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殿试
“柯公子，小姐给我们下过命令，让我们不得离你太远。”
“话虽如此没错，但，但我还是希望你们可以与我相隔数米距离与空间，这不仅有利于我的名声贞洁，更是为了你们小姐所考虑，你们也不想到时候让你们小姐遭到诋毁攻击吧？”
“这……”
柯启鸿见有戏，所决定再添一把火道：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两位应该是练家子出身吧？”
“柯公子料事如神，在下佩服。”
“二位既是有功夫在身，又是堂堂一介壮女，应该不会怕跟不上我吧？”
“……”
两名女人对视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并真与柯启鸿拉开了一定距离
见此情形，柯启鸿不由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那因过度紧张而不住颤抖的指关节，也终于在此刻停息了下来
不知往前走了多久，一片喧闹的集市顿时映入眼帘，还没等那两名女人开口提醒，柯启鸿已经抢先一步钻入人群之中……
……
“第一号穆思尧”
“大人！我在这！”
“第二号付馨仪？”
“大人大人！这边！”
……
今天是举办殿试的重大日子，虽说已经主持过不知道多少届了，但作为礼部尚书的张妤熙，却仍是丝毫不敢怠慢，用完早饭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到点名堂对即将进入光启殿的考生进行点名
“第六号单红霞？”
“在。”
“第七号柯启鸿，第七号柯启鸿在吗？”
在场二三十来个考生没有一人回复，张妤熙不由得脸色微变，这柯启鸿可是这次殿试中她最期待的考生，莫不是有什么急事耽误了？罢了，先把后面的那些考生点了吧，临了若还没有到，最多再帮他拖延一刻钟，再不来，她就没办法了
“第八号徐春桂？”
“是！”
……
然而，事情终究还是逐渐向着张妤熙最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着：眼看着点名册上的人越来越少，张妤熙的心也不由得愈发紧张，每次点到一个人时，眼睛总会不自觉地朝着门口望一眼，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随着最后一个人的名字被点出，柯启鸿依然不知所踪，张妤熙咬了咬牙，挥手让身旁的几名禁军（护卫皇帝的武装部队）对这些考生进行搜身检查
一旁的几名禁军微微有些错愕，要知道，这些考生在进入点名堂的时候，就已经搜过一遍了，如今还要再搜一遍，不会显得有些，多此一举了吗？
不过事关皇帝安全，作为禁军的她们，自然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更何况，据她们大统领透露，太子殿下此次也跟着来参与殿试了，安保守卫问题绝对不容马虎
所以，在经过几秒的愣神之后，两名禁军上前开始仔细进行搜身检查
时间在指尖缝隙中悄然流逝，不多时，最后一个人也检查完毕了，而柯启鸿却迟迟没有出现，这可把张妤熙给急坏了，可是，这种事情她又有些无能为力，毕竟，这已经是她这个职位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看着所有人缓步走入光启殿中，张妤熙不由得叹了口气，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有真才实学的，却因为迟到而无缘仕途，不仅是她（张妤熙并不知道柯启鸿是男的，故这里用“她”而不是“他”）未来的人生轨迹会因此产生改变，而天凤王朝，也会因此错失一个人才
然而，就在她正痛惜时，一个偏男性化的女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等，等等我！”
眼看着那名冒冒失失的“女人”就要闯进光启殿，刚刚负责检查的那两名禁军顿时将她拦住，神情严肃道：
“站住！你是什么人？！”
“几，咳，几位，咳咳咳咳，几位大姐，还请行个方便，我是殿试考生第七号柯启鸿。”
“你是柯启鸿？”张妤熙一个激灵，随即向着柯启鸿确定道
“如假包换！”说着，柯启鸿从身上拿出一个类似于凭证之类的东西递到张妤熙面前，眼中闪过一丝焦急
再三确认之后，张妤熙心急之下就要拉着柯启鸿往里赶，却被刚刚那两个禁军拦下
“尚书大人，不是说，每个人都需要经过二次搜查才能进去吗？”
“情况紧急，出了什么事，由我担着！”
柯启鸿有些讶然，下一刻，他便被张妤熙拉进了光启殿内，彼时，试卷正被一卷一卷地分发下去，而在张妤熙的帮助下，柯启鸿也是顺利地进入了座位中，拿起面前的试卷开始端详
前面的一些问题虽较乡试，难度有所提升，但也还在柯启鸿的接受范围之内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考与书写后，柯启鸿与众多考生来到了最后一道压轴大题：
北方洛川部落再度侵犯天凤疆土，是战是和？后将几何？
如果柯启鸿掌握的信息没有错的话，天凤国现在便相当于前世历史上的西汉，还是汉高祖刘邦后不久的时期，而洛川部落便是那北方的匈奴
尽管已经历经了数代的休养生息，可与洛川部落的战争却一直都是败多胜少，一旦洛川部落来犯，天凤国便只能送钱送粮以平息争端，久而久之，上至朝廷要臣，下至平民百姓，大都抱着这种卑躬屈膝的求和观念
甚至就连凤文帝本人，也没觉得此举有什么不妥，而之所以提出这个问题，是因为她想要筛选出一个可以两头讨好一点的方法，即：可以讨好洛川部落使其不惊扰疆土的同时，尽可能多的减少国库资源的输出
有道是，跪久了，便忘记了如何站起
文臣大都崇尚“以和为贵”，武将则信奉重拳出击，不服就干，但当无数次的战败文书从前线传来，且凤文帝下达了“重文轻武”政策后，在洛川部落一事持主战意见的人，便如同人间蒸发般烟消云散了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经常跟在徐老将军身边学习军备战术的凤婉雪便是其中之一，而从异世而来的柯启鸿，则是第二人
于是，当所有的考生近乎千篇一律地写下“和”时，柯启鸿却毫不犹豫提笔缓缓写下一个“战”
若不战，则皇室威严扫地
若不战，则遭天凤国敌国嘲笑
若不战，则无言面对先烈祖辈
战，以不负边关驻守之将士
战，以不坠天凤之煌煌盛名
战，以告知天下：犯吾等家园者，虽远必诛！
兴致勃发之时，柯启鸿顺势写下李白的《从军行·其二》：
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
当然，这里的“呼延将”却是被柯启鸿适时地改为了“洛川将”，无它，只因更能符合眼下形势
随着一声钟声响起，这场殿试缓缓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