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借酒消愁
汪震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
老板娘忍不住多看他了几眼，带着同情，带着安慰，更多的是带着一丝疑惑。
刚才那个人是谁？脸孔陌生得不能再陌生了，从外表看，不像是一个坏人，也不像一个好人。
汪震脸色也不好，黯淡无光，她想招呼他，不知说什么，脑子瞬间断路了。
张毅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为了转移汪震的视线，走到他跟前，笑呵呵地说：
“兄弟，我第一次到你姐这儿吃饭，你必须陪我喝几杯！”
汪震尴尬地皱了一下眉毛，强颜欢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儿，挪了一条凳子坐下。
张毅提着酒瓶哗哗地往玻璃杯里倒酒。
汪震看着酒杯，犹豫了，常言道：举杯消愁愁更愁。一旦抬起了杯，得陪他喝下去，肯定要喝醉。他是亢奋的醉，自己是郁闷地醉。
醉，一醉解千愁！他苦笑了一下，喃喃自语地说。
汪震不管三九二十七，抬着酒杯，和张毅咕噜咕噜地喝。
喝了两杯酒，他感觉浑身上下火辣辣的，头也晕乎乎的，说话的嗓音也高了。
老板娘知道他酒兴上来了，趁此机会问：“弟，昨晚你去哪儿了？”
“陪莫琪安按摩，然后开了房间睡觉。”
老板娘听了，有戏，问：“两人睡在一起了吗？”
“睡在一起？没有，一人睡一张床呢！你想想，你弟是什么人？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一个纯洁的人。”
老板娘脸一阵红，暗骂：“真是个书呆子！”
汪震抬着玻璃杯，一边喝一边肆无忌惮地说，完全忘记了男女授受不亲，也不顾及自己的胆怯和优柔寡断。
汪震的优柔寡断，老板娘一点不意外，否则，他不会像一头受伤的驴，闷闷不乐的。她恨不得给他一巴掌，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让它溜走了。
她又一想，汪震是个纯洁的孩子，不懂得世俗的套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喝酒就喝酒，她不能胡言乱语，男女之间的事少说。现在，她和汪震没啥区别，眼前这个男人何尝不是，扰得她无法入睡，寝食难安，心乱如麻。
她和他，是不是上天注定的，今生今世相知相遇，结为夫妻。如果是，还好，说什么他不在意，自己也不后悔；如果不是，不该说的话说出来，是什么后果？他会嘲讽自己，骂自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她不能当着张毅再说男女之事，更不能说女人弱点。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张毅，此时的他皮肤红润，深邃的目光里藏着放荡不羁的野性和彬彬有礼的谙世之道。须臾之间，她有些失落，自己真配不上他。
张毅有些微醉，眼睛一眨一眨的，说话已经语无伦次了。她看着桌子旁的瓶子，已喝了一瓶了，再喝可能就要犯错误了。
她忐忑不安地，像一个懵懂的少女。她静静地看着张毅，双目无精打采的，嘴唇捭阖，像一条可爱的鱼儿，隐隐约约地在引诱她。
又一杯酒下肚，汪震的脸开始红了，然后眼角有了泪花，可能酒精唤醒了他的伤心事。
老板娘不希望汪震当着张毅吐露伤心事，又不敢去打断他和张毅的对话，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张毅拉拉扯扯继续聊天。
两人聊着，汪震提着酒瓶又给张毅倒酒。
老板娘不希望他们喝了，又不敢去劝阻。张毅愿意喝，不会阻拦汪震倒酒。那么自己劝也是枉然，说不定张毅一时酒兴上头，当着汪震会骂自己没修养。
