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黑化162%盛世大婚章。
消散百年的魔神重生了。
九幽魔界有人欢喜有人愁。
容慎重生的第一件事, 就是命群妖万魔筹办他与夭夭的大婚,一次,他要他爱的姑娘风风光光的娶回家。
不只是妖魔界, 件事惊动了修仙界众多门派,在得知自家仙派皆在受邀名册上时, 数十家仙派的掌门连夜登上缥缈宗, 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当年那场天『乱』,是我们仙门有愧于魔神,但那不是我们的本意,我们都是被桑尤控制了。”
“你现在说有什么用?容慎那厮残忍嗜血暴戾成『性』,不管怎样都是咱们害他神魂消散,仇他定记在心里, 准备报复我们呢。”
“什么狗屁大婚,我看他分明是想借大婚我们聚齐围杀,反正现在咱们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和他拼了!”
“罗掌门慎言!”
在众仙门担惊受怕唉声叹气的时候,九幽魔宫中,容慎正抱着夭夭看折子。
夭夭两天实在太忙了,她与容慎如今皆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大婚一事只能亲力亲为, 白日里,夭夭又是处理魔域事务, 又是挑绸缎四处安排人手,一天下来头昏脑涨还要面对各州上报的折子,累的直接趴倒在案几旁抓头发。
“怎么了是?”容慎被小兽的疯叫吵醒。
他初初重生,身体各方便都没完全恢复, 需要调息静养。在静养的段时间里,他几乎每日都在睡觉,只有等夜晚夭夭归来时,才勉强苏醒半宿,抱着夭夭贴脸缠绵,与她商量着大婚的安排。
最近他醒的一日比一日早了,不再是一副下不了榻的病美人模样,拢了拢衣襟,他下榻走到夭夭身后,人圈入怀中。
经过夭夭一通『乱』抓,她额上几缕碎发翘起,随着她后仰的动作在空中一颤一颤,被容慎抬手按下。
夭夭头顶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很是无解道:“为什么妖魔界每天也会有奏折,和人间的帝王有什么区别?”
先前夭夭跟着容慎的时候,从未见他批阅过妖魔界各州奏折,以当她上位为尊后,看着奏折傻了眼。
拿起正在批阅的奏折,夭夭指给容慎看,“玄梦州的魔君状告冥水魔,说冥水魔在玄梦州抢掳民女残害平民,意图颠覆他家小儿子篡他的位,声泪俱下让我定要杀了冥水魔。”
“个,火焚州昨日又发现了三只罕见火兔,其中两只『毛』皮光亮肥圆凶猛,另一只『毛』皮略有焦灼,想请我前去一看。”说着,夭夭多问了句:“火兔是什么兔子?”
容慎:“浑身着火的兔子。”
“自出生起就缭有火焰,以大多数火兔在幼崽期就被自己的火焰烧死,死的多了,便成了罕见。”
夭夭无语,又拿起几本奏折指给容慎看,“本是南魔王的第十八妾生了个健康的狐狸宝宝,希望能得我赐名。”
“洛庭州有妖兽修为大成祸『乱』四方,四处吃人。”
“隔壁妖界的妖王与妖后常年不合,昨夜妖后醉酒,妖王暴打从殿中一脚踢出,可喜可贺。”
“有个……”
百年来,夭夭整日面对的都是这样的奏折,就只有去人界为容慎寻恶源时,能勉强清静一段时间,然而清静过后,等她回来面对的就是堆积如山的奏折。
“好了。”容慎将夭夭手中的奏折抽走,搂紧她『揉』了『揉』她的软腰,“你不喜欢看便不看。”
夭夭倒是想撒手不管,“我不看那这奏折怎么办?人家各州魔君大魔都等着我消息呢,何况有奏折中藏着的秘密可多了,一州魔君是否忠诚有没有反最近有没有作幺蛾子,奏折中都能看得出来。”
她多问了句:“万魔称你为尊时,你当真不看奏折?”
