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人们
严多宝是中央学院里的一位饭馆掌柜，他家的饭馆并不是祖传，而是新开的存在。
人们总觉得作为一位掌柜，是非常舒坦的存在，实际上头疼的事情还是很多。
根据明国固有的规定，在孩童未成年前，是不允许他们进行工作，避免受到伤害。
可是眼前这个女孩子，带着诚恳的态度，请他要给三份工作，而且已经从上午缠到了下午。
“掌柜，你给水。”菜鸟将水，递给正在发愁看着她的掌柜。
掌柜无奈接过水杯，有些叹息地看着菜鸟。
他知道明国这个规定，是为了保护孩子们的安全，但眼前这个女孩子却坚持要三份工作。
这让他忍不禁感到好奇，于是开口：“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地要三份工作呢？难道你不怕受伤和伤害吗？要知道这里的活，会让你那光滑的小手都布满裂口。”
不是每一个工作，都是那么好做的存在，即便明国的饭店，里面的工作也不是那么简单。
因为处理那些家禽是很危险的存在，记账则是需要用到脑子，店小二则需要沟通。
无论哪一项活，都要需要成年人才可以干得好。
菜鸟脸上带着微笑回答：“我明白国家的规定，但是为自己活下去，必须得努力工作赚取活下去的筹码。我并不是在中央学院的成员，不了解这个地方的情况。可是我相信，像我这样大的孩子，其实已经可以做事了。给我个机会呗？”
女孩的语气里带着真诚，绿色的眼睛满是期待的神色。
掌柜愣了一下，菜鸟的回答，让他想起了自己以前的时候。
他一直觉得世界很不公平，并且从来都是如此。
当有的少年，还在坦然享受着自己的生活的时候。
有的少年则不得不到处奔走，去恳求他人给他一份活下去的工作。
他求遍了所有人，却因为国家的规定，导致人们怕麻烦，都不同意。
于是少年只能忍饥挨饿地度过每一天，去野外或者丢弃剩菜剩饭的地方，寻找一些能够入口的东西。
有掌柜问：“为什么不好好去上学？只有上学才是你未来的出路。”
可是如果真的能够安心上学，谁愿意出来工作？
少年是孤儿，没有父母。
他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也没有长辈，似乎生来就是这样，被人设置了很多不同的困难。
他需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还有那些血汗，才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为了能够活下去，少年只能选择打黑工，用成年人更便宜的价格，让掌柜同意他干活。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活下去，才能有地方住有食物吃。
虽然少钱，但是他一直很感谢那位要他的掌柜，并努力工作着，从来没有偷懒过。
等到了一定的年纪后，他被中央学院录取后，终于有一个可以居住的地方。
于是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掌柜，得来的却是掌柜冷漠的表情。
不仅克扣了那一年的工资，还把他撵了出去。
少年并不明白，为什么掌柜会要那样做，只能无奈选择离开。
直到在离开后的不久，在某一天回去，他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怎么没看到你店里的那个店小二了？”客人带着好奇地询问。
掌柜满脸晦气：“离开了。早知道迟早离开，就不培养他了。”
“我可没见过你培养他，而且听说你给他的工薪可是普通人的一半。”客人显然知道里面的内幕。
掌柜一脸不满：“你要知道我可是冒着犯法的概率，才让他过来工作的。我能给他一半的工薪，他可要对我感恩戴德，结果就那么随便就离开了，真是过分！”
他的语气带着不满，也不知道在不满些什么。
少年自认为，自己一直都很努力的在工作，从来都是老老实实的，任由掌柜打骂。
“话是这么讲，可是你还是在生气吧！”客人摇了摇头，随后开口道。
掌柜带着否认：“怎么可能，我就是觉得找这些孩子，就像养不熟的隐狼。他们迟早是要离开。”
客人内心想要骂人，套用一句话，这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少年人，可是一直很努力，可以说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
不仅端菜送饭，还要打扫饭馆里的卫生，客人还看到少年在处理一些很危险的食材。
“掌柜，给我一盘小菜，再来一坛酒。”客人不想和这位掌柜多说些什么，只是暗地里决定以后不来了。