张毅不但没有阻止汪震倒酒，还信誓旦旦地说：
“兄弟，你也要倒满，今晚，咱们俩不醉不归！”
老板娘暗叫不好，两人肯定要犯事。她只能静观其变，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儿，跑去厨房给他们炒了两个下酒菜。然后，去楼上打扫房间，心想，张毅醉了，肯定回不了家，她得打扫一间屋给他睡。
张毅和汪震见着下酒菜上桌，挽起袖子划拳，一喝一应，整个院子闹热了，路过的邻居伸头看，见是汪震和张毅，咕哝几句走了。
连续喝了两瓶白酒，汪震醉了，张毅也醉了，各自趴在桌子说酒话。
老板娘刚洗好澡下来，发现两人醉了，吓得一跳，怎么办？她先把汪震扶进屋，然后背着张毅上了二楼自己的房间，先洗脚，然后再洗脸，完毕后，她扶着他去另一间屋子睡觉。
汪震睡到半夜醒了，起床喝了一杯水，打开电脑，在网站上看了自己的小说，惊人地发现，订阅增加了二十。
由于兴奋，他噼里啪啦地写了一个小时，写了两章，突然文豪系统弹了出来，指数达到了32。
怪也怪，自从有了文豪系统后，他写小说从未卡壳，脑子总是充满了故事，语言修饰也是准确无误，说话也不像以前了干瘪，没有深度，也没有厚度。
汪震又写了一个小时，传了两章才睡觉。
第二天，汪震起床很早，开门发现二楼的门关着，猜测昨晚老板娘和张毅睡了。他暗自好笑，自己那一招够厉害的，如果不灌醉张毅，他可能吃了饭就回家了。
今天，汪震不想去公司，他还没有从烦闷的心境中走出来，公司的每个人，他都觉得厌恶，特别是办公室里那几个女生，像游走在空气中的幽灵。
无聊，他去广场上散步，走了一圈回来看见老板娘和张毅在院子里的水池边洗菜，卿卿我我的，看上去很幸福，羡慕极了。
老板娘见汪震回来，笑着说：“弟，今天和我们一起吃午饭。”
“好的！”汪震爽快地答应。
他们洗菜，汪震不好插手，进了屋在电脑面前写他的小说，写了两章上传后，老板娘叫他吃饭。
阳光温柔地穿进屋子，抚摸着他的脸，蓦然，他想起昨天早晨那一幕：莫琪安躺在床上，修长的大腿太美了。她冤枉他，骂他占她便宜。说来好笑，怀疑莫琪安是在戏弄他……他唉声叹气一番，摇头晃脑地说，我是个傻子。
无趣，他去了老板娘那儿吃饭。
吃饭非常安静，张毅一直给老板娘夹菜，汪震不好意思，盯着老板娘笑，老板娘没有害羞，反而沉浸在幸福里，说：
“弟，你女朋友在时，你同样也是这样。”
吃了饭，张毅说去上班，依依不舍地走了。
张毅走了后，老板娘来到汪震的屋子，笑逐颜开地说：
“弟，昨天晚上张毅给我说了，下个星期去办结婚证，然后带我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如果有机会生一个娃。”
“姐，你终于找到真命天子了！”
“弟，姐以为这辈子就这样荒废了，枉然活了，男不男，女不女，遭人嘲笑。现在好了，张毅不嫌弃我，有机会能给她生个娃，我也愿意，没有白来人世一趟。”
“姐，好人有好报。”汪震鼓励她说。
老板娘突然若有所思地说：“弟，我想起一件事，昨天我给小芳打电话，问了她爸爸的情况，她说，她爸爸康复得快。那个包工头亲自上门来道歉了，并承诺，他愿意支付她爸爸的所有医疗费。小芳和我说，准备把莫总垫付的钱还了。”
汪震冰冷冷地说：“别还她。她不缺钱……可以说她除了钱，啥都缺。她家穷，把那钱拿回去盖一栋房子。”
“小芳家我们没有去，也不知道是真穷还是假穷，如果真穷我们帮她值，如果是假穷，我们白费心了。”
老板娘突然冒出这话让汪震感到意外，凭着小芳和她妈妈衣着便知是个穷苦人家。
“肯定是个穷苦人。”汪震说。
老板娘此时手机响了，拿起手机说：“张毅，什么事……哦……哦……你回来吧，我还没有吃饭呢！”
挂了电话，老板娘笑着说：
“汪震，张毅要回来，说他有个同学在医院上班，上门来了解一下我要娃儿的事。”
汪震看着她满脸笑容，说：“祝福你，祝你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