容慎薄唇弯起笑,睡后清醒的他头发披散,慵懒中带着几分魅,“他们躲我都来不及,又怎会给我呈折子。”
事实上,先前容慎房中确实出现过奏折,不过他一扑在夭夭身上哪有功夫理会,被那群人催烦了,容慎便随手挑了几本折子展开,看不看随手写下一个字:【杀】。
谁敢再给本尊上奏折,本尊就杀了谁。久久之,自然没人再敢来烦他。
他的夭夭实在太乖太仁慈了,她无法放着奏折不管,容慎就只能陪着她一起看,后来见夭夭一直『揉』眼睛,于是容慎便她手中的奏折接过,一句句念给她听。
“东方黑潭孕出蛟龙,此儿蛊『惑』众妖称他为王,意欲抢夺东魔王之位,杀向九幽魔都。”
容慎的嗓音很好听,低低沉沉就靠在她的耳边,让人听得酥痒发麻。夭夭想着奏折上的消息,不等说出主意,就听容慎嗤了声:“好大的胆子。”
想也不想就在奏折上落下一个‘屠’字,夭夭看傻了眼连忙去抱他的胳膊,“你做什么?”
“此蛟初生便有反,此时不除,日后定成麻烦。”
夭夭他写好的‘屠’字涂去,在旁边写下,“规劝管束,不行则困,押入九幽。”
对比容慎的手段,夭夭远比他温和耐,总会给底下的妖魔们留几分活路,只是活路归活路,走,那便是都大家都好,若不肯走,那夭夭也只能送他死路。
“若放在人界,你定是个暴君。”夭夭小声说。
两人便这样一个念,一个听,一个下狠手,一个阻拦重来,来来回回四五次,容慎在念完后便不再发表意见,直接低眸询问夭夭,“请魔主意下何?”
夭夭被他一声‘魔主’唤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下巴朝着桌边轻抬了下,容慎心领神会,剥了颗葡萄喂入夭夭口中。
夭夭张着嘴还要吃,容慎便耐又剥了几颗。嘴巴塞得鼓鼓的,她唔唔着想了想回:“老魔君挺不容易的,那便允了他吧。”
容慎在奏折上勾上赤『色』符号,帮她擦了擦唇角:“尊主圣明。”
明明是堆积成山的奏折,在容慎的柔声温语下,竟很快处理完大半。夭夭精力有限,窝在容慎怀中舒服的直打盹,眼皮睁开再垂下,后来终是在容慎的低语下阖上眼睫,脑袋一歪陷入沉睡。
烛火轻晃,念奏折的声音停了。
容慎搂紧怀中的小姑娘,用脸颊蹭了几下她抱起放上软榻,动作轻柔的为她盖好锦被。
白日休息足了,会儿容慎并不疲倦。就这么跪坐在榻旁,他乌黑的发倾斜,暗红长袍铺落落地,容慎动也不动,就这么用手支着额角,定定盯着夭夭的睡颜看。
他回来了。
近百年的修魂补魄,他终于重新又回到夭夭的身边,可以一抬手,就触『摸』到她的脸。
夭夭较百年前没什么变化,她等他等了百年不怨也不恼,只是平日的坚强稀碎成泡沫,一看到他就抱着他嚎啕大哭,哭出了兽耳和尾巴,熊抱住他死活不撒手,就连大尾巴都不忘往他手臂上缠。
真可爱。
容慎回忆着群山之巅的重见,『荡』在唇角的笑意挥散不去,于是整张面容变得越发俊艳,眸『色』在赤与黑之间相互晕染。
“唔唔。”夭夭的脸颊又软又温,被容慎用掌罩住,在睡梦中忍不住蹭了两下。
不知梦到了什么,她在梦中一会儿唔唔一会儿颦眉,口齿不清吐出‘不要’二字,紧接着唤出,“云憬……”
夭夭在梦中看到了容慎,并不知真正的容慎就在榻边守着她,于是她对梦中的容慎言,“抱抱我。”
梦中的容慎没理她还要跑,梦境,容慎呼吸稍缓俯身靠近,倾身夭夭搂入怀中。
梦中夭夭不满意,开始哼哼唧唧寻找着容慎,小兽似的唔唔不间断,容慎听得尖发颤,低眸去撩夭夭的碎发,他望着怀抱下的小姑娘,“别撒娇了,不是抱了吗?”
很是无奈,他几乎是趴伏在夭夭身上她抱紧,在她耳边低声询问:“样还不行?”
“不。”夭夭又梦呓出一个字。
在梦中容慎要跑,她飞奔着去抓。真正的容慎在听后只是挑眉,“不行?”
