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路口的对视

    闲散舒服了一个多月，第二天闹钟响起时，程登登反手就给按掉了，然后迅速将手缩进舒舒服服的被窝，蒙上头接着睡。

    过了10分钟，闹钟再次响起，程登登的手刚碰到手机，便猛得坐起。

    披头散发的她这才意识到，今天是周一！

    清醒过来的程登登看了眼时间，已经8：10了。她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卫生间，刷牙洗脸涂上护肤品，换掉睡衣穿上昨天搭配好的衣服。

    站在玄关穿长靴时她才想起自己的尿意还没有得到释放。回头看了眼卫生间，又低头看了下自己的鞋。

    她做出了决定——抬起穿着长靴的那只脚，靠另一只穿了袜子的脚，一路跳到了卫生间。完事又跳回玄关。

    穿另一只靴子、背包、戴头盔、拿手机、拿车钥匙，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跟随电梯下降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身上的毛衣虽然厚实，却会钻风呀。她默默在心里祈祷：今天的风可别像昨天了。

    出了电梯，冲向车棚。

    她解锁自己的小电驴，戴上头盔，出发向小区门口驶去。每当这种时候，她都由衷地希望自己的小电驴能插上翅膀。

    虽然有挡风被在胸前，但还是有丝丝缕缕的风从侧面和后背钻进去，有点冷。

    在她身后，一辆黑色的汽车缓缓跟着，既不催促，也不超车，就这样跟着程登登的电瓶车一路开到了小区门口。

    出了小区没多远就是一个路口，好巧不巧，绿灯刚变红。程登登停下车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8:20。

    大概能赶上吧，平时骑去公司也就七八分钟。

    “滴滴滴”一阵汽车鸣笛声将她的注意力从手机上转移到旁边的汽车。在她身旁，隔着围栏是机动车的右转兼直行车道，那辆和他一起出小区的车正停在首位，看样子是要直行，后面要右转的车于是鸣笛催促。

    不过催也没用啦，红灯呢。程登登看戏似的看了一眼鸣笛的车辆，又看向身旁的车。

    副驾驶空着，驾驶位是一个年轻的男人。虽然隔着车窗玻璃，但程登登看见驾驶位的那人似乎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里似乎有说不尽的话语。

    眼神对上的那个瞬间，程登登心脏像漏掉了一拍，急忙转过头盯着红绿灯。虽然并没有回头看，但程登登觉得那个目光依旧粘在她身上。

    她焦急地默念着“5-4-3-2-1……”

    当红灯变绿时，程登登逃跑似得飞奔过路口。

    她慌张又认真的模样逗得黑色汽车里的年轻男人轻笑了一声，男人微笑着目送程登登的小电驴冲过路口，随后加大油门超过了她。

    后视镜里她可爱的脸庞一闪而过。

    抵达公司楼下的停车场时，手机桌面显示8点28分。程登登一路小跑到电梯间，四部电梯都在上行，看了一眼上行楼层后，她果断选择从楼梯间爬上3楼的公司。

    紧赶慢赶，终于在8:29:49听到“打卡成功”的提示音响起。

    这犹如天籁的声音，让程登登松了一口气。办公室里温暖的空气，也让她觉得舒服了不少。

    工位上放着老板给的开工红包，程登登拆开红包和崭新的人命币合了个影，发了条朋友圈：

    开工大吉。

    随后就开始收拾整理半个多月不见的工位，忙得差不多后，开始给陆露发送消息：

    “今天穿这个毛衣好冷啊，风飕飕地往里灌。我现在手还是冷的。”

    “早跟你说买辆汽车了。”

    “不敢开。”

    “多练练就敢了。”

    程登登大学时代就考到了驾驶证，但始终没有勇气独自上路。而且在昭阳这座城市，骑着小电驴走街穿巷才是更省心的选择。近几年由于城市扩张，小电驴才开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在思考汽车与小电驴的优劣时，程登登突然想起了早上那辆车。

    “今天等红灯的时候旁边车里坐了个帅哥。”

    “有多帅？”

    “没看清。”

    陆露回了个白眼，程登登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他好像也住我小区，但以前怎么没碰到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