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过去5
“倒也是聪明的。你应该也知道，为什么夫人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你吗？”
奶娘将压迫钱生的明力收起，看上去有些冷漠。
“知道，前辈。”
感受到轻松下来的钱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说说看？”
奶娘有些漫不经心的询问。
“家中无房，如燕雀无巢，不适娶妻为之一。身无定业，如野兽无食，不适娶妻为之二。以未定终生，却初试欢爱，致颖颖为不利之处，是为之三。我心有愧疚。”
钱生低下头，虽然侠客历来自由，但是有些事情还是知道不能做的。
“我还以为，你会掩盖此事。罢了，这番姻缘，我也就成就了。”
奶娘看着钱生，最终还是松口。
她的话，倒让钱生的眼睛亮了起来。
“可别这副表情，我会帮你和颖颖。但是你在这期间，也必须动用你的力量。新婚夫妇，怎么可以没有洞房？孕育后代，又怎么可以没有居住？”
奶娘虽然答应松口，却也有要求的。
“这些可以，我必然倾尽全力办到。”
钱生眼中带着坚定的神色。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提提另一个特殊的要求。一枚紫级九的明力结晶，这个要求不算高吧？”
奶娘提出了一个，让钱生极为为难的请求。
明力结晶只有自愿排出，才能够形成，更别提紫级接近蓝的级别，这种让他陷入了困难。
“这要求，为难你了？”
看着钱生沉默不语，奶娘表情带着耐人寻味的感觉。
“不，没有。颖颖值得的，我会得到那枚紫级九的结晶。”
钱生并没有为难多久，他已经下定决心，无论怎样都会娶到颖颖。
“这个东西拿着，颖颖让我交给你的。臭小子，可别辜负她的心意。”
看不惯钱生的目光，奶娘把一样东西丢给他，便离开了这里。
“这是玉蕴鲤。”
手中的物件，是一块半掌大的浅绿玉佩，一只红色的游鲤正在里面游动。
在钱生看过来的时候，还很亲昵的在他手指下面，慢慢围绕了一圈，看上去很是自由。
玉蕴鲤是明国的一种传统，一般富家女儿会在出生满月后，由她们随缘挑选一块玉。
经过雕刻师傅，用明力在里面雕刻一只栩栩如生的鲤鱼，最后由父母注入明力点灵。
最终在周岁的日子上，亲手由母亲为女儿佩戴在脖子上。
女儿家在修炼的时候，玉蕴鲤便会主动吸收明力，最终会慢慢具备灵性活过来。
等出嫁之时，玉蕴鲤便会被送给丈夫，据说会保护丈夫的安全。
钱生感受玉蕴鲤如同人体的温度，他在书桌下写了一封信，寄给自己的亲密友人。
最终从友人的口中得知，在雪国的战斗里，有很多类似自排明力的存在。
或许他可以在那里，找到合适的明力结晶。
此次路途注定危险，钱生最终在夜晚告知了颖颖一切。
“奶娘的要求太高了，我去求求她放低要求。”
菜颖颖一脸的焦急，她不希望自己的心上人去冒险。
“颖颖，这次我必须得去。这是作为一名男人的尊严，这些东西你收好，算是我给你的彩礼，等我回来娶你。”
钱生亲吻菜颖颖的额头，他眼中带着认真。
“你去那里，一定要小心，我等你回来。”
最终，菜颖颖还是答应了钱生的请求。
钱夫人听闻钱生的离开，觉得对方也算是个识相的存在。
等将菜师的尸体送回故乡后，葬礼被钱夫人大办起来。
明国的丧事很重要，因为修炼明力后，不存在老死的情况，一般只有其他死亡方式，所以大家把死亡当作解脱。
当死亡当成了解脱，那么就是一件幸事，既然是幸事就要大办，并且需要邀请所有的亲戚来参加。
都知道只要有亲戚参加，如果家中有女儿，就会被所有的亲戚询问婚嫁。
明国也摆脱不了这个问题，更何况菜颖颖长相也尤为出众，简直是枯枝杂草里的一朵娇花。
“才即使几十年没见，颖颖就长这么大了。”
一姑婆看着菜颖颖的样貌，眼睛一亮。
虽然叫做姑婆，但是那样子也不过二三十岁的年华。
“可不是嘛！瞧瞧这模样，简直英儿年轻时一样。”
另一姑婆望着菜颖颖稚嫩的模样，也忍不住感叹，时间真是不饶人。
“可不是，要是英儿明力没受损，导致年华流失，现在就是两朵娇花。”
一年轻人留着胡须，一边摸着自己的黑胡子，一边感叹着。
“你们就是喜欢碎嘴巴子。颖颖要一直留在我的身边挺好的，我才不要把她嫁出去。”
钱夫人原名叫做钱英，这会听着他们的讲话，心里有一万个不乐意，连语气都不好起来。
“难不成，你打算把她留到心老吗？”
姑婆说的心老，指的是活得太久想不开的人。
