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达斯入侵

    斯格拉海岸，一名青年捡起了在沙中深埋的断戟。

    青年将断戟拿回家中，打磨洗净之后反复辨认，终于识得这是千年前东原人所留。青年沉思良久，似乎当年那一幕幕英雄数风流的画面跃然眼前。

    平治三十一年，达斯草原上，上万名达斯人在这茫茫原野之上等待着他们萨满所带来的天狼神预言。

    达斯人生活在东原与大荒的交界处，这里近于荒凉与繁华之间，天灾和饥饿折磨着达斯人，今年又是一个寒年，达斯人在迁徙途中死亡无数，于是他们想请求天狼神助力他们南下获得生存之机。

    自百年前东原圣朝上将肖方远数十万大军扫北以来，达斯等北方诸族或降圣朝，或如达斯人一般北走。然十年冰寒，四十万口的达斯人仅活半数，达斯人南下之心愈发坚决。

    达斯人首领称达克吉，本任达克吉名叫索多。达斯十三部二十余万口南下与否皆在今日。

    萨满仪式结束，走上前来拜见索多达克吉。索多达克吉问道：“扎木尔萨满，上神何谕。”

    扎木尔答：“达克吉，天狼神有谕，末世将临，寒冷与饥荒会终结达斯人，唯有向南方有一线生机。”

    索多闻言，展臂长呼曰：“天狼神助我！”余众皆喊：“天狼神助我！”

    于是达斯人二十余万众浩浩荡荡向南进发。

    寒江是东原东北部最大的河流，先者东原与大荒因江而划。后肖方远破北族实控寒江流域建立江州。

    圣朝共十三州一部，长流河自乌金山而流起。流域共七国，七国共存八百年，至统一者段行结束，段行在位61年，选贤与能，先并河西诸蛮族，又灭六国。置平，灵，河，长，项，东六州并王领一部。

    第三任君主段闯南下十万大山三十余年耗尽国力得海族，巫族之地设海州巫州。

    第七任君主段源用兵西南盆地设剑州，穷兵黩武过巫岭取岭南设岭州。

    其后圣朝不断内争，无力扩张。后得中兴主段兴平内乱休生息。国力得以恢复，然段兴为平内乱借用世家使世家做大与旧门阀暗斗。

    百年前成武帝段玄，任用萧家弃子肖方远迎战北族，得地千里置云州，江州，又逐北族万里之外。

    此后百年间，圣朝历代圣主经略安西，东原与漠地的连接处，拓地万里，由经略使种文信经略设地西州。

    江州北原郡什河城一队哨骑巡边，八人八骑在这广袤平原上奔驰。

    一名叫王成的哨骑道：“真想家啊，可我是个旁支的旁支要想被人看起就得从军立功，你们呢？”

    “我们这些人，很多都囚犯被发配或者是以前配军的后代 ，犯了刑案要想活命基本发配这边关了 ，就是后代也不能离开，或者像你们这样急于立功的才来这里，又或者是原来投降的北族人，跟你们这些还能回去的人不一样我们回不去的。”哨骑的队长张贺道。

    队伍又向前去，似乎离城很远了，寒风吹打着这八位猛士，可前面的风声使他们不安了起来，每个人的神色都紧绷了起来。因为不远处一队达斯骑兵朝他们冲来！

    达斯人骁勇善战，自古已有，但戍边的将士有几人会畏惧，因为边军中有一句这样的话，犯我圣朝疆土者，吾必死战而诛之！数骑与达斯人碰撞为王成争取了开溜的机会。达斯人冲至前面一轮骑射便有俩名哨骑应声而倒，很快双方就近战开始，刀光剑影之间，十数达斯人被斩落马下，然除王成以外的七名哨骑都留在了这里。

    圣朝数百年间积累三十万套战甲，故常备精锐为三十万人，其中地方军15万人驻守于十三州一部的各郡城内，由太守统领。边军有十万人驻守于圣朝边关一百一十七城之中，各边城由于苦寒原住人口并不是很多，多为囚犯发配拖家带口，或者寒门或高门庶出，这些不受家族重视的世家子弟前来建功立业的地方，一代名将肖方远就是这样出来的。中央军5万人，设三军，中军禁卫军，有8校12万人驻守直属八关，把守直隶大门，有3000为金吾卫驻守皇宫，5000人为禁卫负责皇城治安。余下俩军为左军龙武军，右军神策军，俩军平常驻扎直隶，遇战乱随时调动，各15万人。

    王成一路马不停蹄逃往什河城，进城后立马向什河都尉袁浩禀告。袁浩闻之曰：“可知边军法否？”王成面色一变哭道：“小人初到边军，遇此事甚惧之，忘大人开恩。”“边军永不退缩，更不会抛弃自己的同伴。如此胆怯何做边军，今日不杀汝无以正军规！”说罢袁浩一剑挥去斩杀王成，并面色凝重去寻什河县令。他需要将此事上报朝廷。

    此时圣朝国都天都城内一片繁华，因为不久就将举办万国大会以彰显圣朝威风。

    巍峨天都城，座落河南群山饶，八关相护，钟鸣鼎食户相连。更有南门街，行商坐贾络绎不绝。世间安有如此地，能使万国使来朝。

    当今天子段雄，字孟威。在位三十一年之久，期间积聚粮仓大伐安海人。历十年之久重创安海使其臣服，为征安海开长渠，连接长流寒江，前后发动数百万民夫。又令后将军陈祥自岭州征兵征讨伊南人，安南将军卢祥自剑州兴兵讨剑州蛮族，安西将军种文信强势镇压西州。四海威服，举办万国大会。

    段雄令太卜奎元占吉凶，于是奎元天台做法，问天吉凶。

    数时过去，奎元下台道：“元术短浅，只得末世将至，不解其中之意。须有师尊东乘及解之。”帝怒斥之，令人请东乘及而去。

    而帝面见大司农曹正。曹正，字德量，少有贤名举为士，官至大司农，同时也是河间曹氏家主。

    正上言曰，国家多费物资，年税收不过俩万万林克，而花费多达四万万林克，加之早年所费，怕是万国大会财政不足！

    帝怒责斥之：“汝计之短浅，安知生钱之法？天下世家数千，尽以官卖之自可充足国库，何愁万金不来？”

    正曰：“我朝立国以来，以功名升任，未知买卖官员之法，且卖官若多，有功之人安之何以，望上三思啊。”

    帝益怒之曰：“公若不能为，可自罢官而去，宦者令常昭可接汝职。”

    曹正遂罢官而去，由常昭接任。

    天都盛日将至，一片祥和其中。更有诗者云：

    天都盛世繁华时，宝马香车满城是。

    妙身纤舞彩衣飘，花灯美酒长夜醉。

    人世哪得此间乐 ，从此忘乡落圣城。

    万里山河赏此景，不網今生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