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宿醉
“什么嘛，听不懂。”姜絮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穿着粉色毛绒睡衣，身姿曼妙，清丽凡尘。
宋离问道：“剑修不应剑不离手吗？师尊，您的长剑去了何处？”
当时姜絮斩杀小巨人般的诡异生物时，见她背负长剑，可仔细回想，回到聚集地时，那柄剑居然不见了，不得不让人遐思。
只是当初发生太多超越宋离常识的事，整个人都被震得麻木，姜絮的微小变化，他真的没注意，一时疏忽过去了。
现在想来，古怪的事情很多。
他的师尊，姜絮，如果没记错，她是从天上飞下来的吧，在空中行走，如履平地，这是什么人？
不过姜絮这些神通从不在村人面前施展，村民只以为她是普通的小姑娘，长相漂亮可爱，且很宅。
“收起来了，本仙要低调！”姜絮像一只吃饱了肚子的小猫，蜷缩在那里，眯着眼，显得懒散、惬意。
宋离喝着冰汽水，无语道：“还有啊，你多懒我还不知道吗，不见你出门，你一天一换的睡衣哪来的？”
“莫不是师尊你有一件空间系的法宝？”
姜絮抬眼望着他，笑眯眯道：“我不告诉你！”
宋离傻眼，还能这样，和他打马虎眼，耍无赖啊，但是，他真是没有丁点的办法，做不到强行逼问。
他曾质疑过，姜絮就是创造这方空间且在粮油店放置物资的人，只是他这位师尊太神经质，宋离不愿想下去，无法接受，没有强者是这样子的。
古灵精怪，放浪不羁，性格洒脱恣意，与他想象中的人物不同，只有传教他功法及印诀时很认真。
他感觉自己如今已然很强大了，配合红线，可以与那日的诡异生灵一战，却远不及姜絮。
除了她，还能是谁，还能有谁呢？
他现在很怀疑，地球上，真的有世家传承悠远，千年万年不倒，这般强大，且能做到不暴露在世间？当真有这样的势力吗？
“阿离，你相信仙神吗？”姜絮突然出声，这样问道。
宋离愣了一会，道：“不信，以前我希望它们存在，现在不需要了，现在我有师尊，远胜它们所有。”
他笑道：“也可以这么说，师尊就是我的信仰！”
“我感受到了。”姜絮很开心，如小孩般纯真的笑，眼中闪动光芒，道：“所以，若你以后遇见一些自称神的人物，打死就好了。”
“为何？这世间真的有神？”宋离讶异。
姜絮肌肤雪白，换了个躺姿，悠悠道：“人世间不需要神，真正的强者不会称神。”
转眼，已至半年，时间如流水，奔腾向前。
夜，天空寂静，暗红如血。
诡异生灵许久不再侵入，很多人都快忘记这件事，生活朴实平淡。
修行，修炼，夜以继日，厚积薄发，这条路无休止，仿佛走不到头，看不见边，令人向往又丧气。
宋离的头发长深了，披散至肩头，看着有些怪，江老看见一回说一回，他自己也感到别扭，抵不过姜絮这个神经病喜欢啊。
她好东西太多，印诀堆成山，以此来要挟，留下头发，宋离还能怎么办，听她的呗！
说起来，今天可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粮油店焕然一新，所有建筑都被村里人粉饰一遍，看着如新建的一般，赏心悦目。
众人还将聚集点外垒上了石墙，修建了大门，宋离想不通，姜絮怎么什么东西都拿得出来，像是扫荡了一个产业完备的县域。
转眼到了新年，大伙心中不是滋味。
第一次如此过年，大家决定，搞一次活动，大型聚会，不然地不能种，菜不能栽，生活太无聊。
晚会所在，灯光如昼。
佳肴、美酒摆满长桌，村里人做得一手好菜，鸡、鱼、牛肉搭配菜系，色香味俱全，烤肉摆盘，浓香扑鼻，两头羊被架在火堆上，金黄滴油，让人胃口大开。
红釉长桌十余米长，自然不是村民打造的，据老板赵秀说，那间仓库能许愿了！缺什么说一声，保证一秒送达，很便捷。