那他能怎么办呢
容慎的呼吸与夭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体温开始上升,他黝黑的眸逐渐被暗红侵染,偏头缓慢吮上夭夭的下唇,吮出清甜的葡萄汁。
“葡萄好甜。”容慎低『吟』一句,退离半瞬又倾身咬上。
夭夭挣扎下沉沉梦海中,忽然眼前的场景消散干净,她一头栽到糖水罐子里,被满口的糖果堵醒,她慢吞吞睁开眼睫,看到眼前放下的俊容唤:“云憬……”
不是太清醒,她搂住容慎的脖子,语调里全是软绵睡意,“你在什么。”
容慎被发现了不羞躲,轻啄了下夭夭的唇瓣道:“吃葡萄。”
葡萄啊。
葡萄多汁饱满可好吃了,她忍不住问:“甜吗?”
容慎:“自然是甜的。”
夭夭的意识被梦境勾走大半,梦中满园子的葡萄又大又甜,她『舔』了『舔』唇瓣,睡过去前小声:“我……要吃。”
她也想吃葡萄。
“……”
夭夭与容慎的大婚定在半月后,此时整个九幽已经喜帐飘飘,魔宫里更是热闹的不得了。
容慎的身体彻底恢复了,为了不让夭夭『操』劳,他用了半夜的时间批改完了桌案上的奏折,除了几个不耐烦的‘杀’字,剩下的他按照夭夭所想温和了手段,毕竟,他可不想让夭夭再重改一遍。
处理完堆积的奏折,容慎便免了半个月的奏折上报,专与夭夭安排成婚事宜。
此次大婚,他定要完成当初对夭夭许下的承诺,十里红妆盛世难忘,他要让夭夭风风光光的嫁给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夭夭是他的妻子。
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眷侣。
容慎之以邀请众仙门,为的就是让他们亲眼看到,夭夭成了他的妻子。
此时仙派缥缈宗上,一众仙派还聚在宗内不肯离开,非要燕和尘出来给个主意。
天变之后,燕和尘作为修仙界唯一没被桑尤蛊『惑』的修者,已经从掌执成为无情殿一殿之主,兼缥缈宗的掌门。
在思寒洞中静坐修炼数日,燕和尘染着一身寒气出来,门外苦等的小弟子见到他都快哭了,“师叔您快去看看吧,各派掌门等了您好日了,非要您出去主持大局。”
燕和尘扫了扫衣摆上的雪,“要我主持什么大局?”
“就是魔神成婚一事。”
燕和尘要比其他仙派更早收到请帖,对此事很是明了,嗤了一声,他:“容慎成婚我能主持什么大局?难不成要聚在一起商量送他什么婚礼?”
显然不是。
燕和尘未到殿门口,就听到一位嗓门极大的掌门人喊:“他燕和尘自然没什么好担的!”
“百年前就只有他未受桑尤蛊『惑』,联手容慎那位魔后除了桑尤,容慎寻仇哪里寻得到他头上,再说了,我听闻咱们位燕掌门,同容慎和夭夭早年交情颇深……”
“玄掌门此话当真?”
“那还有假,我听说……”
燕和尘定在门外。
身旁的小弟子听不下去了,想要出声打断他们后面的话,被燕和尘扫了一眼拦住。小弟子以为燕和尘是生气了,其实不是,他只是有感慨,匆匆数百年过,竟已经鲜少有人知晓他同夭夭和容慎的关系。
“我们哪里是交情颇深,在我燕家覆灭时,就是容慎将我从万魅冥君手中救下带回仙派,夭夭更是亲我的妹妹。”燕和尘出了声。
他一说话,殿中瞬间安静,唯有推动殿门发出的咔嚓声。
燕和尘背对着阳光推门进殿,清清冷冷的凤眸扫视过殿中众人,他勾着唇角:“各位好兴致,既然都来了,不咱们就商量商量送魔神怎样的婚礼,才能彰显咱们仙派的大气?”
众仙门:人家正想着杀我们,你要送礼?!
有拥护燕和尘的门派觉得他说什么都是对的,想了想道:“据闻魔后夭夭是由地心莲孕育,我门有一株状似地心莲的七彩琉璃花,可送与他们当做婚礼。”
“张长老好大方,我派也有一法宝可送。”
“那我派便送那件雨蝶法裙!”
担被容慎报复、想要搞事的仙派久久『插』不上话,犹豫了片刻,问:“各位帮我想想,我派该送何是好?”
