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章 老鼠
待到张沐寅醒来已经是次日正午，刺眼的阳光射进窗户，刺得张沐寅眼睛生疼。
“嘶～”揉着眼睛，张沐寅发现张三手支在木桌上打盹，咧角笑了笑，他起身穿上衣服。
“仙师，您醒了，饿了没？”张三听到动静，迷迷糊糊的醒来，见到张沐寅已经没事，高兴道。
“不碍事，贫道还没多大胃口，先缓缓再说。现在县城内什么情况了。”
张三用力抿下嘴:“现在城内瘟疫已经蔓延开了，虽然有您的救治，还有老爷已经那些大夫的不断努力，也还是有漏网之鱼。好在王捕头他们发现得早，都把范围控制在很小的程度，只是现在气氛很糟糕，不少住民已经开始不服从管理，想往外面跑。”
张沐寅面色凝重，“李大人那里如何应对的。”
“老爷加大了巡逻的力度，一经发现有人偷跑，严惩不贷。”说到这里张三还是有些担忧，“局面暂时是控制了，但是长时间下去肯定会乱套的。”
张沐寅坐在木凳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下肚瞬间感觉清凉几分。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要是让人乱跑，那这瘟疫可就真没法处理了。”
他扭头吩咐道:“随便给我弄点吃的来，速度要快。吃完就去治病，耽误不得。”
张三有些迟疑:“仙师您身子骨还没完全康复，大夫说了您过于劳累需要静养，现在就忙着出去…”
话还未说完便被张沐寅打断，“快去吧，要是瘟疫蔓延开来，贫道估计可以在土里休养个几百年。”
他已经实验过了，回春术的功效是类似去除负面状态的buff，并不是治愈，也就是说患者体内不会产生抗体一样的东西，不能预防。
如果不早点消除掉瘟疫，那么整个县城迟早要覆灭，作为身体能力为5得他，估计只能交代在这里，所以只能加班加点的消除瘟疫的病原。
“是。”张三无奈，只得照做。
之后两人便在县城的各处奔走，张沐鑫每到一处，便有一处跪满街道的行人。
“仙师高义…”
“多谢仙师救我一家…小的一定做牛做马回报仙师…”
“多谢仙人…多谢仙人啊…我儿有救了…”
“仙师…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有给你生猴子了,…”
……
虚弱的张沐寅依着张三，笑得有些开心，看来懂得感恩的人还是不少的。
这时他有些疑惑的看向一处隐蔽的角落，却没有发现什么。
“仙师，怎么了？”张三发问。
“没什么，走吧，去下一处。刚才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不过应该看错了。”
是夜，空中乌云覆盖了繁星，不见一丝光明。空气干燥，不见一丝微风。县城里十分寂静，像是被吞噬了所有的声音。
巡逻的青壮也惊奇的看不到一丝踪影，感觉冷清而死寂，那些庭院内养的护院狗夹起尾巴，战战兢兢的卷缩成一圈，止不住颤抖。
一圈圈诡异波纹自地面蔓延，上面充斥着扭曲的疯狂，波纹无声无息穿越一条条街道，最终向着县衙渗透。
“呵，今晚老鼠挺大。”一声轻呵传来，打破了凝滞般的寂静。
王捕头跨坐于县衙墙头，一手扶刀，一手提酒。“怎么？来都来了，不出来打一圈，见见面？”
“武夫。”波纹下方传来一声干枯的声音，随即缓缓冒出了侏儒老者，老者背负双手，缓缓打量王捕头。“想不到小小一个县城，竟然还有一个高手。”
“你想不到的多了，滚吧。最近我要忙活的事很多，没功夫搭理你。”
老者冷笑，“口气不小，就是不知道实力如何。”
王捕头叹息一声，“好言难劝该死鬼。”
扶刀的手轻晃，一阵微风吹过。之后王捕头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微风轻抚老者，看着不可置信的盯着前方，嘴唇颤动:“怎么会…”
微风拂过，地面上多了一层飞灰。
王捕头扔掉酒壶，盯着远方嘟囔:“这些想要混乱的老鼠就是不安分。”
握刀，却又突放松下来。
“看来可以睡个好觉。”说完直接跳下墙头，三两下消失不见。
县城角落，城隍庙的青远道士一手负后，对着县衙方向微微行礼，脚边还有数堆摊烂肉。
在他身后不远，一尊两丈高，全身充满死气，青面獠牙的紫存在正被一尊高出城墙丈许的神尊虚影死死踩在脚下。
青紫存在已经看不出一丝人类痕迹，全身透露着无尽的弑杀以及残忍，仅仅只是泄露出的丝丝缕缕气息就可以让人陷入无尽疯狂。
可惜这气息被神像死死遏制在他体表，无法散出一缕。那神像散发无尽金光照亮了小半个县城，城中居民却无一人感知到，全部睡得香沉。
青远回头，往日的儒雅不复存在，只有止不住的冷漠，“人不人，诡不诡，做人做不好，做鬼不纯粹，真是可笑。”
那青紫打算挣扎回话，却被神像一脚直接踩趴在地面，强大的力劲震得青紫全身爆发阵阵紫色血雾。
“让你回答了吗？”青远遥望县衙，“你们的目的是那位吧？可惜无法观测，就只能分开探索。愚蠢。”
他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向着城隍庙走去。“要是被你们这群魑魅魍魉在小道修行的道场得逞了，小道以后还如何见人。而且，看来你们也不懂那位意味着什么，就派几只小鱼小虾过来，没有眼力，没有实力，怪不得你们这些见不得光的那么久了，还是见不得光。”
青远身影渐渐消失在街角，那神像也逐渐淡化，最后当其消失时，一簇细小金炎出现，带着脆弱无比的气息，带着无物不焚的气势，一下点燃那青紫存在以及数堆碎肉。
不到半息，那身影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城角恢复平静，街道上没有丝毫损伤，只是少了一些本就不该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