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不可名状
时间转眼过去大半个小时。
吴婷在这短短半小时内昏了又醒，醒了又昏，肉体上受到的折磨几乎比起这一生肉体上受到的痛苦还要超出许多，精神也是极度萎靡，不断处在一个恐惧的心理之中。
此时的地上已经满是水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一旁的小弟看着这副场景，心中也微微有些不适：“老大”
小头目皱了皱眉，望向女伴，他虽然喜欢猫戏老鼠，扮猪吃虎等具有爽感的事情，但如今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断施加各种折磨，他心中也是已经看够了，甚至已经有些不耐。
他威慑的目的已经达到，的确是不必再施加折磨了，此时征询女伴意见，也不过是做个样子，体现出对她的重视，讨讨女人欢心罢了，如果对方还想继续折磨别人，那他也不会委屈自己的心情去成全这个女伴了。
所幸这女伴还算有些眼色，懂得审时度势，看出了小头目眼中的不耐。
“呀~哥，原来人的腿能劈叉到这个幅度啊，真是厉害呢！今天小妹我可算是开了眼了，那我们戏也看完了，不如去吃点东西吧~”女伴仍旧是一副娇滴滴的模样。
小头目见此，脸色也是缓和了些，点头示意几个手下进行善后工作，自己则是先带着女伴和部分小弟先行离开了此处。
几个小弟将受尽折磨的吴婷拖到了一处准备好的深坑处，直接将吴婷给扔了进去，填上土壤。
封渊感受着一捧一捧撒在脸上的土壤，心中也平静了下来，死局已定，他无法掌控身体，也只有静默等待死亡的到来。
吴婷混迹各种场所，卑劣之事，做得不少，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她横行无忌也成功迎来了自己的报应，招来杀身之祸。
封渊本以为只会给些教训，没想到好巧不巧，正好撞上了小头目想要立威的时候，直接被活埋。
封渊却也没什么好怪的，或许这也是他的命，此时种种不甘情绪也尽数散去，脑海变得一阵空灵，过往的记忆在这一刻，纷至沓来。
隐约中，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我叫封渊？’
脸上的土壤已经覆盖上薄薄一层，但吴婷也无力反抗，只能被动接受着窒息感到来，接受死亡到来。
许久，吴婷彻底死去
一片黑暗
“我叫封渊！”封渊睁开双眸，感知着外在的一切，过往的种种回忆，尽皆想起！
此时的他，仍旧是没有自己的躯体，但心中迷惘，早已一扫而空。
‘这是’封渊观察着，自己仿佛变成了一股气，他现在虽然不必借助单一视角观察这个世界，可以随着自己的意志，特定观察不同的地方。
仿佛全身都长满的眼睛，可以随意使用一般。
但此时的他，仍旧无法掌控自己的躯体。
封渊却并不着急，增添了一生的记忆作为铺垫，此时的他已经变得沉稳了许多。
他就这么静默地等候着接下来可能会产生的异变。
随着他意识寄托的这段气的不断增长，他心中似乎增添了什么东西。
封渊细细去感受，但却感受不出来，只觉得情绪越来越不受控制，变得暴躁、易怒、狂乱
‘为什么，这是什么该死，去死啊，杀了他们，一刀刀剁成碎肉！抽筋剔骨！喝干他的脑髓！’
他的意识越发的混乱起来，脑中各种复杂的画面不断涌现而出，一种不可名状的东西在眼前浮现，充斥着混乱、暴虐等各种情绪。
封渊不知不觉地开始呢喃、呓语，说着连他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语言。
那个不可名状的东西不断变换扭曲着，忽远忽近，似石子又似星辰，似高山又似天地，封渊能感觉到它依附到了自己的身体上，化为一种没有形体的东西，涌入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他似乎与这片天地越发的遥远，隔绝了一切外在，身处于一片虚无之中，没有黑暗，没有光明，没有色彩没有声音，什么也没有。
难以言诉，一股伟岸的，狂暴、混乱的意志填充脑海。
裹挟着一股不可违抗的气势。
封渊仿佛被同化，身形扭曲，忘却了自己，脑中只留存下了那股混乱的意志。
封渊仿佛化作了傀儡。
隐约间，他回到了现世之中，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浑浑噩噩，连时间也变得虚无。
直到他眼前出现了一个盘坐在床上的青年。
“轰隆！！！”
脑中似乎响起了一声炸雷，隐约间，他似乎回想起了什么。
“呼呼、呼呼呼呼呼”封渊猛然睁开眼睛，紫色的雷光照耀整个房间。
雷声散去，封渊仍旧目光呆滞地躺在床上。
脑海之中，那股混乱意志带来的余波，残存的影响仍未消散。
封渊此时的脑海之中，正努力用自身的清醒的意志去与那股混乱的意志相抗衡。
脑中争斗激烈，现实里，封渊的身体就处于了一种无意识掌控的状态。
此时的呼吸，完全是凭借着本能，但眼睛却是一眨也不眨，身体除了起伏的胸膛，基本上是一动也不动。
封渊脑海之中。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封渊的意识，看着眼前那团不可名状，光是窥见他一角便会感受到一股混乱冲击意识的东西，强打着精神问道。
此时的他，意识被拖入一片异样的空间，这个空间中，他的意识仿若具象化，但却是再也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只能与眼前这个“东西”对峙。
那团不可名状之物并没有回答封渊的问题，只是静默地待在原地。
很快，随着时间的流逝，它的躯体开始不断扭曲、变形，逐渐地，化作了一个人形的阴影。
“天乱你”一股意识的波动产生，直达封渊的意识。
‘我添乱？’封渊有些听不清对方在说些什么，正要仔细地再去听一听。
紧接着，对方骤然狂暴了起来，化作了一个野兽般阴影，朝着封渊猛地扑了过来。
‘该死，他到底是什么东西！’封渊心中惊骇，意志幻化的身形在识海中飞快倒退。
但说是识海，实则逼仄无比，原先的占地面积不过区区5平方米。
不过不知为何，在自己醒来的一刻，那团幻化成野兽的意志在自己识海显现出身形的瞬间。
自己的识海骤然扩大了许多倍，达到了接近二十平方米左右的面积。
虽然还是显得逼仄，但封渊也稍微有了一些腾挪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