“……”
夭夭越来越忙不过来了。
容慎邀请来观礼的人群实在太多太杂,其中包含着妖魔鬼怪众修者,她很是担:“各界死对头都聚在一起,要是打起来怎么办?”
“他们不敢。”容慎帮夭夭梳着头发,接过她手中的发簪道:“届时,入九幽观礼者都需熟读观礼秩序,若有闹事伤人者,一律押入大牢。”
“咦?”夭夭歪了歪头,故意挤兑容慎,“你不是一向以杀慑众嘛?”
“大婚那日不杀。”
容慎捏了夭夭软绵绵的脸颊,起身去拿凤冠,“等大婚结束,第二日杀不迟。”
夭夭:“……”
我就知道!
容慎和夭夭在田地覆灭前,已经简单成过一次婚,一次大婚,容慎主要是做给世间万物看。
与之前那身婚服款式差不多,次因为时间足,两人的婚服皆是由魔界最好的绣娘制,绸料是北海稀有的水冰丝,穿在身上垂顺舒适,泛着星星点点的法光。
夭夭提前试过了婚服,戴上凤冠动了动脖子,眼前的珠穗晃动,有不太适应。
“怎么了?”容慎帮夭夭理了理喜服。
夭夭唔了声道:“有点沉。”
“且我样都看不清你的脸了。”
容慎挑了下眉:“你看我做什么?”
夭夭撩开眼前的珠穗,蹭到他面前去勾他的脖子,“你那日肯定特别好看,我要多看几眼呀。”
“会有让你好好看的时候。”容慎又帮她将珠穗放下,亲了亲她的下巴道:“洞房时,我让他们多摆几支蜡烛。”
“!?”夭夭好像明白了什么,又感觉不是。
他们在大婚的前八日将燕和尘、白离儿提前请入九幽魔域,主要是想让他们安排关于修者的事情。
两人一来,夭夭便先带着他们逛了遍九幽,白离儿看后感慨,“一直以为魔域寸草不生暗雾遍布,没想到这里有山有水风景这个好,比人界要美上三分。”
夭夭笑,“时舒有出魔域的令牌,你们可以经常来玩。”
白离儿笑得有羞涩,她同燕和尘至今没有确定关系,一直是一追一躲的模式。见燕和尘听后没什么表示,她心中稍显沮丧,很快又打起精神来道:“咱们再去别处转转吧。”
夭夭没再多言,点了点头说好。
燕和尘和白离儿的到来,让夭夭与以往高兴太多,一天忙碌下来都没再喊累。
晚上,她还想拉着燕和尘、白离儿与容慎坐下一起喝酒吃饭,容慎正准备褪衣休息,转身望着她问:“你不累?”
夭夭去抱他的腰,小熊般蹭动着,“不累呢。”
容慎将半褪的袍拢好,“我派人去请他们两人过来。”
容慎和燕和尘再回不到最初了,书中最开始的设定便是一正一邪,无论夭夭再怎样努力,无法两人的关系恢复初。不过好在,有夭夭在,他们两人也不会书中那般你死我活彼此仇恨,一起坐下来喝个酒装装样子是可以的。
魔域中无形的阴煞之气冲天,月亮泛着血『色』。
魔神宫殿内,四人围坐在桌边谈天喝酒,夭夭和白离儿,桌上的气氛并不算尴尬,容慎看着夭夭一杯杯酒下肚,望着她微微颦眉,“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喝酒?”
