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奇怪的突破

    山顶两棵黑色药草已经被啃食了大半，一只山猫和一条黑色乌风蛇，在一片黑石、草地交错的缓坡上缠斗。

    山猫体型硕大，不比斑纹虎小，两耳尖尖，头脸看上是去像花豹，浑身暗黄色与黑色的毛发相间，老虎般的吼声就是从它嘴里发出，此时它已经被体型修长的乌风蛇绞住，每低吼一次，蛇身便绞紧一分，它的双眼中的金色也越来越浓郁。

    乌风蛇的蛇信对着远处一块巨石微吐，它闻到了其他活物的气味，不过绞住的猎物让它无法分心，再坚持一下就可以成功了。

    赵羽昇心惊胆战的躲在大石头后面，偷偷看着蛇猫相斗的画面，他怀疑两只妖兽已经发现他了，只不过无法顾及他，要是就这样空手退去，心又不甘，他看了看两只妖兽缠斗情况，又望了望山顶。

    指望妖兽两败俱伤是不能了，趁着它们僵持，他决定把两棵剩余的灵草给抢了，然后逃得远远。

    这个时候，情况起了变化，山猫用出全身的妖力发出一声怒吼，眼中亮起一道金光，紧接着全身散发出一股金色的雾气，笼罩住乌风蛇，刹那间乌风蛇感到一股金属风暴在它的身上刮过，厚实的鳞片也无法挡住那种刮痧般的磨搓，绞在一起的蛇身被山猫挣脱开。

    山猫得势不饶人，用前端锋利的牙齿咬合住乌风蛇的上半身，不断的用前爪扑击它的后半身，乌风蛇不甘示弱用蛇吻啄击山猫的头、颈，山猫不为所动，乌风蛇并无剧毒，些许毒性对山猫来说算不了什么，待吞了它蛇毒自解。

    见乌风蛇无力使用蛇绞，它拖着乌风蛇长长的蛇身，撞向岩石，几次以后乌风蛇的蛇头已经被撞得伤痕累累，蛇首下垂已经无法撕咬山猫，看样子已经死了。

    山猫一只眼睛肿起，腥臭的黑血顺着脸线流下，嘴里拖着乌风蛇的尸体，它踉踉跄跄的向一块岩石走来，它知道石头后面躲着一个小家伙，只要把他拍死了，就可以享受美食了。

    赵羽昇见山猫炫耀战利品的样子，按下心中的恐惧，不再躲藏，几下跳上岩石，拔出短刀，另外一只手也跟着握上刀柄，刀锋在身前下垂。

    他居高临下看着走近的山猫，劲力提到极致，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沸腾，骨骼有节凑的颤动，浑身肌肉暴突，随着内劲灌注，刀锋发出嗡鸣声，他知道山猫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自己也只有一击机会，狭路相逢勇者胜。

    山猫吐出嘴里的战利品，金色的眼瞳，挑衅的看着赵羽昇，它抖了抖身体，低吼一声，脊背微微一拱，伏低身体，前爪一伸，快速奔跑，高高跃起。

    赵羽昇双手举刀，缓缓过顶，一纵而下，风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短刀弧斩，利爪扑杀，双方的身体交错而过，只是轻微的碰撞，短刀便化为碎片，他的左侧肩膀传来剧痛，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那边的山猫脖子一侧到前爪肩部，开了一个一尺长的伤口，鲜血正滴滴答答落下，庞大的身躯倾倒在地上，赵羽昇见自己赢了，顺势躺平在地上，眼望苍天。

    一个活人，两只死去的妖兽躺在这片寂静的山坡上，两只妖兽的鲜血不断的从伤口中流出的鲜血，赵羽昇肩膀上流下的鲜血，流动、汇聚到中间位置，三者逐渐融合在一起。

    山猫和乌蛇尸身上各自腾起一团黑雾，它们快速冲向山顶，各自围住一棵黑色的灵草，只剩余一半的灵草在黑雾中不断的枯萎，接着消失，仿佛从未在这个世界出现，两团黑雾见灵草被对方抢去一半，又在空中撕咬在一起，接着又分开不约而同的冲向赵羽昇。

