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爱心传递
汪震踅进院子，看见老板娘屋子里的灯亮着，兴奋地伸直腰，急切地想和她分享今日的喜悦，扯着嗓门喊她：
“姐，我回来了！你吃饭了没有？”
老板娘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打开了院子里的灯，说：
“刚吃呢，随便吃了点东西——今天怎么样？”
“不错！”
“我下来仔细听听！”
老板娘下了楼，来到汪震的房间。
汪震倒了一杯水给她，笑着说：
“姐，别急，慢慢聊，小芳爸爸的医疗费有着落了。莫总答应捐钱，今天她喝醉了，我担心说这事她听不进去，明天她清醒了，我再去找她提这事。”
“不用了，钱已经凑够了。你走了后，我又去找社区张大妈，央求她把我房产证办了。我拿着房产证去银行贷了二十万元，小芳她爸的医疗费我全会了。然后，我安慰小芳和她妈几句，就回家了——你不晓得，姐今天累坏了。”
“姐，你真了不起！嗨，说说我吧，今天我差点出丑了。我去，没有熟人，只认识那个黄主任。吃饭时，我一个人坐在另一桌，先是听公司里的歌手唱歌，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被莫总的前男友林城调戏了一番。主持人叫了我半天，请我上台表演节目，我睡着了没有听见。珍珍见着我睡着了来叫我——哎呀，上了台，当时蒙了，表演什么节目？你想嘛，当着众人，歌手在唱歌，我在下面睡觉，妈啊，太不懂得尊敬人了！只有那么尴尬了。于是，我就说了小芳爸爸的故事，大家很感动，鼓掌呢！接着，我就朗诵了一首余秋雨的诗《你不懂，我不怪你》，结果，好多人喜欢这首诗，努力地鼓掌。”
“莫琪安说什么没有？”
“肯定说了！当时我唱了一首歌，大家都觉得我唱得好。她问我，这首歌唱给谁听的。我说唱给她听的，她不相信。”
“唱给姐听一听，是不是唱给她听的，我给你分析一下。”老板娘笑着说。
汪震想，你不是为难我吗？现在唱和刚才当着众人唱那是两回事，现在一个人听，哪来激情，何况当时莫琪安在呢。
汪震无可奈何地唱了起来，声音一点不在调上。唱完，老板娘做了一个鬼脸，说：
“弟啊，这歌好像不是给她的哟！如果我是她，听上去，酸溜溜的，像吃了酸葡萄。我怀疑啊，你坏大事了！”
“当时那么多人听，肯定要唱一首流行歌曲了！”
“明天你去给莫琪安解释清楚。”
聊了一会，老板娘说疲倦，走了。汪震一直亢奋，打开电脑写自己的网络小说。写了两章上传后，发现文豪系统指数又升了，达到了22。
虽然十二点钟了，汪震还是很亢奋，此时想到黄主任和小组长李静的话，更没了睡意，这次剧本写什么呢？
苦苦思考了半天，如何写？想着小芳的故事，就有了头绪，在电脑面前开始了。暂时取名《一个女人的善意》。他想把老板娘的善良传递给大家，希望越来越多的人像老板娘一样，助人为乐。
写了两章，也是凌晨两点，汪震渐渐困了，洗了脚，刷了牙，倒在床上睡了。
清晨，老板娘在院子里叫汪震。汪震从梦中迷迷糊糊醒来，开门问：
“姐，你那么早啊？”
“肯定早了！你每天半夜才睡，怎么起早？”
“什么事？”
“姐把那摊位转让了，一个月一千块钱。哎呀，现在想着，觉得有点可惜，不知道以后做什么，你有时间帮我想一想——哦，你今天没事，和我一起去医院看看小芳她爸吧。”
“好。但是，我不能待久了，得回来做事。虽然不去公司上班，但是我有任务啊，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不了，可能要被公司解聘。”
“行，我们去去就回。待在那儿，我们也帮不了他们。”
两人出了门，在路口又遇见了张飞，他正骑着三轮车去菜市场，看见汪震和老板娘，忙停了下来。
张飞取出一包烟，抖了一支给汪震，笑着说：
“哥，抽一支便宜烟！”
“我不抽烟！”汪震说。
“姐，哥，今天晚上到我那儿吃烧烤，免费供应！”
老板娘瞟了一眼汪震，看见他一脸喜悦，笑着说：“好，晚上我带上汪震来你那儿。”
寒暄一会儿，各自走了。
两人挤上了一辆公交车，去了医院。
小芳和她妈看见汪震和老板娘来，泪水婆娑，忙让座给他们。
汪震谦让了一下，没有坐，问了她爸爸的情况。小芳说，现在动手术了，病情很稳定。
老板娘问小芳，吃早餐了没有？小芳害羞地说，不想吃。
老板娘做了一个怪脸，说：“人是铁，饭是钢，不得吃饿得慌。你不吃，咋行？身体拖垮了，哪个来护理你爸？”
她立即叫上汪震下楼去买早餐。
刚到电梯口，汪震的手机响了。铃声仍然是蔡琴的歌，“是谁在敲打我窗……莫总……是谁在敲打我窗……莫总……”