容慎并不记得,夭夭的酒量何时变得么好。
夭夭脸上的笑意一僵,不等开口解释,一旁的燕和尘酒水下肚,冷冷瞥向容慎道;“自然是因为你。”
每当夭夭想容慎了,就会用酒麻痹自己,想的次数多了,酒量也就上来了。
燕和尘曾不止一次陪她醉到天亮,他既心疼又无奈,只能一次次威胁:“等容慎回来,我定向他告你小酒鬼一状。”
夭夭醉的站立不稳,听到燕和尘的话反笑出眼泪,她口齿不清:“那也要等他回来呀。”
“他不回来,他就看不到我,管不到我……”
今容慎真的回来了,燕和尘就算中再不喜容慎,是将夭夭的‘醉’行同容慎说了一遍,夭夭几次想『插』话都被容慎制住,后来等容慎沉默了,她便去拉拉他的衣袖,很不安的看着他。
“云憬……”她弱弱唤着。
容慎反握住她的手,极重的力握的夭夭手指发疼。他对着其他两人:“我累了。”
“时辰不早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白离儿出来打圆场。
拽起坐在椅上的燕和尘,她催促了句:“傻坐着干什么,快走啊。”
燕和尘并没有太醉,慢吞吞随着白离儿站起身。夭夭担两人喝多了,随着起身,“我送送你们。”
“不用了,我们识得回去的路。”
两人正要离开,燕和尘忽然停住脚步,他反手脱开白离儿的搀扶转身,大力去扯容慎的衣襟。
“时舒你干什么!”白离儿脸『色』白了。
夭夭有愣。
燕和尘不管她们二人,只用黝黑的凤眸瞪向容慎,容慎冷清清回视,任由他抓着没什么反应。
几个呼吸过后,燕和尘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之后你若敢负夭夭,我定踏平魔域,绝不饶你。”
魔神之威被挑衅,容慎本该怒该杀了燕和尘的。可他没有,听过句话后,他只是很平静回了一个字——
“好。”
燕和尘瞬间像被抽空力气,跄踉着后退。
“好。”
“好,好。”燕和尘像是在重复容慎的话,又像是在对自己说。突兀几声笑,他摇着头转身离开。
夭夭想要去追被容慎拦住,他们心里都清楚,燕和尘是妥协了。
从他肯来魔域参加容慎和夭夭的婚礼时,他就已经妥协。
之后的几天,燕和尘同白离儿与夭夭他们共同安排场盛世大婚,提出了很多建议规划。
修仙界得知燕和尘早早去了魔域安排婚事,中的大石头落下不少,有了燕和尘的坐镇,量容慎也不敢在大婚上做手脚。
很快,到了大婚当日,凡是有请帖的修仙派皆派人带着礼品去了魔域。
该是魔域自诞生来最热闹了一日,满街满地的人流穿行,有奇形怪状的妖怪,有阴邪冲天的妖魔,有穿的板板正正绷着面容的修仙弟子,他们同白离儿有一样的惊讶,“魔域的风景竟比人界好?”
听惯了魔域中的黑暗血腥,走到魔域的街上,他们才发现原来这里有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
上百上万年的繁衍生息,并不是所有魔族都具有强大的杀伤力,他们世代居住于魔域,里当做自己的家,并无谓的种族偏见之说。
“位公子,来看看咱们魔域特产的糕点如何,快过来尝尝,不好吃不要钱。”
“来来来,魔域上好的胭脂水粉,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客官里面请,小店包你吃到正宗的美食。”
来参加大婚的修者们看傻了眼,当他们流连在魔域各处吃喝玩乐时,容慎派出的魔兵巡逻在街各个位置,一经发现闹事挑衅者,立刻抓起来压入大牢,都不给他们打起来的时间。
“行了别玩了,要是耽误了大婚有你们好果子吃。”有修仙界的老者催促他们快入魔宫。
在修者们在魔宫外被搜身迎入魔宫中时,夭夭第n次想要掰断自己的手指被容慎拦住,夭夭说:“我想送你一枚骨戒。”
容慎包裹住她的手指说什么都不允许,“我有你送的手链就足够了。”
夭夭不太情愿,正要在说什么,殿外有宫婢禀告,有一名修者代一位无法入魔域的凡人送来一份贺礼,想要亲自送给夭夭。
“是谁?”
修者入殿,一只四四方方极为精致的小盒子呈上,神神秘秘:“那人说,您打开便知。”
“是么?”容慎轻勾起唇角。
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他担盒中有诈,便代替夭夭打开了盒子。
没有陷阱,没有杀招。木盒打开,里面横放了一串挂满小铃铛的手链,手链下压着一张字条,上面简单写了几句祝福的话,落款是,“子、贤?”
容慎念着两个字。
夭夭先是一愣,接着急忙接过小木盒,细细查看着纸张上的字迹,确是出自容贤之手。
他身为凡身无法入魔域,但得知夭夭大婚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以自己的方式送上祝福。
“容贤是谁?”
