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瓜x94
虽然文禾丰说出了端王的名字,但是事关端王这种皇室密辛,比丘还是表示自己会帮文禾丰找到落脚的庵堂,但是关于这件事,他会去调查个清楚。
文禾丰丝毫不在意,毕竟当时端王把鲁树掳走的时候,在整个城里轰轰烈烈的,几乎是整个城里的人都看见了。
捂住一个人的嘴巴当然容易,但是想要捂住一城人的嘴巴,这简直是痴人说梦,只要这个比丘去城里稍微打听一番,就会知道她说的并不是假话。
也不知道比丘是什么身份,他轻车熟路地带着文禾丰去了一座庵堂,跟里面的住持说了一下,文禾丰远远地看着,看得出比丘并未说出她的经历,住持就已经答应了下来。
他们说了良久,比丘合掌朝住持微微躬身拜了一下,住持也连忙回拜,才看向文禾丰。
她看到文禾丰的瞬间,眼里闪过惊奇。
比丘跟她说了文禾丰只是借她们的地隐藏一下,所以住持并未直接把文禾丰当作新来的比丘尼看,于是便坦然说道:“施主瞧着,倒不像是平凡女子,倒像是”
文禾丰好奇问道:“倒像是什么?”
住持乐了,笑道:“像是戏曲里面的女将军。”
文禾丰更好奇了,“住持也去看过戏?”
住持当然知道文禾丰的言下之意,便坦然说道:“未出家之前,我也是喜欢戏文的,只是后来看透了一些事情,才投身进了这里。”
住持说话实在是坦然,文禾丰反倒不好意思了,说道:“抱歉,是我太小心了。”
住持摇头:“女孩子在外,警觉点是没错的。”
比丘见文禾丰并没有不适应的样子,自觉可以离开了,便说道:“既如此,贫僧便先行离去了。”
住持点点头,“我前些日子炒了新茶,师叔回来,是要过来尝尝的。”
比丘笑道:“一定。”
文禾丰看着比丘渐渐消失在山路里面,才好奇问住持:“你叫他师叔?他辈分这么大吗?”
住持一瞧就知道文禾丰平时一定不曾烧香拜佛,便向文禾丰缓缓说道:“师叔自小养在同真师叔祖座下,法号玄信,如今同字辈仅剩同真法师一人,辈分自然高。”
文禾丰恍然地点点头,就不再想这些事情了。
正好住持瞧得出文禾丰只是单纯对这件事情感兴趣,其他的并没有多少想知晓的,二来也想要问文禾丰一些事情,两人便默契地跳过了这个话题。
住持在前面带路,两人一边走,一边互相了解问题。
文禾丰才知道住持的法号“静仪”,但是住持却说自己老了,非要叫法号的话,就叫她静仪师太吧。
庵堂里面的比丘尼并不多,她们一个两个垂眉敛目,各做各的事情,好像对文禾丰一点兴趣都没有,看着都像是了无生机的木偶一般,看得文禾丰直皱眉。
住持自然也是看到了文禾丰紧皱的眉头,便笑道:“施主看上去很困惑。”
文禾丰坦然点头,并不避讳。
住持笑道:“贫尼见到施主的模样,就知道施主是在家中长辈千娇万宠中长大的,施主这种自信,贫尼从未在其他的女子身上见过,贫尼真羡慕施主啊。”
文禾丰听见住持的话,隐隐知道了住持的言下之意。
住持继续带文禾丰去后院,说道:“这里的女子,有些是被那些男人抛弃以后,娘家嫌弃她们丢人,拒之门外,走投无路之下,来到这里的。”
“还有些是不愿意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去嫁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激烈反抗以后,被家里人亲手送来这里的。”
住持的话,带有叹息,带有怜悯,“她们都是六根未净之人,但佛家慈悲为怀,收留了她们,让她们得以在这乱世中喘息。”
文禾丰看向住持,问道:“那您呢?”
住持听见文禾丰的话,“我?”
她的脸上似悲似笑,“我也只不过一个可怜人而已。”
两人停了下来,面前是一座简陋的木屋,住持看了看文禾丰看着布料实在华贵的衣裙,说道:“不过寒舍,倒是要施主委屈一下了。”
文禾丰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毕竟有个屋子住,不是席地而眠,对她来说已经很好了。
住持见文禾丰脸上没有出现什么嫌弃的神色,这才笑了,说道:“贫尼见施主风尘仆仆,定是许久未曾休息过了,你且休憩,今日已经过了正午,庵堂里已经没有斋饭了,我去山下给施主寻些吃的。”
文禾丰见住持居然要去山下找吃的,连忙摆手,说道:“没事,我不吃也没什么的,不必这么劳烦,我只是暂住,您愿意给我一个地方,已经对我是大恩了。”
住持见她拒绝,也不强求,很快就离开了。
文禾丰把包袱放在桌上。
这个木屋从外面看实在是简陋,但是进了屋以后,才发现这里面带着一丝凉意,屋内一点灰尘也没有,看起来倒像是每日都有打扫的样子。
再想想庵堂里面那些面若死灰,只知道静静地扫地的比丘尼,文禾丰又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季节不太知晓,但是文禾丰感受着温度,应该是初秋,正热的时候。
木屋里面有些凉,反而是个好地方。
这里并不是电视剧里面的那种大床,反而都是炕,炕上铺了薄薄的藤席,再上面又盖了一层被子,文禾丰一摸,就能摸出来里面并不是棉花,而是细细碎碎的蒲絮。
文禾丰脱了衣服,躺在炕上,盖上了用蒲絮填充的被子,慢慢地睡了过去。
过了许久,住持带了一碗甜水过来,想让文禾丰喝喝蜂蜜水充充饥,却见到文禾丰睡得死沉,就连她进门,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能让她动一下。
住持把甜水放在桌上,看着文禾丰睡得死沉的脸,深深地叹了口气,给她掖了被子,才轻声出了门。
文禾丰恍惚睁眼,只看到住持离开的背影。
实在是抵不住绵延的困意,文禾丰又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