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废墟来客(11)
褚宁在神域是个非常奇怪的存在。
除了她以外,神域的所有神都掌管着一条法则,一条法则一个神。
所以当她在神域诞生的时候,众神们都以为是谁应劫了,所以法则才给自己挑选了新的代言人。
结果除了沉睡的主神,大家都好好儿的。
悲痛地去他沉睡之地探查的风神若柳又悲痛地回来了,因为他被主神的护体神光给揍了一顿。
第十八万四千六百二十一届神域无聊大会。
——暨小梨花神位来历讨论大会。
若柳:“我就说他死不了吧,非要去看非要去看,你们当掌管创世法则的神是那么好死的?”
他越说越委屈,“每次都说匿名投票,结果每次都是我被投出来。”
他在心里咆哮,有黑幕!
但面上却像他的名字一样,弱柳扶风,娇弱的很,一副敢怒不敢言,谁都能欺负一把的样子。
主持人龙神傲天:“好了,你的发言时间结束了,警告一次,不要发与本会无关的言论,下一位。”
书神墨香:“神域从未有过此类记载,我觉得可以从小梨花自身入手,我们都不知道她是在哪儿修行,师从何人,如何得成神位的。”
褚宁老老实实交代,“我之前住在鸿蒙山的,没有师傅,睡了一觉起来就化成人形躺在神域了。”
扶辰还在旁边帮腔,“我作证,我捡到她的时候,她连路都不会走。”
然后俩人头顶冒出了两条黑色小龙,一龙给了一个大鼻窦。
褚宁头顶那条打完还心疼地抱住她的脑袋,随后才化成黑色神力散掉了。
傲天:“主持人还没让你俩发言呢,扶辰警告一次,小梨花下不为例。”
然后他继续问道,“小梨花你说的鸿蒙山在哪儿?不会是一片清浊不分之地的鸿蒙山吧?”
褚宁乖乖点头。
殊不知她这一点头引起了轩然大波。
傲天喊肃静都不管用,黑色小龙这里敲个脑袋,那里抓个头发,忙的爪不沾地。
为什么众神那样吃惊呢?
清浊不分是为混沌,那是域外之地,而且那里确实有一座山,是创世法则现世的地方。
后主神应天命而生,掌创世法则,创造出无数的小世界,小世界又自我进化,衍生出新的法则,这才有了他们这些神。
褚宁也是后来才被扶辰科普,她以为的山里的小动物其实是一团团混沌之气幻化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快分清浊了,才会有的白一些有的黑一些,还天天打架。
如果小梨花来自域外鸿蒙山,成神而不掌法则虽然还是很奇怪,但众神好歹说服自己了。
鸿蒙山长的树那能是普通的树吗?不然为什么就只长小梨花一棵,她特别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众神的激烈讨论睡神并没有参与,他正在闭眼修炼,梦貘发现后都要把自家主人梦神的袖子扯断了。
不枉它一直盯着睡神,它的金主爸爸又给它送饭了!
右手捏了个法术,梦渡就把他的梦思给勾出来了,随手喂给身旁的小东西,很是熟练。
梦貘:果然努力就有收获,香的嘞!
看着同样的黑白配色,褚宁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都是黑白的,大熊猫却比它可爱许多许多?
咦?大熊猫?
这又是她忘记的东西之一吗?
她瞬间又低落下来,扶辰哥哥早就帮她回溯过时间,她一直待在鸿蒙山从未出去过,难不成这些真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
是她在做梦吗?
不经意间对上梦渡的眼睛……
褚宁猛地坐起,惊魂未定,雪白的胸脯大幅度地喘着气。
倒是把多多吓了一跳,撒手就往那边蹦,[宁宁,你终于醒了!]
兔子边说边哭,蓝色光芒已经内敛进褚宁的身体,它钻进她的怀里死死扒拉着她的胸口。
褚宁还没反应过来,鸿蒙山那无尽的时间仿佛并不是错觉,以至于她现在都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梦境。
颇有点庄周梦蝶的意味。
[宁宁?宁宁?]
多多哭得更凶了,[胖虎,怎么办,宁宁好像傻了。]
它埋头哭了好一会儿,感觉到熟悉的手撸上它的背,[我没傻]
褚宁的发音奇奇怪怪的,还有些沙哑,是久不开口的后遗症。
等她缓过来,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十年。
所以就是因为睡了这十年,她才有了鸿蒙山无尽时间的错觉?
算了,想多了脑子疼。
他们在沙漠里休整了几天,因为褚宁刚刚醒来,身体机能要慢慢恢复,不宜赶路。
她也知道了她沉睡这十年来发生的事。
如今是废墟历461年了,但是神的最后通牒——天幕上的重启倒计时却停留在了451/500年。
像是坏了的表,不再走字。
褚宁背靠在趴下的胖虎柔软的肚皮上,多多被她抱在怀里。
[珠子里的神力就是用来重启世界的,但是被宁宁你截胡以后,就成这样了]
她也猜到了肯定跟自己有关系,但是仍有疑问。
[那神力全在我体内,可是我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明明胖虎只是沾染了一点,都变得这样凶猛]
宁宁夸我!
胖虎尾巴摇得飞快,若不是在这里当靠枕,它恨不得跑上三圈,让宁宁看看它有多猛。
胖虎的每一顿饭都不是白吃的!
兔子耳朵围成个圈绕上褚宁的手腕,[因为宁宁以后是要成神的女人,这点神力能把胖虎撑死,但对宁宁来说就只是喝了一口水而已。]
再多就不能说了,宁宁知道太多可能不利于她的成神之路,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褚宁只当多多在耍宝,也不去纠结了。
回废墟城的路上。
弱兔子在前面跑,猛老虎在后面追。
[哥哥,你慢点,等等我啊]
但前面的一人一兔却在聊天。
[路嘉屿他们三个十年前还来看过你呢,后面就再也没来了,宁宁你看,男人就是靠不住]
褚宁好笑地挼它的毛,[多多不也是男孩子吗?]
[那怎么能一样,我可不是人!]
后来它才知道不仅男人靠不住,男兽也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