夭夭小木盒收好,情极好道:“是我在人间认识的孩子,很乖『性』子极好,小时候同你模样像极了。”
正是因为容贤的出现,才让夭夭即将崩溃的内世界又多撑了几年。几年陪伴,于夭夭如弹指间,可对容贤来说却是极为重要的几年,夭夭挺喜欢这孩子的,便说:“等咱们大婚后,你陪我去看看他吧。”
尽管容贤并未在纸上诉说自己对夭夭的想念,并未要求夭夭常去看他,但夭夭就是有放不下孩子。
她也想知道,容贤谋划多年的复仇,究竟有没有成功。
容慎没同一个孩子吃醋,点头应下了件事。
大婚即将举行,容慎不能再同夭夭共处一室。
两人分开后,由白离儿陪在夭夭身边,白离儿『操』忙着妆娘等一众宫婢,紧张催促:“手脚麻利些,别耽误了吉时。”
场大婚基本时按着人界的流程来办,等夭夭换好喜服上好妆,就开始静坐在梳妆台前等待。
白离儿塞给夭夭一个吉祥果,问:“紧张吗?”
大婚全在魔宫举行,以夭夭省去了花轿等一系列安排,只需被白离儿扶去举办大婚的宫殿即可。说不紧张是假的,夭夭『揉』搓着平安果,点了点头又摇头。
“我我我……”到了个时候,夭夭不知该说什么好。
七八名与夭夭不熟的年轻女修来这里凑热闹,她们不到太里面,只堆聚在门外笑说:“刚刚你们谁有看到魔主?他是不是真的黑壮如牛长了四条手臂?”
“我没见呢,不过听师兄说,魔神有三个头呢。”
“咦,可我听闻魔神身形同常人无异,只不过是多长了四只眼睛已。”
几人各说各的,可到底都没见过真正的容慎,最后只能得出结论,“反正长得奇丑无比就对了。”
“倒是可怜娇滴滴的魔后,我刚刚顺着布帘缝隙看到一眼,长得白白嫩嫩可好看了,听说是只上古神兽,好端端的怎么就嫁给魔神了呢。”
她们在这边惋惜,却不知自己一行话全被夭夭听了去。
托她们的福,夭夭已经不紧张了,愤怒的小声反驳,“她们才黑壮如牛,六只眼睛八条腿!”
她家好端端的大美人,怎么就被编排成又黑又丑的怪物。
白离儿捂着嘴憋笑,解释:“你别生气,容慎长得多好看见过他的人都知道,面这般传他,估计是怕他那样一张脸勾搭到不懂事的小姑娘。”
夭夭冷哼,“我看他们就是嫉妒!”
“对对对,都是嫉妒。”
吉时马上到了,白离儿为夭夭做着最后的梳理,“一会儿等她们看到容慎的真容,自有傻眼犯花痴的时候。”
夭夭欸了声,“你么一说,我又不想让她们看到云憬真容了。”
吉时到——
珠帘相撞,夭夭头戴凤冠着大红喜服,被白离儿扶出寝宫。
长毯铺路,漫天花瓣悠悠飘落,在两侧挤满的人群下,夭夭缓步踏上婚殿,高台之上,红衣艳烈的容慎金冠乌发,正静静等待着夭夭到来。
一次,夭夭没有临阵脱逃,容慎也没有枯等到天黑。
喜帐挂满魔宫,在众人的鼓掌祝福下,容慎对着夭夭伸出手,夭夭停在他身侧,隔着珠穗冲着他『露』出笑容,手放在了他的掌。
礼成——
场盛世大婚,在数万双眼睛的注视下,圆满划上句号。
洞房花烛夜,烛火暖红。
容慎挑起夭夭凤冠上的珠穗,抬起她的下巴俯身,“现在该唤什么了?”
夭夭双颊发红在这会儿忽然害起羞,唔唔了两声不肯先唤,她反问:“你该唤我什么?”
容慎垂下眼睫笑。
喜服铺榻,两人的剪影不知在何时重叠在一起。
夭夭搂住容慎的脖子,后背被榻上的核桃花生硌得有疼。『迷』『迷』糊糊中,她如愿以偿听到了自己想听的那句:“夫人。”
容慎在她耳边低语:“你是我的夫人,我是你的夫君。”
“唤声夫君听听?”
夭夭脸颊红的越来越厉害,不受控制的……
她头上冒出『毛』茸茸的耳朵。容慎挑眉,在轻咬那片『毛』茸茸时,紧接着,他又在裙内『摸』到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啪——
紫光乍现,容慎怀中娇娇软软的小妻子变为一团『毛』茸茸。
雪白的小兽圆眸中满是茫然,被容慎搂在臂弯,呆呆萌萌的微微歪头,发出软叽叽一声:“啾?”
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