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 章 五脏幻化
看到那老妇人邪笑的十分开心,我注意到她周身的藤蔓正如同长蛇般,不断的在她身边环绕盘旋,好像十分欢喜的样子。
她身上的粪臭味也越发的浓重,用臭气熏天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青发恶鬼此时也已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四个恶鬼重新围住了我,并分别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同时向我冲了过来。
看着手里仅存的三张黄纸,我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快速的将手里的油纸伞收起夹于腋下,以指代笔以血为砂,在黄纸上快速的画符。
此时四只恶鬼也冲向了我,顾不得多想,我右手捏符掐指,口中快速的念动五雷天罡咒。
随着符上金光一闪,紧接着天空中雷声轰鸣,我右手的手指上瞬间缠绕五道雷光。
四个恶鬼同一时间也冲到了我的近前,在它们距离我只有半米不到的时候,我猛的蹲下身,然后从他们包围的缝隙中滚了出去。
出去的一瞬间,我将四根手指捏在一起,然后同时指向了那四个恶鬼撞在一起的地方。
四道天雷汇聚成一道,朝着我刚才所在的地方就劈了下来,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四个恶鬼头部以上的位置,全部化为了灰烬。
老妇人发出了一声惨叫,随后便见她整个人伏在地上,口里吐出大量的土黄色,伴有浓重腥臭味的液体。
我手掐最后一道天雷,朝着那老妇人快步走了过去,在她用充满怨毒的眼神看向我时,抬手一指,最后一道天雷便朝她劈了下去。
天雷裹挟着雷霆之势降下的时候,只见那老妇人拿起她的拐杖朝着上方一指,刹那间无数藤蔓在她头顶上方,相交缠绕着组成了一面壁垒。
一瞬间火光四起,天雷劈中了藤蔓,强大的力量蔓延开来,仿如一条火龙在藤蔓间来回穿梭吞噬。
随着火光的蔓延,藤蔓开始燃烧起来,火焰迅速吞噬着藤蔓,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火焰的颜色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映照出小路周围枯树诡异的轮廓,也照亮了老妇人那张扭曲而充满怨毒的脸。
大火迅速蔓延,将周围的空气都烧得滚烫,火势越来越猛,火光冲天,火舌吞噬着一切,发出“呼呼啦啦”的声响。
老妇人头顶上方的藤蔓全部都被燃烧殆尽,连她头顶竖起来的土黄色头发也一同烧光。
她痛苦的倒在地上不停呻吟着,大量的如同粪便般的黄色液体,从她的身下流出,异味扑鼻,臭不可闻。
正当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没有想到老妇人忽然又用拐杖强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敕中央恶鬼,粪土之精。”
“粪土为养,辅生百灵,以血灌溉,以肉成皿,以骨塑胎,以身为器。”
“幻身成魔,大地元应。”
只见那老妇人的身体忽然化作一滩黄土,接着便遁入了地下,一瞬间大地疯狂的震颤,到处都出现了裂缝,尘土扬的到处都是。
在一瞬间,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那老妇人头顶黄发,身上有粪土的臭味,藤蔓植物好似在她身边十分欢喜的样子,原来这恶鬼不只有四个,她自己就是那第五方恶鬼。
中央恶鬼,粪土之精。
藤蔓植物就是把她当成养料了,才会如蝇逐臭般围绕在她左右。
一开始我还真没看出来,以为四方恶鬼是她招出来的,她是施术者。
直到我看到那四个恶鬼头发有所变化后,她的头发也变黄了,那时才略微有所察觉。
它们头发的颜色之所以各异,是因为颜色分别代表了五行,木、火、金、水,土。
它们身上的臭味不同,是因为分别代表了五向、五行的,恶和邪,东方腐木、南方西方燚火、死金、北方溷池,中央粪土。
难怪那四个恶鬼头的头发直立她的头发也会直立,难怪我用五雷天罡咒击中那四个恶鬼后,她也会口吐黄水受伤不轻。
原来这四个恶鬼根本就和她是一体的,是由那老妇人的五脏幻化而来的。
那四个恶鬼的脸之所以跟那老妇人长的一模一样,起初我还以为是招出的恶鬼,会自觉变成施术者的模样。
现在再看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跟她长得一样,完全是因为那四个恶鬼本身就是由她身体五脏,所变化而来的。
想明白了这点,我一下子就找到了对付那老妇人的办法。
那老妇人之所以要将自己的身体化作一滩黄土,有可能是想要依靠五行里“土”的优势,借助枯树大地之力来与我最后一搏。
但在我看来,更有可能的,则是为了要隐藏她自己的致命弱点。
既然那四个恶鬼都是由她的五脏所化,五行对应五脏的部位分别是,木对肝、火对心、金对肺、水对肾,土对脾。
根据对应,那四个恶鬼现在都已经被我所消灭,也就是说只要找到那老妇人,将她的最后一个脏器,脾毁掉,便可以彻彻底底的消灭掉她。
这时小路周围的枯木仿佛都如同活了般,原本干裂、灰暗的树皮上,开始泛起了淡淡的绿意,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命力,竟然以树根为脚,全都拔地而出朝我慢慢的移动了过来。
枯树的树干在移动的过程中,逐渐变得坚硬起来,它的每一根枝条都仿佛变成了锐利的枪尖,向着我狠狠地刺来。
我来不及多想,立刻飞奔着跑动躲避,枯树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强烈,带着一种诡异的生命力和死亡的气息。
我仿佛可以感受到,它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地扩张,一种庞然大物的巨大压迫感向我袭来。
我四处张望,突然,在一棵最高的大树顶端,我注意到有一丛土黄色的草,其他的枯树上都是光秃秃的,要不就是萌生着点点绿意,只有那棵最高的树与其他不同。
在我察觉到那棵枯树与众不同的时候,似乎它也察觉到了我,所有的枯树都在慢慢的向前朝我逼近,只有它在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