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徐灵珊之死
“既然你什么都不愿意说，那么，我们不妨来玩个游戏怎么样？”凤雅仙优雅地走到徐灵珊面前，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缓缓道
“文王殿下，我，有得选吗？”徐灵珊苦笑一声，摊了摊手
“当然———没有，本来，有自知之明，算是你为数不多较为突出的优点了，只可惜，在一个关键问题上，你还是选错了选择，没关系，我会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游戏的规则很简单，就是赌我的鸿儿对你到底有几分上心。”
“什么意思？”
凤雅仙拍了拍手，身旁的一名黑衣人顿时心领神会地将腰间的绣春刀递到了凤雅仙面前，还没等徐灵珊反应过来凤雅仙想要干什么，那柄绣春刀便直挺挺地捅进了她的体内，随后，凤雅仙那漫不经心的声音缓缓传出：
“很简单，每过一柱香时间，我便往你身上多添一道伤口，一直添到鸿儿愿意出来见我们为止。”
言罢，凤雅仙忽而猛地将绣春刀拔出，殷红的鲜血顿时喷射而出，将徐灵珊面前的地板染红
“你，你，你怎敢如此？！国师大人他，他，他分明不在此处！”
“是吗？可是，这与我何干呢？”
“凤雅仙！你！你这个疯女人！！！”
“你知道我的，我从不在意过程，我只注重结局，只要能取得我想要的结果，无论是采用何等的手段，我都不会介意。”
滴答滴答
一滴滴血珠从徐灵珊捂着的伤口上流出，在重力的作用下坠落地面，缓缓绽出一朵朵血花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徐灵珊的脸色也因为失血而逐渐变得苍白
“哎呀，时间又到了呢。”
很快，那宛若恶鬼索魂般的呢喃自徐灵珊的耳边响起，紧接着，血迹未干的绣春刀再度没入了徐灵珊的体内
就在凤雅仙准备如法炮制，把绣春刀拔出时，一道凄咧的声音突而响起：
“刀下留人！”
紧接着，在徐灵珊睚眦欲裂的目光中，柯启鸿缓缓跪坐在凤雅仙的面前，以一种几乎不含任何感情波动的语气道：“放了她吧，她是无辜的。”
“嚯嚯，我只是想逗灵珊玩玩，没想到，鸿儿你居然真的在这里呀———”
话音未落，凤雅仙突然一转刚刚嬉闹的声音，用手指挑起柯启鸿的下巴冷冷道：“所以，你真的在乎这个女人，是吗？”
强忍着内心的恶心与愤怒，柯启鸿将手攥的紧紧的道：“曾经，她是我的未婚妻，不久前，她是我的朋友，现在，于我而言，她不过就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哦？哈哈，有点意思，你这个回答，很狡猾，但，我很满意，作为奖励，你把这个戴上，我便原谅你。”
说着，凤雅仙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礼盒，小心翼翼地打开后，露出了一个极为奢华的脚镯子，脚镯子上还镌刻着三个大字，不用细看都能猜出，那上面必然是凤雅仙的名字
“说话算话？”
面对柯启鸿那近乎哀求般的眼神，凤雅仙嫣然一笑，随后轻轻贴着柯启鸿的额头道：“败军之将，不可言勇，但如果是鸿儿你的话，我愿意给你这一次机会，而且，在这种情况下，你也不得不信，不是吗？”
柯启鸿没有说话，只是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接过凤雅仙手中的脚镯子，缓缓地戴了上去
而见证了这一屈辱全过程的徐灵珊只觉得自己心中似乎有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碎裂了，下一刻，她的双目变得猩红，气息变得粗重
紧接着，徐灵珊松开捂着伤口的手，转而捡起凤雅仙刚刚扔在地上的绣春刀，往前大踏步向真凤雅仙斩去
这一突生的变故，快到几乎令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眼看着绣春刀的刀刃即将划过凤雅仙的脖颈，凤雅仙却不慌不忙地从衣袖里划出一把匕首，极为精准地送入了徐灵珊的胸口中
前进的脚步戛然而止，眼中的怒火化为乌有，那一瞬而起所爆发的最后的力量，随着匕首贯穿心脏而逐渐消弭
重物倒地声在空旷的大街上显得格外“震耳欲聋”，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在柯启鸿的眼前消逝而去
本以为多年的行军打仗早已将自己锤炼得无法动摇的柯启鸿，此刻只觉得心中一阵绞痛，他张了张嘴，正欲说些什么，却被凤雅仙抢先一步击晕倒地
将柯启鸿温柔地拦腰抱起，轻轻用唇拭去其眼角边上的泪水，凤雅仙脸上露出一抹柔情
“乖，睡会儿吧，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现在我不是很想听，希望，一觉醒来之时，你能够愿意接受我……”
随后，一行人缓缓消失在夜里，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唯有地上的一具躯体，仍冰冷地躺在原地，仿佛在向世人倾诉着她所遭遇的不公与仇恨
又过了一刻钟，在确认凤雅仙等人已彻底离开后，月霜戴着面具从暗处走出
一向在任务中以“冰冷”“毫无感情”“没有人情”而著称的她，在经过徐灵珊的躯体时，也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徐灵珊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自私到她自见到柯启鸿的第一眼起，就打心底里认为他是自己此身唯一一个男人，也因此，年逾二十好几的她，至今仍未婚娶
同时，她也是一个可悲的人，爱上了一个她不该爱上的人，在极其巨大的阶级差距目前，她依旧选择了放手一搏，人没有抢到，反而还将自己搭了进去
但，她依旧是一个勇敢的人，面对“陛下”、“文王”，她也未曾胆怯；为了自己心爱之人，她咬牙违背这传承数百年的“礼仪习俗”；即使清楚前方是死路一条，她也甘愿为了那仅有不足一月的温存，而赌上自己的生命……
月霜很少发自内心地去敬佩一个人，在调查完有关徐灵珊所有事迹之后，她默默地将其记在了心里
将徐灵珊的双眼轻轻合上后，月霜将其背起，寻了处无人打扰的安息之地，将徐灵珊葬下，随后静静地消失在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