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微醺的告白（下）

    面对这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境地，程登登可不干了。

    她原地放下电脑包。跑到姜森面前拦住他。

    “你这什么意思？这就完了？”

    虽然程登登没有谈过恋爱，但任何她看过的偶像剧或者小说里，都没有男主在此时此刻说句“我也喜欢你”就转身离去的道理。

    “那你没有别的想说了？不希望我做你女朋友之类的吗？”程登登越说越激动。

    “我有很多话想说，但我不希望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来。我不希望在酒精盘踞着我的大脑时问你如此重要的问题。不想以喝了酒作为前进或后退的借口。”姜森说。

    “我不介意。”程登登满不在乎，接着说，“你今天必须说清楚。”

    姜森长吁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程登登的头，轻轻地说：“想这样做很久了，从你拦住我的路开始就想。”

    然后他牵着程登登的手，走向了楼栋前的休闲区域。

    程登登一边由他带着往前走，一边指着身后说：“哎，我的电脑包还在地上，明天还要汇报呢。”

    姜森让程登登坐在了休闲长椅上，然后返回拿了程登登的电脑包，走向程登登。

    他将电脑包放在程登登身旁，程登登赶紧拿起包抱在怀里。好像如果不抱着什么东西，随时会被姜森端走一样。

    姜森半蹲在程登登面前，视线与她齐平。

    “我喜欢你，从你还不喜欢我，甚至看都不看我的时候就喜欢了。”

    “骗人，我听说男生喜欢哪个女生肯定会立马说出来的。”

    “不骗你。”姜森像哄小孩一样，把程登登怀里的电脑包放在椅子上，然后自己双手握着程登登说，“高中的时候，你时不时会经过我们班，每次经过的时候都笑得格外大声，有时候会踩着上课铃边跑边喊：‘加油跑，老班要来了。’”

    程登登听到这里，确信这的确是自己做过的事。想要说点什么为自己挽回点颜面，却被姜森用手指示意她噤声。

    他竖起的食指修长纤细，很好看，就这样放在她嘴唇前，让她有一种自己在亲吻他的手指的感觉。

    “有时候吃过晚饭，在上晚自习之前，回教室的路上我会经过篮球场。总有几次会听到你很大声地在篮球场旁边喊‘加油！加油！xxx看你的了。’声音比任何旁观的女生都大。”

    “你打赌的校运动会那次，我坐在离你很近的位置上。长跑是最后的项目，看台上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三个五个的小团体。每一次有运动员从你坐着的看台下经过，你都会立刻起身，很大声音地喊‘加油！加油！你最棒！’”

    “在所有人都懈怠下来的时候，你一次次地起立，呐喊，坐下；起立，呐喊，坐下，像一个永远发光发热的小太阳。你照亮了我的高中三年。”

    “我当时想，运动会结束后要找你们班同学要一下你的qq，但是发生了你为了打赌拦住我路的事情。后来我们只要出现在一个空间，你都会四处躲闪。我不愿意再增加你的困扰，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程登登此时已是泪珠盈睫。在那不断被身边人贴上“聒噪”“大嗓门”标签的三年里，居然曾经有一个人这样看待自己。程登登在心底生出了一丝心酸又生出了一丝甜蜜。

    姜森用手轻轻擦拭着她眼底的泪痕，接着说：“高考前一天，我觉得应该行动一次，不然可能以后很难再有机会让你认识我。于是我让关系比较好的同班同学去要到了你的qq号码。”

    “可是我没有你加过我qq的印象。”程登登觉得很困惑。

    “因为我根本没有加上你的qq。”姜森说完，程登登更困惑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