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我的目标是明洛大学
期末考试后,白意到办公室主动放弃这次冬令营的名额。
“你确定?”班主任蹙眉,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她。
“白意,你要慎重考虑,这是你未来的人生,如果这次成功保送那你就能安稳提前上首都大学了。”
他也考虑到白意家里的情况,这种事情上需要他多加提醒她自己。
白意长睫细微抖动,轻轻吸了吸鼻子。
“首都大学不是我的目标。”
“那你想上什么大学?”
白意侧头看向窗外,飘雪了,依然是很薄很薄的雪。
“明洛大学。”
白意明白,无论爷爷在不在,她都要好好生活下去,因为这是爷爷的嘱托,爷爷的希望。
现在她同样明白,无论宁声在不在,她也要好好生活,好好读书,因为他在明洛等着她。
一年前李家同意放过白家,李嵘出国同时和赵庭庭定下婚约,白意也从白家再次回到云长街。
她精心照顾着的两株小绿苗还是蔫了。
其实它就是草,很顽强,可是越是精心照养,它依旧是不如意,没能活到下个春天。
李嵘回国了,却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
一切好像很平静,可谁也不知道这场平静什么时候被打破。
高三很繁忙,学校放了两周的寒假。
白意除了购买日常用品和必要的食物都不离开家门,她将每天的日程安排满。
这是她原本的生活,这样她就可以不去想任何事情,过去的,将来的,有关于任何人的。
除夕当晚,邻居们还有早餐店老板娘和糕点店的大爷都给白意送了自家的东西。
爆竹声起,烟花漫天绽放,这是她见过一年中最美的夜空。
她将下巴缩在围巾里,靠在栏杆上,抬眸静静看着。
恍惚间,忽然听见宁声的声音。
“意意。”
可她往下看,原来宁声站着的地方一群小孩蹲着放礼花,他们脸上的笑容鲜活美好。
白意眼眸弯起,从客厅里拿出小提前站在阳台上。
小孩在一片爆竹烟花声中听见了乐声,他扬起红扑扑的小脸。
“你们看!”
顺着小短指的方向,小伙伴一起看过去,口中同时发出“哇”。
白意站在绚烂烟花下,将小提琴压在左肩上,左手拨弦,右手捏弓,原本个灵感的乐曲悠悠奏出。
比起欢悦的曲风,小提琴好像更适合悲伤的。
但它是能读懂你的心情的。
白意想起宁声每一次站在下面抬眸看向自己的时刻,无比美好,此刻回想的时候才发现记忆深刻。
在下面的小孩高兴地拉着手转圈,手里还晃悠着仙女棒,火花银光熠熠。
张辰昊打了会儿,觉着没趣,心里一直注意到宁声那边。
“怎么两人氛围不太对劲呀?”
他心里纳闷,跟审讯似的。
宁声听完白若讲的,脸若冰霜,脊背绷紧,捏着酒杯的手用力握紧,指节泛白。
白若说完,喏喏闭嘴。
沉默了两三秒,宁声低低笑出声。
“所以李嵘现在在监狱里?”
白若点头,“我能说的都说了。”
她起身,“宁声,你知道这些事情都只是时间问题。”
宁声抬眸看她,“是时间的问题,但现在时间非常重要。”
“你最好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他眯着眼,气势凌厉。
白若面色苍白几分,她转身拿上包就离开了。
张辰昊刚走过来还没来得及跟她说上一句话。
“这是怎么了,你威胁人家了?”
宁声仰头将酒杯里的酒一口气喝完,闭眼靠在沙发上。
张辰昊哼笑一声,“不就是一天没见,怎么感觉跟半年没见一样。”
“感觉你经历许多事一样。”
他拿过酒瓶往两人的酒杯里倒酒。
宁声揉了揉太阳穴,闻言嗤了一声。
“猜的挺准呀。”
拿出手机看了眼,周令刚刚发了消息过来。
白意是六月二十日出的意外,她从高处坠入海,被打捞起的时候差点宣判脑死亡。
至于为什么会坠海,和她卷入李家内斗有关。
说白了,一个无关的牺牲者,对外的说辞是抑郁症发病。
宁声浏览了两三行,眼神再次落到了发生意外的日期。
六月二十日,装着cd机快递盒寄到学校的日子。
脑海里有什么快速闪过,他紧闭着眼思索着。
张辰昊没听见说的话声音,转过头刚想开口。
“我知道了。”宁声倏地睁开眼。
张辰昊被吓了一跳,酒从杯子里飞出,他懵逼地看着宁声,“你知道了什么?”
宁声没说话。
回到过去的时间,是当初他点开网站播放每一次更新的音频的日子。
当白意的世界时间转到那一天时,那他就会回到她身边。
可下一次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宁声努力地回想,好像是,好像是,高考出成绩前一天?
那天父亲亲自找他谈话,问他之后的计划,有意让他进入国防或者直接进入部队。
两人为此争锋相对,最后没有结果,谈不下去后他直接离开。
那天晚上飙车,喝酒,可心里的烦闷怎么都驱不散,回到家后洗个澡后余光看到了电脑,他突然就再次点进了这个网站。
网站上音频再次更新,他用鼠标点了播放键。
那天的音乐是不是小题琴,而是风声、水声,雨滴坠落的声音还有展翅翱翔的鹰鸣,是前所未有的悠然,他的心情被这一切缓解。
那那一天是什么时候呢?
电脑上的日期显示的好像是,六月十九日?
他感觉心好像被针刺着,那痛从一点开始蔓延大片,他伸手捂着心口,开始深吸气呼气。
张辰昊立刻放下酒杯,神色担忧。
“你怎么了?别吓我呀,兄弟。”
宁声冲他摆摆手,过会儿觉着好了些。
“没什么,可能是因为晚饭没吃。”
张辰昊更加担忧地看着他,“兄弟,你别晃我呀,你刚才捂得可是心脏不是胃呀!”
“一个道理。”他像是有预感一样,随口敷衍一句。
抬手看了眼手表,背上包起身离开。
“喂!”
张辰昊伸手没抓住他,想叫住他,可刚开口说了一个字,门“砰”的一声就被关上了。
他皱眉将杯里的酒一口喝完,闷闷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呀?”
“刚才说了个屁呀。”
他一个字也没懂。