秦虹的口鼻之间冲了出来，被张别寒的拳头震了出来！一分钟之后，秦虹终于有力气张大嘴巴，尽情呕吐了。哗啦啦，哇！“看样子是没事了。这五子归元丹还真是神奇，瞬间就给阿虹补满了能量。她呕的可真厉害鸭！”
这个时候，看着秦虹狂吐，张别寒也没有感到恶心。因为他的内心，已经被狂喜填满。秦虹能活过来，就是最大的解脱和安慰！如果秦虹为自己牺牲了，这将会成为他的心理负担。在以后的日子里，一想到秦虹，他就会悲桑，杯具，内疚……毕竟他还携着那个人的记忆呢。总会不自觉的对秦虹有些不一样的感情。再者，他刚刚还在地球上目睹了赵涵的不幸。“哎呀，差点憋死我了！”
渐渐的，秦虹就没有东西可吐了。又趴在张别寒的腿上缓了几分钟，她居然就声音沙哑的低吼了一声，猛地坐了起来。“你的食道和呼吸道里面，积满了你自己和别人的那些东西，你当然会感到憋闷……”张别寒差点又想起那些东西流进七窍中的感受了。他猛然对着自己的脸庞打了一拳，然后对秦虹露出极为勉强的一笑。“阿虹，你现在……是感觉到元气很饱满吗？”
张别寒还转移了话题和思绪。“元气饱满？是啊，我感觉我现在有用不完的力，这是怎么回事？”
秦虹表情恍惚的看着张别寒。她其实还没有彻底缓过神来。这次的经历，对她的打击也很大。她还沉浸在那恶心，绝望，惨痛又恐惧的情绪之中。“我原本是想让你入土为安的，可忽然发现你身上还有生命的迹象，所以我就给你吃了五子归元丹。那个，可真是厉害鸭！”
张别寒简单的解释道。虽然秦虹能活过来，让他心里狂喜！可他现在却无法露出那种单纯又阳光的笑容了！因为之前的那些打击，让他也没有缓过神来。或许，在将来，在很长很长的岁月之中，张别寒都无法像以前那样微笑了。“你救了我，还给我吃了丹药……”秦虹的表情不仅是恍惚的，就是眼神也有些空洞。可渐渐回忆起她和张别寒的相处时光之后，她的眼神就变得神采奕奕了。那是多情又凄婉的眼神。“嗯，我刚才把东西吐完之后，我就意识到是你救了我。呵呵，像我这种女人，死了都没有人收尸的。除了二公子您，谁还会在乎我的生死呢？”
又说完这番话之后，秦虹就忽然扑到张别寒的怀里，情绪复杂的痛哭了起来！张别寒因为身子板太小，所以就直接被这元气满满，宏大艳美的秦虹给扑倒了地上。一个小石子磕着了后脑勺，疼的他头冒金星。可他并没有推开秦虹。这个时候，面对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女人，张别寒的感受很奇怪。她的泪，她的身，她的柔，她的痛……都让张别寒忽然觉得，装满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怀抱。就是自己的心似乎也被装满了。那满满的某种东西，又憋着他的心脏。让他既难受又温暖，既疼痛又迷恋，放佛要溢出来似得。然后他鼻子一酸，眉心一痛，就下意识的抱住了秦虹的背脊。眼泪也忍不住的流了起来。接下来，两个人就在这草地上，相拥哭泣。到后来，秦虹的情绪，就率先稳定了下来。因为她也说了，她是那种女人。那样的女人，她的心性很坚韧，她的思想很成熟……所以当那些复杂的情绪，得到了片刻宣泄之后，她就能迅速冷静，振作起来。“二公子，真没想到，我们还能活着。”
缓缓起身，坐在张别寒的身边，秦虹抱着自己的腿，看着河对岸，表情很是平和。“是啊，我也没想到，我还能再一次活过来。”
“再一次？难道二公子您之前……”“如果我说，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二公子，你信吗？”
“怎么可能！”
“我并不完全是他。”
“二公子，经历过一次死亡之后，我已经看透了很多事情。比如说，男女之间的感情……所以，秦虹不会再缠着您了。您也不用说那些话骗我。”
“阿虹，我没有骗你。如果骗你，我就是一条小狗。”
张别寒原本想要用淡定的态度，把自己的经历分享给秦虹。可这个时候，一想到自己的那些惊悚又杯具的遭遇，他就无法淡定了。所以他猛然拿着秦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搬的稍微朝向了自己。“真的，我没有骗你。骗你是小狗。”
然后张别寒认真的看着秦虹，嘴角哆嗦的强调说。“二公子……”秦虹原本是不相信张别寒的话。可看到张别寒这么认真，她就忍不住紧张了起来。如果眼前的他，不再是以前的他了，那我秦虹岂不是连个牵挂都没有了？虽然我想通了，门不当户不对的感情是没有善终的。我会远离他，找个地方终老一生。可只要他还在，我心里最起码还有个人儿啊。他若没了……“阿虹，我其实叫张小别，是地球人……”或许是那个人对秦虹的情感影响着此时的张别寒。也或许是“张别寒”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如果不找个人倾诉一下，他的心里就会很难受，很憋闷。所以他就把自己之前的所有经历，都像秦虹说了一遍。当然了，也是因为他潜意识里，讲秦虹当成了可以信赖的大姐姐。“这一天躺在坑里，我也仔细的琢磨了一下自己穿越到这里来的原因，又加上巴彦也对我这灵魂与精神力的强度，赞不绝口。所以我确定，是因为我的灵魂很强大，所以在地球死了之后，我灵魂不散，飘到了这里。”
说完了自己的所有经历之后，张别寒还把自己这一天一夜的某些猜想，给说了出来。那就是，因为灵魂彪悍，所以他纵然是完球了，但也没有彻底完球。“灵魂强大，就能死而不死？”
秦虹表情混乱的看着张别寒。“死而不死？嗯，这四个字很正确！”
张别寒点点头。“可是，据我所知，只有强大如神明的人，才有可能身死而灵魂不灭。”
秦虹摇摇头，表情混乱的叫道：“虽然我没有修炼过，可是一些传闻，一些常识，我还是在书上看到过。你别把人家当老实人忽悠！”
“我从小都在接受姑姑的培养和锻炼！她让我的记忆力，反应力，领悟力都强于一般人很多很多！现在我又穿越到了这里，就证明人的灵魂是存在的！那么，我的那些超强能力，就是灵魂赋予我的！”
这个时候，张别寒明显是有些较真了。“我的那些能力超强，灵魂自然也是超强的。所以我的猜测应该没有错。我死而不死，灵魂穿越的原因，就是因为灵魂足够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