电梯里站满了人，听了汪震这么牛逼的铃声，都回头看他，有人还嘻嘻地笑。
汪震根本不在意他们的眼光，反而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对他而言，已经习惯另类的生活，有时，他认为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真还没有几个人值得他佩服。
“喂，莫总啊……哦……哦……我马上来公司，现在我正在医院呢……好，好，好，太感谢你了！”
汪震是个大嗓门，这是遗传，因为他妈妈也是一个大嗓门，隔几里路就能听到她说话，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悄悄话可言，想说就大声说，想笑就大声笑，完全不顾及周遭人的感受。
电梯口的人听了汪震说话，脸上都露出了讥笑的表情。
“弟，莫总说什么？”老板娘问。
“她说，小芳爸爸的医疗费她出，叫我去她办公室拿钱呢！”
“弟，别惊动她了，那钱姐出，我一个人用不了什么钱，一辈子够花就行了，二十万，姐能挣回来！”
汪震沉默了。
周围的人不时瞟他们一眼，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盯着他们，犯嘀咕，这两个人是什么人？
下了楼，汪震去了公司。急匆匆地来到莫琪安办公室，莫琪安心平气和地泡了一杯咖啡给他，说：
“我昨天晚上喝多了，是不是失态了？”
“没有！”
“没有？我脑袋是清醒的，是你和珍珍扶我去房间的。当时珍珍还叫你陪我，你没有，她陪了我。”
莫琪安说着， 眉毛轻轻地动了一下，暗示他，昨天晚上为什么不留下来陪她。
“我有事，小芳爸爸的医疗费不够，我得去想办法，何况一男一女睡在一间房里，传出去，那不是丢你脸吗？”
“哼！你想得美。睡在一间房，你敢占我便宜？我告诉你，林城没有占到，你也别想占到。我说了，结婚可以，但是得答应我三个条件：第一个条件是不能生孩子；第二个条件是不能同房；第三个条件是不能做家务。”
汪震听了莫琪安的话，脑袋像挨了一棒。什么女人？难道她真是一个花瓶，只能观赏，不能碰吗？
“莫总，你叫我来……刚才说小芳她爸的医疗费的事。”
汪震立即转移了话题，他不想和她讨论婚姻。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不是人，简直是神，没有七情六欲。
“是啊！待会珍珍把钱领出来，我们一起去看望小芳的爸——哦，还有一件事，你们第一组组长是李静，副组长被我们下了，你当副组长。平时，你不用到办公室坐班，如果李静不在，你必须来办公室。”
汪震愣了一下，点头答应，内心其实很不情愿，因为他不想被公司约束，自由自在惯了。
贺珍来了。三人叫了一辆车来到了省人民医院，在医院门口一家超市里，他们买了两箱牛奶和一个果篮。
小芳和她妈妈，还有老板娘，都在病房里。
汪震带着莫琪安和贺珍进去，几个人都站了起来，笑容可掬地让座。
汪震郑重地向小芳和她妈妈介绍莫琪安和贺珍，并说了她们的来意。母女俩立即跪在地上感谢。
莫琪安和贺珍立即去扶她们，感动得泪水滴答的。
莫琪安看着老板娘，笑盈盈地说：
“姐，我听汪震说，你为了小芳爸爸的医疗费竟然去银行贷款，我听了，很感动，所以我和汪震说，小芳爸爸的医疗费还有护理费等一切费由我支付，直到他康复出院。”
“妹，我不知道拿什么感谢你们！”小芳的妈妈热泪盈眶地说。
“别客气，一点小心意，像大姐和汪震这样并不富裕的人，能够在别人最需要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我为何不能同他们一样，贡献一份绵薄之力？”
“妈啊，我们一家人不知道怎么感谢您！”
“不用感谢！我开了两张支票：一张是王大姐二十万，一张是汪震的三十万。另外我办了一张银行卡，上面有二十万，作为小芳爸爸的护理费，小芳管着，凡是用钱都可以在卡上取……但是，我要收据，不能乱花。”
老板娘拿着支票，也不知道说什么，眼睛睁得大大的，好久才说：
“妹，这钱我不能要，二十万是我帮小芳的，你就别再拿给我了。”
“姐，我知道你不容易！”莫琪安笑着说。
“莫总，我也不能要，我还年轻，这钱能挣回来！”汪震说。
他知道这钱不能要，不能丢面子，一旦拿了钱，莫琪安会怎么看自己？
“必须拿！你本来就没有钱，我还不知道吗？”
推来攘去，汪震和老板娘还是接受了。
聊了一会儿小芳爸爸的伤，莫琪安和贺珍安慰了几句，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