    赵羽昇察觉到山顶的动静，刚起身就看见两团黑雾从山顶飞来，他刚想躲开，整个人就被一股阴冷的气息困住，接着两团黑雾钻进了他的左手，他的双眼变得通红，一股暴虐、腐朽气息在心头渐渐起来。

    他到了一个阴冷黑暗的空间，一头虎踞的赤色的大虎，瞪着一双金色的眼睛打量着他，一条盘曲的黑色长龙，一双红色的眼睛盯着他，他手脚冰冷不敢动弹，生怕激怒这两只妖兽。

    这时空中落下两根白玉般的大柱，分别在他们头上点了点，赤虎四爪伸开，趴下身体变得乖巧可爱，黑龙四爪前后平放，摊开身体变得人畜无害，他抬头看着这两根大柱，似曾相识，一下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环顾四周一片漆黑，该如何出去呢。

    玉柱再次点了点赤虎和黑龙头颅，它们顿时会意了，身体不断变小，赵羽昇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的身体变化，猜猜它们最终会变成多小。

    当两兽变成米粒般大小时，突然飞起，化作赤、黑两道流光，还未等他有所反应，就钻入他的手臂不见踪影，他抬起手臂看了一眼，再看空中的两根玉柱也跟着消失了，随后黑暗的空间消散，他又回到了山坡。

    山坡上，赵羽昇静静的站在那里，左眼金色，右眼红色，之前融合在一起的鲜血，不断的涌入他的左手，左手的手臂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红黑二色的圆形印记，红色与黑色各占了一半，他低头看了眼手上的印记，随后趺坐在地上全力运转《妙方真经》。

    就在刚才，左手的少阳经感应到了书中记载的天地之力，天地间这道奇特的力量，把周围的风景换了模样，取而代之的是各种五彩缤纷的雾气，意识中，他想伸出双手抓住它们，它们又调皮的躲开，等他放弃时，他的身体对雾气有某种吸引力，它们主动粘上来，几次欲拒还迎后，一道雾气被他捞在手心，接着钻进皮肤不见了 。

    夜色降临，星斗满天，月华洒落照耀在一个人影上，不知过了多久月影西沉，一轮红日从山坳中跃出，人影浑身沐浴在金红色的日光中，脸上感受到火热，赵羽昇睁开黑白分明的双眼，收功起身。

    突破先天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成果斐然，少阳经、太阳经十二正经一路畅通无阻，直到奇经八脉才遇到阻碍。

    他心里也觉得奇怪，武者经脉或多或少都有阻塞，那些天赋差的武者，经脉阻塞就多，一些先天境的武者，大半辈子都把时间花在打通经脉上，有的成功，有的坐化时连十二正经都未全通。

    据爷爷跟他说的一些修炼知识，一些拥有灵体的超级天才，有些经脉天生就无阻塞，有的经脉阻塞很少，这导致他们在先天境有着其他武者无法比拟的优势，修炼快，中间没什么瓶颈，可以早早突破气海境。

    就不知能否像他这样，刚进入先天境就打通十二正经，要说自己是天才那是不可能的，他只能归结为，自小到大的那些梦境给他身体带来了变化，使他在武道修炼上的天赋变强了，否则他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

    抬起左手，手臂上红黑的印记已经消失，但是自己的感应不会错，身体中存在这个东西，被阴冷之气笼罩后，不知是幻觉，还是一场梦境，他现在辨别不出真伪。

    地上两只妖兽的尸体，让他有点犯难，突破境界耽搁了不少时间，回去晚了，族里会安排人寻找自己，那样就麻烦了。

    他摸了摸口袋，想起衣服里的那个暗青色小布袋，会不会是爷爷跟自己说的乾坤袋，拿在手上，用灵力试了试，有回应，过了会叮叮当当从里面掉出不少东西，不过他无暇查看，

    把腾空了的乾坤袋，对着两具妖兽尸体，调动灵力，收起两只妖兽，再把掉出来的东西重新收回去，他看了眼山顶，发现那两棵灵药已经消失不见，四周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就放弃了，取了放在树树枝丫上的东西，便返回赵家堡。

    已近午时，赵羽昇头顶暖日驻足山峰上，远处的河流波光粼粼，城堡如一个黑色的大珍珠点缀在旁边，再往山里延伸，一条潜龙在蛰伏，双脚轻轻发力，整个人像禽鸟一样从峰顶滑翔至山脚，大步流星走回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