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摄政王与皇帝的极限二选一049
后面发生的事情，慕晴晴甚至一度不愿去回想。
萧璟铭突然回了凉州，都没来得及跟任何人告别。
他只留了封信，让柏舟交给了楚紫凝。
楚紫凝看完信后，面色渐渐变得凝重。
寅时边关传来急报，北狄大军压境，对方的精锐部队已经打到了朔州，直逼凉州城。
这回的对手十分难缠，是楚大将军多年的对手，阿史那度勒。
度勒的军队在朔州拖住了楚大将军，他们则派出了另一支精锐，由北狄王最器重的儿子，三王子赫连英哲率领，于星夜突袭了凉州。
凉州城是护卫天枢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凉州城破，敌军就会势如破竹，一路北上，再也没有任何阻碍。届时，天枢城危矣。
凉州大营需要有人坐镇，这个人，只能是萧璟铭。
楚大将军的亲信冒死将口信带了出来。
萧璟铭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迅速钦点人马，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凉州大营。
他留给楚紫凝的信里，简要的说了一下目前的状况。还有，他把慕晴晴托付给了她，让她务必把慕晴晴安全送回天枢。
他甚至把柏舟留下了，留给了她们。
慕晴晴问柏舟，他有没有什么话是留给她的。
柏舟说，萧璟铭只吩咐他一定要护好二小姐，其余的并未多说。
慕晴晴并没有感到失望，她清楚他的顾虑。
她懂他，所以，她会等他回来。
稍作休整，午后他们便启程回天枢。
让慕晴晴意外的是，楚紫凝这次也没有质疑萧璟铭为何不让她上战场杀敌，她很平静地就接受了送慕晴晴回家的任务。
见慕晴晴几次欲言又止，楚紫凝便主动开口了。
“你信他，我当然也信。”
“他要这么做自有他的安排，多年并肩作战，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慕晴晴选择暂时相信。
因为萧璟铭确实有这样的能力。
他的每个决定都有让人足够信服的理由。
至于更深层次的缘由，她需要再观察观察。
她总觉得这次的事情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
可她一时又理不出头绪。
她拖着楚紫凝又去了一趟松鹤堂。
楚紫凝本人毫不在意，那点小伤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谁知他们一个个的，都弄得挺紧张。
架不住慕晴晴软磨硬泡，临走前又去找了孙鹤看了看。
“伤势无妨，楚丫头恢复的不错，再配上老夫调的药膏，后续也不会留疤。”
孙鹤捋了捋他的胡须，“只是思虑过重，长此以往，对身体无益。”
楚紫凝愣了一下，“多谢医正。”
孙鹤哈哈一笑：“老夫早已致仕，这医正之称，是当不起了。老夫与你也算投缘，你便随晴儿，唤我孙师伯即可。”
楚紫凝性子本就爽朗，颇有些江湖儿女的豪迈，当下便唤了孙鹤一声“孙师伯”。
又道：“我看慕二也并未唤您师伯啊？”
孙鹤瞪了在屋外同孙延年说话的慕晴晴一眼，佯装生气道：“那丫头，从来都是没大没小。”
“不提她。”
楚紫凝觉得好笑，这老头儿，也怪有趣的。
慕晴晴却不知道她被人数落了一通，她仰着头，看延年晾晒新的草药。
“延年，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吗？”
孙延年拨着草药的手微微一顿，他掩下眸中暗流涌动，再抬眼其中已是一片平静。
他看向慕晴晴。
“阿晴，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慕晴晴有些失落，她真的很想带延年回天枢看看。
一时无言，只余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我要走了。”
慕晴晴估算了一下时间，就快要出发了。
她起身，向孙延年告别。
“延年，后会有期。”
孙延年没有回答，依旧低着头认真地摆弄他的药草。
就在慕晴晴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身后传来他清若山泉的声音。
“请代我，向夫人问安。”
慕晴晴的眼眶一刹那就湿了。
她强忍住泪意，尽量让声音没有颤抖。
“好。”
她快步走到门口，楚紫凝早已在那里等她。
“老孙呢？”
慕晴晴没有看到孙鹤的身影。
“老头儿临时有点事，说就不送我们了。”
“噢。”
“你怎么回事，和孙延年聊天就这么久？”
“那是，我最喜欢延年了。”
楚紫凝无话可说。
只憋出一句，你最好别让萧璟铭知道。
慕晴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走吧走吧。”
该回到属于她的地方去了。
慕晴晴走后，孙延年时常有些心不在焉，他发现自己无法专注做某件事了。
孙鹤绕到他身后，“你这两位药放反了。”
孙延年手一抖，手里草药尽数滑落，散了一地。
他蹲下一样一样地捡。
孙鹤看着他，“你何必呢？”
孙延年不理他，继续捡。
“你就该和晴儿一起回去。”
“够了。”
孙延年不想再听他唠叨，他选择逃避。
“我去叫白术过来收拾。”
“站住！”
孙鹤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这样，孙延年从来不直面这件事，一提起来，就是各种理由逃避，拒绝。
好不容易，这次慕晴晴的到来破开了他的一点点心防，孙鹤就想借这个机会，让他彻底放下心结。
谁知，他又要回他的安全地带。
孙鹤也明白，不能操之过急。
但他想到他的师妹，心中还是有些难以释怀。
“我不逼你。”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他相信慕晴晴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她既然说有把握，就必定是可以办到。
延年能主动问候，就说明他内心是有所松动的，就看他自己，愿意什么时候放下了。
孙鹤不再纠结于此。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说完便不再理会孙延年，径自回后院去了。
孙延年最后还是叫来了白术，他已经没有心思再在这里收拾了。
倒霉蛋白术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一边收拾这满地的狼藉，一边吐槽他家少爷。
而孙延年根本就没在听，他并不关心这些。
他转身快步离开，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
他想，他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