永生并不是没有代价，活得太久未必是一件好事。
那不是一瞬间就几百年过去，而是要一天又一天，不停的叠加累积起来。
就算一样东西，都有吃腻吃烦的事情，更别提漫长的岁月，究竟要如何打发所有的事情，使得自己不至于对世界绝望就很重要。
期间还要经历很多的事情，包括面临一切事物变得陌生起来的绝望，还有世界终焉只剩下黑暗的悲哀。
当对一切不感兴趣的事情，就是心老的时候，往往也是最想不开的时候。
有的人活二十年都觉得累和难受，更别提活到一千年的人，根本就是无趣透了。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不会是死亡也会是痛苦，而是永远都活下去的永生。
也幸亏明力并非一直让明国人永生，他们也可以决定自己的死亡。
当心老的时候，也会选择将体内的明力排出，随后安稳的度过最后的百年，或者直接选择自杀。
当然也有很多非自然性的死亡，但是对于明国人看来，最悲伤的事情莫过于想死的人活着，而不想死的人死掉。
其中就有受到伤害不能恢复，导致极为痛苦却又想活着，最终只能杀掉对方帮助对方解脱。
某种意义上，永生并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对待永生者的方法特别多，比如把他们的脊椎弄断丢进海中，就可以让他们感受被反复淹死，直到生不如死的感觉。
如果你说遇到那种，能够恢复的永生者。
那么对方，就不止一个永生的能力，还应该有其他的力量。
如果你的力量足够强，就可以在他们身上养蛊之类的东西，也算是白嫖来的永动机。
“我不担心这个问题，我家颖颖还年轻，她没体验的东西还多着。”
钱夫人向周围的亲戚推脱道。
对于这些不知道，是不是菜师的亲戚，她选择打着呵呵。
等葬礼结束后，她就带着颖颖找个地方安定下来。
这些人打着什么注意，她心里很清楚，可惜现在也不能得罪他们。
菜师的葬礼完美举行完后，钱夫人就带着菜颖颖他们离开了这里。
所谓回乡也不过是个幌子而已，钱夫人也只是遵从菜师的遗嘱，完成他最后的心愿而已。
然而菜颖颖的容颜，终究引来了麻烦，孤女寡母最麻烦，加上她们财产丰厚更是惹人觊觎。
钱夫人最终决定，将自己的女儿许给自己的远方表亲。
而此时在雪国的钱生，望着白茫茫的雪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世界向来是个广阔的存在，而在这个没有标志性的地方，迷失方向是经常的事情。
更何况埋葬无数明国人的雪原，就算钱生准备了很多东西，当真正迷失的时候，却发现什么东西都用不上。
硕大宛如巨狼的雪兽拉着一大堆东西，慢慢艰难的朝前方移动，而在上面坐着钱生。
钱生把自己包裹的死死的，依旧感觉不到温暖，即使有明力的保护，却依旧能够感受到那可怕的寒意。
因为向雪国内部的靠近，温度变得极为的低，这导致雪兽开始不愿意动了，毕竟这里实在是太冷了。
在往前走，雪兽便察觉到那里是它们的禁区。
最初身体里的骨头被冻得很疼，随后身体开始变得很热。
到了现在，热得就像处于炎炎盛夏之中，让钱生忍不住想要把衣服脱下下。
可是理智却告诉他，如果真的这样做，他大概离死不远了。
钱生让雪兽蹲下，自己跳了下去，在后面的拉车上，把行李一一拿出来，一边加强明力把自己全身裹住，一边开始扎营。
不一会儿，一个庞大怪异的圆形帐篷，便出现在雪地里。
把变小的雪兽一同拉进帐篷，又用绳子系牢入口，避免风吹进来。
随后把保暖物品都拿出来，提高帐篷内部的温度，又将保暖的被子给自己身体裹上。
好一会儿，钱生就感觉身体开始回温，他慢慢感觉到疼痛。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钱生已经被低温冻伤了，此刻暖起身体才感受到。
他用明力缓解身上的疼痛，随后烧起雪水，用温水浸泡疼痛的地方，至到冻区的皮肤转红。
浸泡后用柔软的干布，进行明力的按摩，促进血液循环随后再涂上药物。
“难怪进入雪国，最差也要紫级，我进来这里简直是找死。”
钱生靠在雪兽的身上抱怨着。
感受雪兽的温暖，钱生对未来越发的担忧起来。
保暖的帐篷内部，可以阻隔温度，却无法阻止外面暴风雪的声音。
因为发愁，所以口中的食物越发没有了味道，最终为了不浪费，把它们喂给了雪兽。
清脆的铃铛的声，从弱变强逐渐靠近，钱生变得极为警惕起来。
毕竟雪国和明国刚打完不久，要是遇上雪国人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