掌柜一脸讨好：“今天怎么不点其他的东西？”
“今天带的钱不多，这样就行了。”客人摇了摇头。
听到这里的少年，突然觉得心情很复杂。
一直以来，他都很努力，生怕丢掉掌柜赋予自己的这份工作。
甚至在掌柜打骂他的时候，一直忍让退怯，可是自己的做法反而被欺负的更惨。
自此以后，少年就变了。
他的脸上挂上了虚假的微笑，开始了广交好友，可是他的内心深处，更像是结了一层坚硬的冰。
无法再有过多的感情，甚至对任何事物，都带有冷漠的态度，这便是也成为掌柜的少年。
莫名心中涌起一股同情，透过女孩子的身高，他仿佛看到少年的自己，也是这样恳求别人给他一份工作。
只不过，眼前的这个女孩比那个时候的他，更小也更年幼一些，让他忍不住叹息。
掌柜决定帮助这个女孩子，就像帮助过去的自己一样。
他会给这个女孩三份工作，同时也希望她能够学到一些有用的技能。
于是他开口：“饭店是一个服务的行业。在这里工作的话，会很累很辛苦，说不定还会受客人们的刁难。而且我给的工资要看你们的工作情况，即便这样，你还愿意吗？”
“愿意！”菜鸟迫不及待的回答，她的绿色的眼睛里面，带上了光芒。
找一份工作很难，得拉下所有面子，还得不停奔跑。
对于菜鸟来讲，过去也是这样的日常，特别是毕业后，就像被逗弄的小狗一样，不停地跑来跑去。
而那些面试官，总归会问一堆无用的东西，还美名其曰地称为考验。
知道这些面试官也有自己的业绩，需要面试一堆人，来表现自己的用处。
但是总是废话连篇，还连累他们这些打工人跑来跑去，简直费时又费力。
时间不算钱吗？路费不算钱吗？每次都是这样，到了之后还找一堆废话不要，简直有病。
想到这里，菜鸟只觉得这完全是学生们的血泪史。
就算被要了，还要所谓的实习期，压榨免费的劳动力，然后找机会把可怜的学生逼走。
想到菜鸡和菜翼，还有自己的年纪，多少有些叹息。
掌柜看着菜鸟思考了一下：“既然这样，那记账店小二，还有杀家禽的工作，我就交给你了。可以的话，两天后就过来。”
“我还带同伴过来，谢谢掌柜。”菜鸟眼中带着开心。
道过谢之后，菜鸟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掌柜看着菜鸟的背影，为女孩年轻的心态感到有些无奈。
年轻人，稚嫩而又快乐，而成年人，早就已经失去了最初的快乐。
或许有些时候，他们脸上已经很久没有露出笑容了。
当然世界上有好的存在，必然就有坏的存在。
菜鸡和菜翼，他们看着自己辛苦一天的钱，都带上了愤怒的神色。
“怎么？觉得我给的很少？”领头人，眼中带着不满的感觉。
菜翼有些愤怒想要上前，而菜鸡则一把拉住菜翼，示意他看一看情况。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中，他们两个都被其他人盯住了。
这些人的眼神很危险，也让菜翼察觉到他们不能随意反抗。
最终还是菜鸡带着讨好的笑容：“哪里！哪里！够了！够了！”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菜鸡握着钱币的手，却紧紧握了起来。
他们现在也只是孩子而已，完全就无法反抗这些大人，只能选择忍耐下去。
但是这是没有办法的情况，毕竟很多的时候，都要忍耐。
似乎从有意识的那一刻开始，人们总是要忍耐很多的事情，为很多东西不停的屈服下来。
至于小说之中所谓的打脸，菜鸡一直觉得，那是在拥有绝对能力下的霸权。
看上去真的很爽，可是在现实里，像他们这样的存在，只会成为被祸及的那些炮灰。
很多时候，菜鸡也想成为爽文打脸的主角，想要去打脸试试看。
可是如果代入进去，只会让自己产生一种特殊的错觉，一种很悲哀的错觉。
因为混过社会的人都知道，这个社会从来都不存在什么好人和怪人，还有什么狗眼看人低。
存在的只有利益最大化，就去比如商店的服务员，不允许穿着脏乱的人进去。
这个条件并不是狗眼看人低，而且因为真的有人将脏手，按在一堆干净的衣服上过。
客人可以选择不买离开，而那些站着的服务员，就必须承担客人犯下的错误。
能做老板的存在，多少有些心狠手辣，不会凭白无故吃亏。
而所谓的爽文打脸，也不过是狼吃狼而已。
一路上菜翼没有多说些什么，但是他脸上多少有些不爽。
菜鸡忍不住用胳膊拐撞了菜翼一下，示意他看旁边一下。
菜翼有些懊恼，但是还是看了旁边，下一秒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只见一棵果树，茂密地生长在一个院子外面。
而上面的果实长的很多，光是看着就让人想要摘下来品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