当时宋离很震惊，他看了看姜絮，她很隐晦，骄傲地对他点头，这让宋离很无语。
你不装了是吧！
村里人欢天喜地，这当然是好事，好吃的，好喝的统统拿来！
“一晃半年，时间真的很快，我们这些人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江老的地位一直很确定，他笑着开口道：“咱们也算运气好，没有早早的化成泥土，还能残喘，所以，不能亏待自己，尽情过完此生，各位新年快乐！”
众人欢呼，端起酒一饮而尽。
不需要谁招呼，没有多少规矩，众人开动，有人提酒，有人风卷残云，惹得其余人大笑。
气氛热烈起来，有人提议进行小游戏，不然太没意思。
一袭白裙，清新脱俗的少女如白莲花，圣洁美丽，她站起来凑热闹，道：“好啊，好啊，我喜欢玩游戏！”
她接着道：“不过我不会玩，我输了阿离帮我喝好了！”
你还是不是人？！
有你这样的老师吗？宋离一听脸都黑了，心里诅咒姜絮喝水塞牙，脸上笑容灿烂满口答应。
众人同笑，道：“理应这样，小姜你开心玩就好。”
宋离脸黑如碳，你们了不起，合起伙来坑我！
下一刻，台子搭起来，行酒令、骰子等游戏进行起来，氛围达到高潮，姜絮无敌，简直是天才，很快了解规则，杀得众人溃不成军。
于是，矛头自然落在他身上，宋离郁闷不已，他不是姜絮那个变态，这些东西玩不转，因此被灌了许多，很快醉醺醺。
期间，赵秀神秘兮兮，在他耳边说道：“小离，要不要婚纱、礼服，我这里有，可以让你们补一场婚礼。”
“赵姨你什么意思！？”宋离一口回绝，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继续喝！谁怂王八蛋！”宋离叫嚣，大脑已麻木，晕沉沉，肆意吼叫，道：“加……我还能喝！”
在宋离彻底醉过去前，他隐约听见有人讨论他与姜絮。
“这两个小家伙，都这么久了，还没有动静，不应该啊。”
“是诶，看着身体挺健康，会不会是没有激情？”
“怎么会呢？你看小姜，这瓜子脸，美如仙了吧，我一个女子看着都动心，那小子会忍得住？”
“……”
宋离莫名其妙，这些人都在操心什么，根本没有的事，不要太离谱。
然后，他好似看见江老走过来，端着大碗酒，一直找借口让他喝，老人家自己却是乐呵笑着，就抿了几口。
“老爷子，你为老不尊！”
此刻，纵然心中有再多牵挂的人也放开，纵情四海，一杯连着一杯，想把自己灌醉，希望明早醒来一切如初。
以往皎洁的月空不再，蒙蒙一片，星野漆黑，仿佛天上星辰都消失了，世间无光。
“阿离，你想成仙吗？”
回路上，姜絮轻声开口，语境淡然，询问。
宋离醉了，不省人事，众人还未散，七嘴八舌，撺掇姜絮背着宋离回去歇息。
姜絮轻笑答应，她的徒弟当然得自己送。
宋离晕乎乎，感不到手脚的存在，他嘟囔着，道：“我想回家。”
姜絮的身子似僵了一下，道：“成仙可活千年万年，与世不朽，威镇寰宇呢。”
“我不在乎，此一生都太长，但是，如能让家人、师尊一同陪伴在身边，我可以去做。”宋离说出真心话，未经过大脑，控制不住说出来。
微风起，姜絮晶莹发丝轻荡，她笑容和煦温柔，柔和道：“也许可以，我相信你。”
她知道，白雾为宋离而来，降临在不该出现的地点与时间，留下机缘，一定意味着宋离有难以想象的未来！
“仙，那我便成仙！”少年呢喃，声音随清风远去，消散于天地间。
或许，他不会记得今天的豪言，但姜絮很开心与满足。
她背负少年，风云激荡，有师长威严，微笑自语道：“就是不知一位大帝做你的师尊够不够资格，但你呀，只能如此接受了。”
“可惜，我就要走了，不能见证你君临天下的模样，真的憧憬，那时候的阿离想必再无人可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